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到了约定斗舞的时候，洪宗玄在这一天很早就来了黄鹤楼，站在旗帜下面等待对手的到来，十分钟过后，鹿晗还是没有来，但……八个熟悉的身影出现了。是崔胜贤与他的同伴，七只鹰全数到场了，黄载均身边那一位，竟然是张贤胜。看来他是专程从梨泰院来这里看斗舞的，张贤胜也想知道，究竟谁是同德第一。

“嗨，洪宗玄，你跟鹿晗终于要面对面比舞了吗？我盼这一天盼得好苦，所以趁今天放假来看看你们的决斗，你有几成把握能赢？”

“嘿嘿！”洪宗玄冲张贤胜笑了笑，冷冷地说：“我有五成把握能赢，这里是你当年击败鹿晗的地方，所以我也选择这里作为斗舞地点，也许这里能给我带来好运。”

林珍娜似乎看见了熟人，冲对面的方向挥手打招呼，洪宗玄以为鹿晗来了，回头一看，来的是朴智妍。朴智妍抱着一个体型不太匀称的幼儿走了过来，李胜炫看了一眼朴智妍怀里的小孩儿，笑道：“这个小孩儿是你什么人呀？抱着她来看比舞。”

“是我表妹，我小姨的女儿，我小姨国庆节期间还要工作，让我帮忙带小孩。”

林珍娜仔细看了看朴智妍的表妹，惊讶地说：“你可真有爱心呀！帮小姨照顾女儿，你这个表妹，她的脑袋也太……”

“我才没什么爱心了。”朴智妍打断了林珍娜的话，不屑地说：“我小姨给了一笔钱，我才同意帮她照顾女儿，我这个表妹刚满一周岁，可头部却跟两岁的小孩一般大。这是因为她喝了那个三鹿奶粉冲的奶，希望她长大后脑袋是正常的形状。”

崔胜贤打量了一下朴智妍怀中的“大头娃娃”，痛苦地说：“我邻居家的小孩也喝过劣质奶粉冲的奶，结果四肢短小，体型瘦弱，身体很不好。当时还是2004年，那个小孩后来得了佝偻病。”

“啊！得了佝偻病，有这么严重。”朴智妍惶恐不已，没想到毒奶粉的危害这么大。

黄载均走过来摸了一下朴智妍表妹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我听说长期服用那个毒奶粉冲的奶，长大后手指是无法正常弯曲的，希望你这个表妹的手不要出问题。”

洪宗玄睁大眼睛看了一眼朴智妍的表妹，用安慰的语气说：“你这个表妹没事，她的脑袋也不算太大，你们还没见过真正的大头娃娃，脑袋浮肿的吓人。真是奇怪，2004年的时候，阜阳卫生局就已经把三鹿列为了不合格奶粉。为什么三鹿还能热销这么多年，直到一个月前它才成为过街老鼠呢？”

姜大声回忆了一下网上的新闻，气愤地说：“制作奶粉的人都很聪明，懂得监管部门的漏洞，不合格的产品也能当合格的推销出去。要不是因为那个三聚氰胺，三鹿奶粉的问题不知要拖到猴年马月才会曝光。”

姜大声的话还没说完，懂法律的李胜炫开口了：“三鹿集团的高层，目前把责任推到不法奶农身上，说是奶农为了获取利润才把三聚氰胺混进了奶粉里。过不了多久，关于毒奶粉的官司就要开庭了，估计这几个奶农死定了，三鹿集团的负责人，应该也脱不了干系。”

正在讨论毒奶粉，洪宗玄忽然发现，今天比舞的两位裁判，金英光与金珍妮来了，鹿晗也出现了。鹿晗身后的两位，是李知恩与LISA，金钟仁和郑秀晶也来了，看来他们几个是来观战的。

“贤胜，你怎么也来了。”无意中发现昔日的好友也在场，李知恩很是意外。

张贤胜笑着答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同德舞王与六指舞神的首次决斗，这么重要的比舞，我当然要来看看了。”

洪宗玄打量了一下李知恩与LISA的着装，李知恩穿着露肩膀的上衣与热裤，光滑柔嫩的长腿一览无余，LISA上身穿着一件小背心，小蛮腰若隐若现，两个人都扎了个大马尾。金英光瞟了一眼旁边的鹿晗，严肃地说：“鹿晗，你准备好了吗？你跟洪宗玄的斗舞马上就要开始了。”

