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

“不一样。”朱棣摇头晃脑，“这不一样，徐姑娘。姑娘信任，主动告诉我是佳话；本王小人之心窥探姑娘，非君子所为。”

徐仪华只觉得好笑，“殿下也会在乎所谓君子之道么？”

朱棣痛快承认，“自然在乎。正如徐姑娘告诉我，你不忍心，是一样的道理。”

是啊，想逆天改命的人，对一只白兔不忍心，谁会信呢。

徐仪华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如何能指望别人来相信。

这么多年读的书，让徐仪华明白，想要坐稳高位，需要民心；可若要逆天改命，又要狠心。

“殿下就不怕，我将殿下的心思讲出去吗？”

朱棣一摊手，“本王不怕。本王与姑娘既有父母之命，约为婚姻，便是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姑娘不会犯傻的。”

“哈，”徐仪华苦笑一声，“殿下从不肯说臣女爱听的话么。”

或许是身不由己久了，心思压抑，便更加渴望真诚。

朱棣比徐仪华想象的，还要聪明，“待姑娘何时对本王真心，本王一定哄着姑娘。”

徐仪华眉眼一弯，“殿下这般丝毫不肯服输，是只在臣女面前这般么？”

朱棣否认的干脆，“不是。本王见姑娘心绪有所开解，便放心了，就此告别。”

“哎！”徐仪华暗骂朱棣不上道，合着他兜了这么大一个圈子，就只是为了哄自己开怀？

她有些糊涂了，朱棣从前对自己的表白不似作伪，可如今的计较也是出自真心。

中间是发生了什么，让对方的态度出现了变化？但愿不是因为婚事定下，以为拿捏住了自己。

太子妃是开平王长女，秦王妃出自外邦，晋王妃身世不显，自己这个燕王妃却是皇爷至交的长女。

其中若说没有谋算，徐仪华是不信的。

皇爷对太子的维护很明显，开国便册立，早了其余藩王三年。

秦王妃和晋王妃的选择，自是有忌惮在里面。为何轮到燕王，却又不用了呢？

朱棣与她联姻，究竟是益处多，还是坏处多？朱棣态度的变化，是否和朝廷局势、皇室关系有关？

种种困惑萦绕在徐仪华的脑海中，让她理不清思绪。

她与人为善，是假面还是真心？至高之位是梦想，这是毋庸置疑的。朱棣和她相似。

既然从她和朱棣身上找不到直接的答案，不妨将眼光放远一些。

太子妃对皇爷十分惧怕，婚事一度被搁置，皇爷有没有过悔婚的想法？

纷纷扰扰的问题淹没徐仪华，使她不由自主地踉跄。

“哟，我当谁呢，原来是徐小姐啊。”恼人的声音再次响起，观音奴大摇大摆行来，“徐小姐这是？”

徐仪华皮笑肉不笑，“王妃娘娘气派十足，臣女避之不及，请娘娘恕罪。”

观音奴惊奇不已，围绕徐仪华转了几圈，“徐小姐这是转了性子不成？对本王妃也懂得了客气。”

这人有完没完了，“臣女明白的事情，不知王妃娘娘又是否能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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