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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场在梦境与现实之间不断破碎堆叠的荒诞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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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楼顶，呼呼而作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带起摆动的衣角弥漫在满天的空白之中。

鹿溡眼眶被泪水浸透，任凭风牵动发丝拍打着面容，伴随着滚烫的泪水滑轮面颊，伴随着身后语气激动的声音。

“你冷静点！鹿溡！”

是谁？

好陌生的声音，一时间鹿溡的脑海里全是混沌不堪的杂音充斥着，她想要转身，想要在坠落之前看清那个人的面容……

是谁？

是谁在她即将坠落之际，是谁在她将要放弃自己的时候，竟然会妄图伸出手拉自己一把？

是坠落后猛烈的失重感，裹挟着强烈的不安一次又一次的拍打着焦灼不安难以控制的内心，是一抹纯白色的衣袂，还有一只手。

——

鹿溡猛然睁开双眼，额角渗出冷汗早已浸湿了残留的刘海发丝，回到了熟悉的病床，鹿溡下意识抬起头开始寻找，就看见了正坐在席子上磨墨的昼慵。

她低垂着目光，纤细白皙的指尖握住石条，粗粝的接触面一次又一次磨过砚台，发出沉重而又静谧的声音，空气中是淡淡的檀香，令人心安。

昼慵：“怎么样，这次梦到了什么？”

昼慵说着，提起笔打算在宣纸上记录，鹿溡愣了一瞬，昼慵什么时候察觉到自己醒了？

不过这个问题并没有困惑她，她只是顺着昼慵的话说了下去。

鹿溡“天台，我梦见我在坠落。”

……

沉默，冗长的沉默。

昼慵提起的笔悬停在半空中也没有动作，直到低落下来的墨点浸透了宣纸，并且以一个点逐渐开始蔓延。

昼慵抿了抿唇，幽幽叹了口气，放弃了记录的想法，端起手边有些受凉的茶水递给了鹿溡。鹿溡有些困惑地接下了茶水，象征性地抿了几口，实际上根本没有任何胃口。

昼慵：“你在我这里已经治疗了一年左右了吧？”

鹿溡点点头，并没有接话。端着茶杯的两只手微微捏紧，滑过杯壁。

昼慵：“一年了，可是我真的看不出来你是什么情况。”

昼慵：“但是，可以确认的是，你的病情在恶化。”

昼慵说话有道理，她为鹿溡专门撰写病历，记录她每一个梦境，从最开始纯白色的空间，到漆黑漫长的走廊。从在无助中呐喊到逐渐麻木接受一定会被迫逃亡的命运。

今天这个梦。

是鹿溡第一次梦见自己将会死。

她在坠落，从高处坠落。她摇摇欲坠的精神伴随着脆弱不堪的肉体一并陨落。

鹿溡突然伸出手，连手里冰冷的茶水洒了出来也不曾在意。她伸出手握紧昼慵的手腕。

鹿溡“可是……”

鹿溡“可是我不想死啊，阿慵……”

昼慵像是在挣扎，不忍。眉头蹙紧后又挣扎着舒展开，又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询问。

昼慵：“也不是没有办法……就是。”

昼慵欲言又止，可是鹿溡哪里顾得上这些，她只是点头，她回答。

鹿溡“不管什么办法，请救救我吧，阿慵。”

“救救我，救救被梦境支配得心力交瘁的我，救救被现实屠戮得无路可逃的我。”

昼慵：“如果你愿意接受治疗的话，就签下你的名字吧。”

昼慵：“我会带你进入，你梦中那个，你从未有过印象的世界。”

催眠。

是心理医生治疗患者时，迫不得已使用地下下策。

将鹿溡引入了梦境之后，昼慵有那么一瞬放空自己，然后她听见了身后逐步靠近的脚步声。

昼慵：“老师，我不知道我这么做对不对。”

金南俊：“无论什么时候，相信你的选择，你是我的学生。”

金南俊：“而且，你也没有隐瞒什么，催眠这个疗程是她自己的选择。”

催眠，不可忽略或者说是致命的缺点，那就是……伴随着每一次催眠的深入，接受治疗者的精神会变得脆弱，如果不能成功苏醒，就可能会被永恒地困在梦境之中……

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植物人。

————TO BE CONTINUED

慵弋：最后，催眠那个部分是私设，不要深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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