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周孟二人也是被汽车鸣笛声吵醒的。打开门发现是罗月月来寻杨九郎,说是罗大帅有事要交代,自己也听说了杨九郎与张云雷的喜事,顺道送些贺礼来。
“嗐别提了,杨九郎正别扭着呢。”这俩人一个觉得对方不在乎,一个又总端着脸皮薄,是得想个法子让俩人交交心,孟鹤堂打量着面前的姑娘,这就来主意了。“你来的正好,有个大忙需要你帮。你在筱春面前多说些刺激他的话,想办法让他吃醋。”
“这忙我不帮,这也不像好人干的事儿呐。”罗月月急忙摇头回绝,“人家好好的,我挑拨人家做什么,太对不起九哥了。”
“你是不知道,杨九郎昨儿就因为筱春没吃醋的事差点气得离家出走,你激一激他们说不定能给激好了,这可比贺礼贵重多了。完事了再解释也不迟啊。”
于是上午那一幕便在孟哥的推波助澜下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云雷,云雷,你听我说……”杨九郎根本跟不上张云雷的动作,这人摆明了是不想理他,进进出出收拾了行头又擦桌子,连头也不抬一下。
“云雷,不是你想的那样,你能不能先坐下听我说句话。”
“客人还没走,你就这样出来太失礼了,还是你打算和我说一声,一会儿和人家一道走?”张云雷抬头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抹布重重丢在桌子上,大步回屋关上了门。
晨起有些仓促,一进屋便瞧见床上的被褥还来不及叠,在床边坐下时被褥上还残留着相拥而眠的余温,一阵心痛绞着张云雷的思绪,仿佛这便看见了他与别人洞房花烛的模样,气得人一拳狠狠砸在了那床被子上。
这被子就与杨九郎对自己一般软绵绵的,打一拳毫无反应,发泄不出的怒火惹得人气得红了眼圈,委屈无处诉,愤愤地拎起那一床被子打开门便丢了出去。
守在门口的杨九郎还未反应过来那门便又重重的关上了,只剩一床被子安静的躺在地上,还沾了些残雪,完了,这回是生了大气了,杨九郎皱着眉嘬了嘬牙花子,将被子抱起来叫了声筱云,让她好生收起来,自己搓了搓手开始了无休止的敲门。
“云雷,把门打开好不好?我有话想和你说。”
“云雷,我都可以和你解释,别生气了好不好?”
“我错了云雷,你把门打开好吗?”
“云雷要不你打开门打我几下,都是我的错,别不理我好不好?”
便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张云雷依旧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凭杨九郎怎样敲门就是不理。孟鹤堂在檐下静静看了半晌才过来,拍了拍杨九郎的肩膀,“若你偏要用吃醋来证明在乎的话,现在证明了,他非常在乎你。可你高兴吗?”
杨九郎看着自己冻得通红的拳头锤在门上,重重的叹了口气。
“抱歉啊,我也没想到他会生这么大的气,提前也没和你商量这事,有点欠考虑了。”孟鹤堂将杨九郎拉开些,“要不我和他说说,你先去吃点东西吧,看你冻的。”
“我不走,我就在这等着。”杨九郎目光里忽然泛出些期许,似是看到救星般看着孟鹤堂。孟鹤堂伸手轻轻敲了敲门,“筱春,是我,能开下门吗?”
“筱春,你饿不饿?我给你端点吃的来好不好?”
