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观音奴不知是在说服朱樉,还是在说服自己,“皇爷不是会贸然用兵的人,哥哥不会有事的。”
朱樉居高临下,“王妃还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么?休养生息到了一定时候,又有了合适的借口,父皇当然会一举荡平北元。”
对面前被亲人利用的女子,朱樉不知为何,并无半分怜悯之情。按理说同病相怜,他们都是被亲人放弃的人,该抱团取暖才是。
怜爱怜爱,没有爱,何来的怜呢?
一口恶气仿佛寻到了出口,朱樉对观音奴的态度越发恶劣,“好叫王妃明白,扩廓帖木儿既把你丢在了战场上,你就是一颗弃子。”
福至心灵,观音奴在朱樉的声声重击下,也明白些联姻的奥妙。“殿下以为自己就很幸福么?皇爷若是真心疼爱殿下,怎么连殿下心爱的女人都不让娶?”
这回轮到朱樉心慌了。王氏之前都在扮猪吃老虎,那么她其实知道不能娶铃儿的原因,所以她会…
心中沉重,面上却装的风轻云淡,“这便是王妃不知了。藩王只得一个正妃,铃儿不愿意为妾,我也不能委屈了她。怎么,王妃贤惠,要让贤么?”
观音奴顾不得其他,逼迫正妃给爱人让贤的事情,以朱樉的性格,绝对做的出来。
“你尽管去做啊!看看皇爷、看看天下人怎么看待你这个藩王,又怎么议论你那心尖尖儿上的邓氏!不怕连累,你就尽情去做。”
一字一句戳中朱樉的软肋,朱樉甩袖离去,徒留观音奴声嘶力竭。
棋局铺开,棋子或主动或被动,左右棋局的变化发展,也被棋局所束缚困扰。铃儿陷入未深,为铃儿好,他其实应该放她走。
是他错,他不愿撒谎欺骗铃儿不爱,也不可能骗过知己相交的铃儿。也放不下,宫墙深深,所有人都围绕大哥和东宫打转。
无论怎么努力,怎么展现自己的文韬武略,也只能获得父皇的一句“太子臂膀”。
倒是铃儿的父亲卫国公,称他“严毅英武”,看得到他的好。卫国公是知道他和铃儿私下的往来,疼爱嫡女的邓愈,也从没有阻止过他们。
铃儿、铃儿!这个名字,这个称呼从朱樉的嘴里念出来,百转千回,柔肠寸寸,情深义重。可除了感动自己,终是无法打动父皇。
或许有一日,大哥出了什么意外,父皇要重用他,是不是就能将铃儿许给他?
朱樉可以什么都不要,只要一个邓霖铃。却原来,只有拥有了权力,才能护住爱人,长长久久的幸福。
转念,又觉得自己荒唐,不该这样诅咒大哥。大哥大嫂维护他们这些弟弟妹妹,大嫂更是铃儿挂在嘴边的“常姐姐”,他不能视而不见,忘恩负义。
独处时候,朱樉甚至不愿意浪费一刻在别人身上。头脑有时是很讲情分的,它知道朱樉的心事,为朱樉描摹出十年后的模样。
那时,他和铃儿儿女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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