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的灯光形成了一个模糊的光斑,我在床上翻了个身,摸了摸枕头底下那两封信。
心里有一块石子,让我有些难呼吸,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把它全数移走。
起床穿衣服的间隙里,我总回想起昨晚那一场荒唐又让人在意的对话,想着想着耳根泛起了些红,那薄荷味的香气似乎也徘徊在鼻尖。
我有些不耐地抓了抓刘海,“真的快疯了。”
我拿起钥匙和帽子,想着一个人出去走一走。
—
超市的空调果然是让人放松的好办法之一,我随意地拿了个购物篮,看着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商品。
不知道买些什么,就路过什么都拿了点,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一些熟悉的红罐子前面。
我的步伐顿了顿,望着上面熟悉的图案陷入了沉默,伸手触碰了下罐身,最后还是决定放手。
转身之际,不小心撞入了一片温热之中,我慌乱地低头道歉,却不见那人的回应。
我皱了皱眉,抬头。
吴世勋穿着蓝色的连帽衫,白色的口罩挡住了他所有的情绪,似乎是撞得有些狠了,他的眉头微微皱着。
我怔愣住,看着他一身不同于往日的打扮,在他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臂。
口罩上面那双眼眸在那一刻朝我看来,声音冷淡,“什么事?”
朴西西:“你……”
我的嘴唇动了动,喉咙干涩,却吐不出什么话。
他似乎等得有些烦了,轻轻挣脱开了我的手,拎着篮子里很少的东西去结账。
我跟上去,站在他身后看着收银员把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地拿出来。
大部分是啤酒和泡面。
在我拎着自己的东西出超市时,他就站在阴影处,随手打开了一罐啤酒。
“吴世勋。”
我叫道。
他喝着啤酒的动作顿了顿,转头朝我看来。
“你之前说——”
“商人立场论的前提是商人。”
朴西西:“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哑哑的,将喝完的啤酒瓶随手丢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吴世勋:“过去的没必要提。”
“你过得不好吗?”见他又准备转身,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我听到一声笑,包含了很多意思,但是却没有我预想的那一种。
他应该觉得荒唐,觉得我这种猜测很好笑才对。
“对。”
“所以你能离我远点吗?”
他的身上,多了很多我以前从未见过的刺。
我突然想起了之前,自己好像也是这么跟他说的,让他离自己远点,让他带着他的商人立场论,去好好地做他的继承人。
刚刚我又为什么下意识地喊住他,因为朴氏已经重启,因为我和他不再是敌人了吗?还是因为鹿晗?
车的轰鸣声穿过街道,带起了些飘荡在空气中的灰尘。
鸣笛声后,他也消失了。
—
我若有所思地回了家,正好碰见朴灿烈从车上下来。
“哥。”我叫住他。
他抬手松了松领口,一边抬步进入家门,一边应着我。
朴灿烈:“怎么了?”
我跟在他身后,淡淡地提到,“你之前说,吴世勋把你接到了他那里住了一段时间。”
我看到他的步伐顿了一瞬。
“对,怎么了?”
朴西西:“他…”
我该怎么问呢。
“吴氏最近没有什么动静吗?”
“按理说吴世勋也应该接手吴氏了吧。”
似乎是他意料之中的提问,他面色不改,“没有,他们内部的事情我也不太知晓。”
朴灿烈:“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刚刚在超市碰到他了。”我走到沙发上坐下,将买的东西放在了桌上,轻声提道。
朴西西:“他很奇怪。”
“人很奇怪,买的东西也奇怪,说的话…也奇怪。”
朴灿烈将西装外套脱下,提醒道,“事情结束后,你跟他之间应该也没有什么关系了。”
“他奇不奇怪……这个问题你没必要想。”
我沉默了一会儿。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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