鹿晗看了看背后的李知恩与LISA，然后看着金英光，意味深长地说：“对于今天的斗舞，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她俩有话要对裁判说。”

李知恩看着金英光与金珍妮，认真地说：“我与LISA昨晚谈了很久，决定也在今天比舞，既然你们俩为鹿晗和洪宗玄当裁判，顺便也当我们的裁判吧！”

金珍妮一本正经地说：“可以呀！等鹿晗与洪宗玄斗舞过后，你们两个再比试吧！”

LISA接着说：“珍妮你误会了，我和知恩不是这个意思，我们的意思是说，我们两个跟他们两个，以组队的形式同时较量。”

“什么，你们俩与他们俩同时斗舞。”金英光惊呆了，疑惑地问：“那你们打算怎么搭配，商量好了没有？”

李知恩站到了洪宗玄身边，LISA来到了鹿晗身旁。金珍妮笑道：“一对一斗舞的情况我见得多了，团队之间的比舞也很常见，可一男一女对一男一女，这种情况我还是头一回见到。”

“不是吧！他们要以这种形式斗舞较量，我也是头一次看到。”张贤胜也很吃惊。

郑秀晶摆出一副神圣庄严的样子，说：“一边，站着我们同德学校的舞王，一边，站着我们同德学校的舞后，究竟谁能赢得这场斗舞呢？”

金钟仁看着洪宗玄健壮的背影，说：“我认为舞王会赢。”

“我来讲一讲此次斗舞的规则，这一场斗舞，出招技巧不受任何限制，只要是街舞的招式就行。两边的人轮流出招，也可以共同出招，十个回合左右比舞结束，现在我宣布，斗舞正式开始。”

金英光话音刚落，洪宗玄就出招了。洪宗玄的第一招，是Split，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弯曲的状态下掉落在地的动作，俗称劈七，一拍完成。鹿晗使出了Hitchhike，打车的时候用手让出租车停下的动作，四拍完成。第二回合，李知恩出招了，她使出了一招华丽的The King Tut，这个动作就像是挂在墙上的埃及壁画及宫殿般的感觉。它包含了摆手部的动作，肩膀和手轴成九十度，前臂向上或者向下，弯曲扭转摆动，然后双手循环的上下或者循环的扭转，就像机器人舞蹈的风格一样。

洪宗玄看着身边的李知恩使出了这一招，想起了几个月前在形体室中，张贤胜也用过这一招，看来在艺术学校呆过的舞者，非常擅长机械舞技巧。LISA使出了一招The Lock or Locking，用身体做一些很快的动作，然后在做一个动作的时候停住。就像那种小小的齿轮玩具，上紧发条动作时，动的很快，发条松了，马上停了下来，回到原状。LISA与李知恩第一次正面比舞，两个人的第一招都使出了浑身力气。

金英光在心里评估了一下洪宗玄与鹿晗的第一招，他俩似乎都在试探对方，但李知恩与LISA好像毫无保留，洪宗玄的下一招会是什么。凭金英光对洪宗玄的了解，洪宗玄应该使出难度较高的风车，但金英光错了，洪宗玄第二次出招，竟然是TURTLE。飞机撑的动作中身体旋转，从一只手臂转到另一只手臂，然后用手做圆形的动作，没有运用身体的力量，最后用另一只手做同样的动作。

鹿晗使出了一招与TURTLE类似的UFO，同样是旋转的动作，不同的是身体是直立的，蹲下后双手伸直，膝盖在手外面，脚不落地。鹿晗的UFO还没旋完，李知恩就出招了，她的第二招是NECKMOVE，只转一下的风车，这一招难度不算大也不算小。LISA也使出了一招风车，她使出的是NUTCRACKERS，用手盖住胯下的部分作风车，这一招明显比李知恩那一招更有难度。

洪宗玄的下一招，是The Wave，这是从四肢开始的波浪动作。他给人一种错觉，就像是有一股看不见的力量，穿过了洪宗玄的整个身体，从一个地方开始，穿过手掌，手臂，整个身体，最后这股波浪停在脚部。洪宗玄把这个动作表现得流畅连贯，非常有精神而且充满律动感，看不到半点破绽，他终于尽全力出招了。面对洪宗玄霸道精湛的波浪，鹿晗愣了半秒，使出了The Toe，用一只脚的脚指做旋转，再配合另一只脚的脚踝一起，然后将重量转移到另外的脚指及脚踝上，看起来就像是滑过地面一样。

