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受

朴灿烈顿了顿，瞥开视线。

朴灿烈：“恩。”

他轻轻应了一声，声音小到我不仔细听辨别不出来。

“啊哈哈……”我干笑道，转移话题：“发生什么了？我去你那，一个人都没有。”

朴灿烈：“恩。我命令他们离开的。”

我：！！！

“啊？”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看到他的表情，并不像在开玩笑：“可……可是为什么？”

我看到朴灿烈的表情不是很好，连忙安慰：“啊，那个，你不愿说也没关系，我就随便问问。”

朴灿烈摇摇头，道：“没事。”

今天的他，很奇怪。

朴灿烈静静地站着，视线一直锁在那个矗立的木头上，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这块小木头很简陋，大概只有三四十厘米长，伫立在土里，有些破旧，仿佛随时能倒一般。

高大的身躯低着头凝望着那个小小的木头，他浓密的睫毛，向下垂着，遮住了那双带着忧伤的桃花眼，我能感觉到他的难受。

朴灿烈：“今天是我母亲的祭日。”

他顿了一下，开口：“这一天，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如果你没事，你就先走吧。”

我猜到了一些，八九不离十。

我微微皱眉，轻轻抱住他。

我能明显地感觉到他身体一僵，我安抚地拍了拍他垂在两侧的手臂：“对不起，我不应该问这些。我只是想帮你分担些。”

我松开了他，跟着他低着头，凝望着那块小墓碑。

朴灿烈开口：“你不用可怜我。”

我：“这不是可怜，这是心疼。我只是想……抱抱你……”

我：“我……明白你的感受。”

我从出生起，就没有尝到过有母亲的感受，陪伴我的一直只有父亲。我父亲在我小时候又当爹又当妈的，一手把我抚养大。可是后来……

后来，我离开了他。

我不知道现在的他怎么样？

我不去想，也不敢想。

我静静地陪着他，陷入在这种沉默中。我知道，我体会过，真的，真的很难受。像是全世界都失去了颜色，他再也回不来了。

“你……”

听到他的声音，我从回忆中抽离，慢慢抬起头。

在我抬头的瞬间，朴灿烈的指腹轻柔地划过我的脸颊。

我愣住了。

一抹清凉被敛去了。

我摸了摸面容，原来……我哭了。

朴灿烈很无奈：“你哭什么……”

明明该哭的人，是他啊……

我愣愣地抹掉眼泪：“对……对不起……我只是……太难过了……”

我：“我知道你的心里很不好受。我明白，亲人离开自己的滋味……想到永远见不到的那一刻，有多痛苦……”

我感觉脸上的湿润增加，胡乱地开始擦眼泪，可是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怎么越擦越多……

我的情绪跟着眼泪的不断流下抽噎起来……我眼前一片泪光，什么也看不清，朴灿烈的身影也只是黑色的模糊影子。

朴灿烈低着头皱着眉头看着我，眼里闪过不易察觉的心疼。最后，他叹了一口气，把眼前的女孩搂紧怀里，学着我刚才的模样，一下一下拍着我的背。

我终于抑制不住难过，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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