83.劳而无功

那就是有。

沐归远很笃定这个结果，如果这个世界没有白银骑士，那么按照罗夏的说话方式，一定会轻飘飘地来一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之类的话。

但罗夏说的是“与你无关。”

也就是说，这个世界存在白银骑士，并且罗夏不希望沐归远和他接触。

这或许是罗夏唯一的软肋。

于是，沐归远整理了一下心情，让因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脏渐渐平缓下来，转而开口道:“您在害怕，陛下。”

罗夏的眼睛危险地眯了眯:“你在试图激怒我吗？不要以为我舍不得杀你，我的小新娘。”

沐归远只是冷静地看着他，态度不卑不亢:“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陛下，您害怕我和白银骑士见面，这只能说明，我认识白银骑士——并且很有可能，他会将我带走，这是您和司岚所不愿意看到的。”

罗夏神色一凛，慢慢靠近了沐归远，手指在她脖颈间游移，仿佛下一秒就会掐断这细嫩的喉管：“你不怕我一生气，真的杀了你？”

沐归远冷着脸，拂开了他的手:“您不要吓唬我了，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不可能没有代价，就我个人看来，要开启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这代价不会小——你们付出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只想要一具尸体？”

罗夏笑了起来，可笑意却不达眼底:“还真是聪明，早知道我就应该听司岚卿的话，让你去睡那个大笼子。”

“陛下——”沐归远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镇定，她也的确做到了，冷然的声音里带着足够威慑人心的力量:“我能好好和您洽谈的一切前提就是我有足够的自由，如果您把我关回去，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并且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逃跑——您知道我的本事。”

沐归远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反抗军至今还在威胁您的皇权吧？他们应该很乐意解救一个被暴君囚禁的少女——如果他们要来营救我，我会非常配合。”

说完这一大堆话，沐归远只觉得自己在微微颤抖，为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拿起桌上那瓶酒——没有用酒杯，直接对着瓶子灌了一大口。

“咳...咳咳...”沐归远咬牙，这酒怎么这么烈？

罗夏笑出了声，这次的笑要真实得多:“连一杯北地烈酒都喝不下去的小姑娘，居然妄想威胁我...真是可笑。”

“您不能要求一个刚成年的孩子喝烈酒。”沐归远不甘地回了一句。她期待着罗夏和她说些什么，比如他的目的，亦或是她的结局，但罗夏什么都没说，他只是站起身，朝沐归远摊了摊手——

“真是失望，新婚之夜和我的小新娘吵了一架，已经没兴致做新婚夜该做的事了。”

他指了指寝宫里宽大的沙发:“今晚我睡哪儿，床让给你吧。”

沐归远极力在他脸上找出一丝松动的痕迹，能让她继续套话——然而没有，罗夏神色里只有平淡，以及一丝习惯性的戏谑。

“谢谢。”她失望地回了一句，随即拉上了帷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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