四个人都使出了浑身解数，金钟仁惊呆了，本来他以为鹿晗与洪宗玄的舞技只是略强于自己，可现在看来，他们比自己优秀多了。在场围观的人也都睁大了眼睛，表现出一份羡慕、钦佩的神情。郑秀晶对林珍娜惊叹道：“原来你师傅这么厉害呀！”

林珍娜有点气愤地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他的舞技非同一般，可他平时只给我讲一些街舞的相关理论，没教我技术类的招式，只有在面对优秀的对手时，他才会认真斗舞。”

崔胜贤转过头看了看张贤胜，张贤胜的表情挺复杂的，好像也为鹿晗的舞技感到震惊。崔胜贤无意中看了金英光一眼，金英光似乎非常平静，脸上甚至有一丝不屑。崔胜贤冲身旁的金钟仁问道：“那个当裁判的金英光也是个狠角色对吧？你有没有见过他斗舞呀？他的舞技怎么样？”

金钟仁小声答道：“我以前听洪宗玄提起过他，金英光是洪宗玄初中时代所属团队的头目，按照洪宗玄的说法，在他们那个霓光舞团里，金英光的舞技绝对能排第一。洪宗玄曾经想过要当霓光第一，可直到他初中毕业，也没能赢金英光一次。”

听到崔胜贤与金钟仁的对话，一直沉默不语的黄载均也开口了：“我也听说过他，金英光，他所领导的霓光舞团在很多街舞比赛中拿过奖，在他们成长的那个地方，斗舞跳舞几乎是战无不胜。”

第六回合，李知恩使出了一招SPIDER，这是一个很需要弹性的动作，大腿放在背后，膝盖放在肩膀上靠近耳朵的位置，小腿在前面，重量平衡在手或是脚。李知恩曾经见过LISA的这一招，但LISA最后的重量平衡在手上，李知恩现在使出这一招，重量平衡在脚上。LISA摆出了一个双手合十的架势，李知恩感觉到了一股压力，看来LISA接下来的一招会是非常完美的。

LISA使出了BARRELS，难度有点大的环抱风车，双手在前面，这一回合，似乎LISA占上风了。张贤胜认真地看着斗舞的四个人，还没出招前，李知恩与洪宗玄在气势上略占优势，他们两个看上去高大健壮，出招的时候也非常默契。相对而言，LISA与鹿晗四肢纤细，看上去很没精神，本来以为他们输定了，可从第六回合开始，形势逆转了，LISA刚才那一招赢得彻底。

洪宗玄在第七回合使出了Internal Moves，就像是一股无形的力量，从身体内部发出来。鹿晗使出了External Moves，与洪宗玄使出的技巧很相似，不同的是，鹿晗这一招，力量像是从身体外部来的，渗透全身。第八回合李知恩使出了SUMOS，抓着膝盖的风车，LISA第六回合使出了有点难度的风车，李知恩决定也展示一下这种类型的技巧。LISA把手放进衣服里面，李知恩纳闷了，LISA这是干什么，打算使出哪一招。朴智妍大概猜到了LISA的下一招是什么，以前见她跳舞时用过，那是个比较滑稽的技巧。

LISA的这一招，叫做The Heartbeat，把手放在衣服底下，然后把衣服往前推，这样看起来就像是LISA的心脏正在胸腔里跳动一样，一边做动作一边向前走，这会给人造成一种错觉，好像是心跳推着LISA的身体在前进。LISA刚停下来，洪宗玄就出招了，奇怪的是，在第九回合，斗舞快要结束的紧要关头，洪宗玄竟然没有使出耗费体力的招式，而是使出了一招幽默煽情的锁舞技巧Scooba，一只脚往旁边踢出半圈然后另一只脚也踢半圈，看上去像是在刻意摆酷。

洪宗玄心里清楚，锁舞一类的技巧，也许是鹿晗的弱项，很少看见他跳锁舞，这时候自己使出锁舞的招式，凭鹿晗好斗自负的性格，一定也会使出类似的技巧。面对洪宗玄踢出的半圈，鹿晗露出了一个冷笑的表情，左脚大迈了一步，使出了一招Which away，一条腿一边踢三遍，另一条腿也一样，轮着做动作。洪宗玄吃了一惊，没想到鹿晗竟然也能把锁舞的相关技巧完美展现。