“不用了孟哥,我不饿。你回去吧。”声音闷闷的,带着浓浓的鼻音,像是刚哭过的光景。想到那人红着眼睛独自蜷在角落落泪的模样,杨九郎心中一阵刀割般的痛,手掌重重的拍在门上。
“云雷你哭了是不是?你快把门打开,你想让我怎样都可以,求求你了。”
“筱春,这事都可以解释,唉呀都是我的错,你把门打开咱们好好说行吗?”孟鹤堂也着急起来,跟着一起拍门。原想着迫着他二人将话说清楚的,谁知这人生气便将自己躲起来,这倒是难办了。
见没了办法,孟鹤堂忙叫九涵拉着自己去帅府寻人去。
“什么?云雷生了大气了?我就说这样不行吧。”罗月月见人急匆匆的模样,忙起身披上坎肩要随人去。
“嗳呦可说呢,你快给解释解释去吧,再不成九郎非得在门口冻死不可。”
罗月月下车的时候高跟鞋崴折了跟也来不及理会,进了园子就看见杨九郎倚着房门愁眉紧锁,忙冲过去将人拉到一旁,拍了拍门开口到,“张老板?筱春老板?云雷?九嫂嫂?开开门成吗?误会,都是误会。”
见屋里这人毫无反应,罗月月只得耐着性子在屋外开始解释,“我和九哥那是家里长辈定的亲,是‘奉旨成亲’啊,我们俩没有那种感情的,我刚才都是开玩笑的,不信你听孟哥说,是不是啊孟哥?”
孟鹤堂忙上前来,“对,筱春,这事儿都怨我。前几天我一句气话说你不吃九郎的醋,这憨货他就当真了,生说怕你不在乎他,这不,我就想了个歪招叫月月说点让你吃醋的话,谁知这玩大了嘛这不是。”
“我的九嫂嫂啊,你说你要是因为我跟九哥生气出点什么事,我这罪过可就大了,你快把门开开吧。”姑娘哭丧个脸,一头卷发都有些跑乱了。
“我听见了,你们都回去吧。”
张云雷的声音从门缝传出来,微弱的有些哑。
“筱春啊,你要是不生气了就把门开开吧,你瞧你这晌午也没吃饭,我给你端点吃的来行吗?”孟鹤堂试探着问。
“不用了孟哥,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你们都回去吧,别再敲门了。”
天暗了以后又飘起了些雪花,雪光泛起映得未点灯的房中亮堂堂的。张云雷倚在床边,虽窗玻璃早已被霜花遮住视线,可那人的影子依旧打在窗棂上清晰可见,他在雪中站着,寒风无形却能吹动他的衣摆,可他就像个石头般在那站着。
“进屋去吧,我要歇下了。”
那人在外面站了一日,张云雷便盯着那影子盯了一日。开口时只见那人影微颤,挪了挪步子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云雷,你休息好了吗?把门打开好不好?”
张云雷又不言语了。
“云雷,别生气了好不好?你把门开开打我几下。”
“云雷,让我进去好不好,外面真的好冷。”
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阵寒气登时扑了进来,杨九郎似是生怕那人反悔般将人拥进怀中,一手将门阖了起来挂上了门闩。张云雷来不及反抗,又被人抱着动弹不得,登时积攒着的委屈一股脑涌了出来,豆大的泪滴砸在杨九郎胸口的衣衫上。
“别哭别哭,都是我的错,你想让我怎样改我便怎样改好不好?只要你别生气了。”杨九郎捧着布满泪痕的小脸轻声哄着,将人打横抱起放在床边,又扯出另一床被子给人围上。
“那我要你从来未与别人成过婚,要你自始至终都只有我一个人,你要怎么改?”张云雷鼻尖微微泛红,委屈的模样实在招人疼。
“云雷,你吃醋的样子真好看。”
杨九郎伸手拂去了他脸上的泪,猝不及防的将人压在床上,紧锢着那人的双手俯身便是一个霜寒与炙热交融的深吻,强势而又温柔,张云雷只觉得自己又要沉溺进那人的温柔中了,又失去了反抗的力气,怎么办?被对他的爱陷住,再也抽不出身了。
杨九郎腾出一只手将自己与他一同裹进了被窝中,将唇挪开三分,喑哑的夜色幽幽开口,“云雷,不管你信不信,我自始至终从未有过他人。”
“你生辰那日,是我此生唯一一次洞房花烛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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