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男孩

屋内老爷爷和一名少年，对视着对视着一直没有下文，艾笑以为他会说一句话，结果他还是一直不说话，就好像当初听见他说那句我是阿响仅是幻觉。

夏爷爷：这孩子是个哑巴喽？

老爷子转头看艾笑问道。

艾笑不知该说什么，是说他是哑巴呢还是不是，算了，

艾笑：爷爷，您就当他是哑巴吧。

老爷子同情地望向少年阿响，

夏爷爷：男娃子，你不用灰心，天高路远，未来的路还长着呢，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爷爷，你即可以把我当作你亲爷爷来看待，以后你和我艾笑娃仔就是爷爷的两个心肝宝儿，谁也缺不得谁的啊。

……

艾笑：爷爷，你这样得要让人以为你要拐了他去。

夏爷爷：你个娃仔别说话你！

艾笑：……

……

简易做了一餐潦草的饭菜，端上了桌子之后喊了声老爷子和阿响一起来到桌子上吃饭。

菜是阿响切的，藕片薄厚均匀，土豆丝细如线，再配上切成碎末的野猪肉和辣椒。翻炒熟了之后香气铺鼻，

夏爷爷：来呀，开动吧！阿响仔你多吃点，你看你身上二两肉都没有，可能连老爷子我一个胳膊都干不过，这可不太好，以后你可是要保护你姐姐的。

艾笑：爷爷，你吃你的饭吧，别磨嘴了，你看阿响他像是吃不下饭的样子吗？

桌上阿响吃得满嘴巴鼓鼓的，根本就没听见他二人说话，很有美食当前烦恼九霄之外的干饭人素养。

夏爷爷：阿响仔你别噎着了，哎哟你这孩子是多少年没吃饭了呀？

……

吃饱喝足后已经太阳下山了，三人简单交流之后就打算休息一晚后赶往最终目的地一一安镇。阿响用写字的方法告知艾笑他们自己的身份以及为何会在这里，至于他为什么不说话，却一直不肯告诉他们。

他年纪只比艾笑小一岁，艾笑18岁他17岁。名叫凌响，小名阿响，14岁在山区与父母失散，乞讨两年，在15岁的时候走到这里被老鬼娃抓住困了两年，和他玩各种变态的游戏。

说到最后，除他自己以外的两人都红了眼酸了鼻，

夏爷爷：娃仔，以后不怕了，爷爷肯定训练你，让你和爷爷一样壮，以后不怕揍，专门揍别人去昂~

艾笑：咳咳

夏爷爷：艾娃仔，你快说俩句。

艾笑：嗯……阿响，以后我就是你的艾姐姐，虽然缺席了你的过去没有保护好你，但是以后有艾姐姐在的地方就不会有危险！

艾笑斩钉截铁的话落在凌响耳里，充满着令人安心的温暖和力量，只见他将右手握在艾笑右手割破处，目光中充满着愧疚，嘴唇动着吐出无声的话语。

艾笑看着他的嘴唇动着，琢磨一下小心问道，

艾笑：你……是在感谢我吗？

凌响振重地点了下头，我想和你说谢谢，我知道你是永生族，无痛无感，但是我亲眼看见你赌命时的有畏而勇敢，那个时候的你就像一个在风中衣裙飘摇的亡国公主，面见泱泱敌军，孤身坠入城墙之后的国土，义无反顾。

……

夜晚静悄悄的，艾笑和爷爷睡在同一个床板上，凌响则一个人睡，老鬼娃口里塞了打布条，双手被挷着，嘴里哇哇乱叫，过了好久才停歇，也没人去管他。

艾笑在短椅上放了半根蜡烛，幽幽的烛光使得夜晚的屋内染上了一抹温馨，她睁着眼睛看着黑黝黝的天花板出了神，他想起外界对永生族的传言，永生族因为触怒了天师而获得了长生无乐无笑的诅咒，乍听不觉恐怖残忍，但身受之人失去了作为人类最起码的快乐感知……不可谓不残忍。

想着想着她便睡不着了，起身走到屋外瞧天上的月亮，她的眼眸幽深如古潭，就那般静静的凝视着。她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她的脑袋里萦绕着不知头尾的事情所以并未注意，直到眼睛被一双温热的手捂住，一股淡淡的皂香味儿传入了她的鼻息，她举起右手附在那人手上，

艾笑：阿响，是你吗？

附在她眼上的手放下，阿响走到艾笑身旁同她一起坐在石块上，他转头见艾笑一只手撑腮作思考状，左手抓住她搭在膝上的右手在上面写道：你不开心吗？艾笑看懂了，叹了口气，

艾笑：我的家族在很久以前很繁荣，以年龄最老的人为首，谓之得天命者长寿，是全族都要奉若神明的存在。当时我的族人还没有永生族的特质。记载的书中说到那时的长老十分排外，加上他长老的尊贵身份，大家都对他言听计从，有一天族里来了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高烧的娃娃，仅仅只是想在族庙里躲雨，却硬生生被长老命令族人抓去离庙极远的山林里，导致那儿高烧的娃娃一夜里啼哭不止猝死在荒郊野外。后来族里边莫名其妙出现了永生族的特质，所有人都笑不出来了，也快乐不起来了，皮肉受伤时伤口会极快愈合，痛感缺失，生命若非遭到万物侵蚀如毒物入体和剜心去肺解体等，决不会独自凋零。

艾笑：……后来才得知那年轻的男子是天师，他给我们族人下了诅咒：既然你们尊崇长寿者，那就让你们永远以年轻的面孔存活于世吧，你们得到了你们曾经最想要的东西，当然也得要有东西来换，我擅自拿走你们的快乐和笑容，希望你们……活得开心呀。

艾笑：你问我开不开心，我天生就是一个不会开心的人。

艾笑自嘲，满面愁容。

凌响：（……会有办法的。）

艾笑：是吗？可能吧，爷爷总说办法总比困难多，是这个理。

艾笑：诶，你说你和亲人走散了，那我们便先去你和你父母走散的地方吧，怎么样？

凌响：（不要……我不喜欢他们。）

艾笑：不喜欢，但……好吧，我尊重你自己的想法，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和你的家人团聚，即便有一万个不见的理由，在外人和亲人的选择题上，只有你的亲人会义无反顾的选择你。

凌响：（他们对我来说是家人，但不是亲人，他们是比外人还要生疏的家人。）

艾笑：嗯……行的，既然那么讨厌，没关系，那我们就不去见他。

凌响：（唔，我们……可以是亲人吗？）

艾笑：可以呀，我们从相识的那天开始，就是亲人啦。

凌响：（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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