最后一个回合，李知恩气势汹汹地站到LISA面前，停顿了一秒后左脚向前迈了一步，LISA聚精会神地看着李知恩的步伐。跟鹿晗刚才那一招的前奏一样，她要使出的最后一招究竟是什么。李知恩使出的这一招，是古怪奇特的舞步，就像是喜剧演员的花招，洪宗玄与鹿晗一时也没看出来这是哪一招。但金英光在李知恩出招的那一瞬间，就知道她使出的是The Floats or Glides。

这一招，好像李知恩的脚在走路时有一种特定的程序，这个动作给观众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看上去是往东走，但实际上脚却是往西走，明明要往前走却又往后退。最后一个动作，要往前又往后的舞步李知恩没能做到最好，险些摔倒，洪宗玄伸出右手拉住了李知恩的左手，然后推了一下李知恩的左肩。李知恩明白了洪宗玄的意思，向洪宗玄伸出了右手，两人右手紧握，左手按在地面，使出了一招双人旋圈。

LISA使出了The Lean，与李知恩刚才的那一招一样古怪幽默，好像LISA的身体靠在墙上似的，可是这面墙实际上却不存在。LISA的这一招结束之后，回头看了鹿晗一眼，给了他一个坚定的眼神，鹿晗来到LISA身边，两个人背靠背使出了一招双人波浪。对于这一招，金珍妮感觉非常熟悉，当年在梨泰院，在白头雕时期鹿晗编了这个双人技巧，这是那段团队舞蹈的收尾动作，那段舞就是《彩虹下的舞伴》。

四个人的斗舞结束了，接下来由裁判评判胜负。金珍妮走到四个人中间，微笑着说：“我宣布，赢的一组是……鹿晗与LISA。”

金英光走到洪宗玄面前，严肃地看着他，洪宗玄此刻心里非常着急。今天跟鹿晗的决斗，自己究竟是输了，还是和他斗成平手呢？金英光冷冷地说：“你和李知恩的舞技非常棒，可你们两个的综合水平比他们差了一点，现在我宣布，今天斗舞胜利的人是LISA和鹿晗。”

话说完后，金英光头也不回地走了，洪宗玄看着老朋友的背影沉默不语，为了今天的斗舞，准备了很长时间，自己竟然还是输了。林珍娜开心地说：“嘿，师傅赢了，从今以后，我师傅是同德第一。”

此时此刻最高兴、最喜悦的人是林珍娜，一直以来，林珍娜都希望师傅成为同德最优秀的舞者，成为公认的第一，今天，终于看见鹿晗凭实力赢了洪宗玄。LISA看着李知恩，轻轻道：“你今天的表现很不错，坦白说，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在比舞中感到如此巨大的压力，你真的非常优秀。”

“唉！”李知恩叹了一口气，忧伤地说：“今天我输得心服口服，你确实很厉害。”

洪宗玄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黄鹤楼，他现在只想好好安静一下，黄鹤楼，这个曾经给鹿晗带来噩运的地方，今天却成了自己失败的“舞台”。究竟是自己的舞技不如他，还是因为没有音乐，自己发挥得不太好呢？

“真让人失望呀！我专程跑来看你和鹿晗斗舞，你竟然输了。”

一个清脆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洪宗玄回头看见了初中时代的红颜知己，霓光舞团的队友朴珍珠，原来朴珍珠也在围观的人群当中。洪宗玄说：“珍珠，你也来了呀！本来我以为今天赢定了，没想到LISA与鹿晗有那么厉害。我和李知恩还是差了一截，其实鹿晗赢的也很侥幸，如果今天斗舞的时候有背景音乐，我一定能赢他。”

“哼！我不这么认为，鹿晗，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优秀舞者。是个无法琢磨、了不起的男人，你没有他那样的天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面对朴珍珠嘲讽的态度，洪宗玄无奈地笑了笑，调侃地说：“你想激励我继续挑战鹿晗是吧！用不着来这一套，就算你不这样说，我也会努力练舞，再次挑战他。不光是鹿晗，还包括我们昔日的队长金英光。”

