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33：太过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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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人来人往，消毒水味道刺鼻，郑羽欢到前台交了费，回到了郑季欢的病房。

郑季欢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如纸，病房里一片寂静，只剩下窗外的鸟在叽喳叫着。

郑羽欢站在门口，没敢进去，只是看着郑季欢若无其事地坐在床上却像是个六神无主的破布娃娃，她的心就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揪住。

她转身坐到走廊里的椅子上，低着头想要尽力藏起眼中的情绪。

尽管在外人看来，郑羽欢面无表情，可是留点心就可以看出她的眼眶已经湿润。

放在一旁的手机突然响起，郑羽欢拿起来一看，瞬间没了接电话的念头。

这串号码她已经烂熟于心，甚至不愿意把它拉进通讯录里备注上它主人的名字。

郑羽欢直接把手机扔到旁边，手机和不锈钢的椅子磕碰，发出刺耳的声音。

几分钟后铃声停了一阵，随后再次响起。郑羽欢不为所动，连挂断也不按，任凭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也不知道停了又响、响了又停了几次，一个拿着医用器械的护士走了过来，小心翼翼地拍了拍郑羽欢的肩膀。

“小姑娘，你要不接一下电话吧？看样子给你打电话的人很着急。”

郑羽欢抬头看去，眉梢处的冷漠把小护士吓了一跳。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要打扰你的……”

这个护士看上去是新来的，做事有点儿缩手缩脚的，以为自己做错事了，连连道歉。

郑羽欢“没事，你不用道歉。”

她不喜欢没有犯过错的人跟别人道歉。

手机仍然在响，对方似乎有她不接就一直打下去的趋势，吵得走廊里一些走路的病人和病人的家属纷纷皱眉。

“小姑娘，你赶紧接电话吧，不想接的话就挂掉噻，再不然把手机关机，医院里这么多人，你的铃声不打扰他们吗？”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不耐烦地朝着郑羽欢说了一嘴，被旁边的老伴瞪了一眼。

“你别说话了，看不到人家小姑娘现在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能打扰到别人？你看她那个蓝色头发！一看就是那种不学好的社会人！”

又是这句话。

染蓝色的头发就是不学好？夏亦歌还染了个海王红呢。

郑羽欢站起来，眼神狠厉，盯得刚才说话的那个老人心里发毛。

但是郑羽欢没有说什么，抓起手机按下了关机键，等手机彻底没了动静，随手丢在椅子上，发出了极大的响声。

郑羽欢“所以现在，您可以闭嘴了吗？”

老人自知理亏，扯了几下老伴的袖子叫他赶紧带自己走。

走廊里聚集的人渐渐散去，郑羽欢重新坐回去，小护士松了口气，拿着手里的东西进了郑季欢的病房。

郑羽欢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目光望向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郑羽欢“算了，去抽一根。”

也不知道纠结了多久，她才下定决心，站起来往那里去。

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郑羽欢不经意地回头看了一眼，呼吸一滞，随即怒火中烧，快步走到女人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伸手推了她的肩膀一把。

郑羽欢“你来干什么？给我滚！”

应之璇被郑羽欢狠狠一推，穿着高跟鞋的她险些摔倒。就是这样她也不发怒，淡淡的看了郑羽欢一眼。

“郑季欢在哪个病房？”

郑羽欢“我刚刚说了，你给我滚。”

应之璇不说话，透过玻璃门看到了病房里的郑季欢，绕过她想要往病房里走，却被郑羽欢一把抓住了手腕。

郑羽欢“我说了叫你滚！”

即便是被吼了应之璇也丝毫没有反应，只是挣开郑羽欢的手，推门走了进去。

听到开门的声音，郑季欢以为是郑羽欢进来了，下意识抬头要喊她，却看到了穿着迪奥高级定制服的应之璇。

郑季欢：“妈……”

应之璇刚要开口就被郑羽欢拽着胳膊往墙上摔。

郑羽欢“应之璇你贩剑是不是啊？”

郑季欢：“姐，你别……”

“郑羽欢，我是来找阿季的，不是来找你的。”

尽管吃痛，应之璇仍然强装镇定，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郑羽欢嗤笑一声。

郑羽欢“在她面前叫阿季，在外面叫郑季欢。”

郑羽欢“变脸变得真快啊。”

剑拔弩张，病房里的气氛一时间格外紧张。

直到郑羽欢看到郑季欢那略显窘迫的表情，才有所放松。

郑羽欢“三分钟，三分钟后别让我看到你。”

郑羽欢撂下狠话，坐在病床旁边的小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冷眼瞪着应之璇。

应之璇被盯得发毛，转移眼神看向郑季欢。

郑季欢：“妈……”

“阿季……你，你能不能跟我去一趟警局，签一份原谅书，让你赵叔叔出来？”

郑羽欢“应之璇你他妈说什么？”

郑羽欢站起来，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就把应之璇拽出去狠狠揍一顿。

又是这样。

第几次了？郑羽欢自己都记不清。

赵友权虐待了郑季欢，就应该让他进去蹲上个十天半个月，为什么要让郑季欢签什么所谓的原谅书放他出来？

如果可以，郑羽欢真的恨不得把赵友权和应之璇一起凌迟了。

郑羽欢“你是不是忘了八年前是谁要死要活非要把阿季带走的？有了儿子忘了女儿是不是？”

郑羽欢“应之璇，你配为人母吗？！”

一字一句，刀刀命中要害，又刀刀伤及自己。

应之璇抿了抿唇，似是想到了郑羽欢会这么激动，她从肚子里翻出早就打好的腹稿，看着郑季欢，表情诚恳。

“阿季，赵叔叔这次只是喝多了酒而已，他会改的，以后再也不会打你了。”

“妈妈没有工作，赵叔叔进去的话咱们就没有经济来源了，算妈妈求求你，妈妈保证赵叔叔下次不会了。”

郑羽欢被应之璇这套老生常谈的话术气笑了。

郑羽欢“以后？下次？那就是还会打她咯？”

郑羽欢“骗人也要换换词，应之璇。”

郑季欢沉默地看着郑羽欢一字一句地唾骂着应之璇，想要开口，却又不敢开口。

果然，自己还是这么无足轻重吗？

可是……

郑季欢：“郑羽欢，你别说了。”

郑季欢：“妈，我答应你。”

郑羽欢“阿季你……”

又是这个结果。

怎么又是这个结果？

郑羽欢不明白，郑季欢到底在心软什么？应之璇胳膊肘往外拐的那么厉害，她为什么还要心软？

她看着应之璇欣喜若狂地去扶郑季欢下床出去办出院手续，郑羽欢想出声阻止，却完全说不出话。

关门的声音传来，郑羽欢脱力坐在沙发上，用一直颤抖着的手捂住眼睛。

眼睑中掉下了什么，湿湿的划过她的脸颊，在干燥的皮肤上留下一道曲折的线。

这一瞬间，郑羽欢感觉自己真的特别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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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十分重要的打卡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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