经历了失败的李知恩同样感到很失落，跟远道而来的好友张贤胜一起来到酒吧喝酒，来了酒吧后无意中发现朴信惠也在这里，三个人坐在一起斗起酒来。李知恩此刻只想大醉一场，忘掉刚才在黄鹤楼的那场斗舞，那不仅是洪宗玄的失败，也是自己的失败，现在，酒是最重要的东西。

“来来来，大家一起喝，看谁的酒量好！简单介绍一下，信惠，这位叫张贤胜，是我以前那个学校的舞王，你应该也听说过他，他曾经跟鹿晗在黄鹤楼斗舞。贤胜，这位长发女子叫朴信惠，是我在同德学校认识的朋友。”

朴信惠说：“贤胜，看过你跳舞的视频片段，你的舞技真的很棒，假如刚才跟鹿晗较量的是你，这场斗舞一定更精彩了。”

“哪里，我的舞技跟洪宗玄也差不多，未必斗得过鹿晗。”

“何必谦虚了，在韩舞杯的比赛中，你不是赢了洪宗玄吗？当年在黄鹤楼也赢过鹿晗一次呀！鹿晗曾经说过，你是第二个让他终身难忘的舞者。”

“是吗？这是多大的荣耀，我竟然能让六指舞神刻骨铭心。”

朴信惠认真地问：“你觉得洪宗玄今天失败的最大原因是什么？”张贤胜答道：“我实在是看不出来洪宗玄哪里不如鹿晗了，我也想知道究竟为何两位裁判都判他输。”

李知恩内疚地说：“是的，洪宗玄并不比鹿晗差，只是我比LISA差了一点而已。”

朴信惠看着李知恩说：“你是这么认为的吗？我觉得洪宗玄的舞技有神无髓，不像鹿晗那样老练精悍。”张贤胜说：“洪宗玄的一招一式充满霸气，看不出破绽，他今天就错用了一招。”

李知恩问道：“哪一招？是最后那一招对吧？”

“对！洪宗玄，他以为鹿晗在街舞方面有弱项，鹿晗既然被称作舞神，当然精通各项舞技了。这么简单的锁舞招式，能难倒鹿晗吗？”

朴信惠感慨地说：“鹿晗平时编舞，都是把机械舞与霹雳舞还有其他舞步混搭，很少使用锁舞技巧，可能因为这个原因，洪宗玄以为他不擅长这个舞种吧！”

张贤胜说：“为了今天的决斗，洪宗玄一定用心观察过鹿晗，以为了解了鹿晗的弱点，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如果他最后一次出招，使出难度较大、耗费体力的技巧，也许能赢。”

李知恩说：“洪宗玄选择黄鹤楼这个地方作为舞台，是因为鹿晗曾经在这里输给了你，他以为这个地方会给鹿晗带来第二次失败，结果败的却是他自己，他现在一定非常难受。”张贤胜冲李知恩笑道：“洪宗玄，他是一个非常优秀、永不言败的舞者，他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是的，他跟你一样，有一颗追求无敌的心，想要成为这个时代最优秀的舞者，成为真正的舞王。你刚才为什么不跟鹿晗过两招，我看你穿着一身跳舞的衣服，以为你是想跟赢的那位较量一番了。”

“本来有这个想法的，可是看到赢了洪宗玄的鹿晗那样疲惫，我实在是不好意思向他发起挑战，这样的话，就算我赢了也不会感到满足。”

朴信惠赞叹道：“艺校舞王这么讲原则呀！不想趁人之危。”

张贤胜冷冷地说：“这不是原则，这是舞德。”李知恩说：“听说你去过白头雕一趟，本来打算挑战南贤俊的，当时鹿晗也在那个工作室。你被他三言两语震慑了，没敢跟南贤俊斗舞，不会是真的吧！”

“有这么回事，鹿晗都畏惧三分的舞者，一定不好对付。他站在我面前，我都会感觉到一种不可思议、难以言表的压力。”

朴信惠说：“听金珍妮说过，她原来的队长非常厉害，甚至有人说他天下无敌。”张贤胜严肃地说：“今天站在那个裁判背后，我又有同样的感觉，那个人的舞技一定也很棒。”

“裁判，你说的是洪宗玄的那个中学好友，霓光舞团的金英光。”

“对！就是他，他的实力应该跟鹿晗差不多。”

“好了，不说这些了。”李知恩打断了朴信惠与张贤胜的对话，说：“我们还是喝酒吧！我现在只想大醉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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