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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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白一听他的话，似乎是觉得也对，就点头同意了。

镇上离这里不远，走二十分钟就到了，但是出于念念害怕马嘉祺这一点，黎白决定先暂时把他放在向阳家里，然后自己在跟马嘉祺一块儿走。

她先让马嘉祺在外面等着，等她把念念安顿好了才出来找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路灯下的错觉，黎白觉得马嘉祺好像比两年前疲惫了许多，本来干净的脸上居然有了点皱纹，但是转念一想，也对，都快四十了，人哪有一直年轻的。

可是他明明还没到四十啊。

俩人并肩走在马路上，这里人少车也少，几乎没什么车，天虽然还不算黑但是路灯已经开了，把俩人的影子拉的老长。

仔细回想一下，她跟马嘉祺好像从来没这么并肩走过，这还是头一回。

黎白:“依依还好吗？”

黎白垂眸问道。

马嘉祺嗯了一声。

马嘉祺:“挺好的，刚考上了市一高中，天天都在念叨学习累。”

黎白笑了一下。

黎白:“还好我没上过高中。”

马嘉祺:“……”

虽然她没上过高中，但是马嘉祺给她请了家教，高中的课程一样也没落，等到高三的课程完事之后他还给她弄到了高中毕业证。

可是在马嘉祺看来，这句话分明就是在职责他。

马嘉祺:“你身体不好，在家里学习会更适合你。”

马嘉祺:“等以后找到了合适的心源就给你做手术。”

黎白:“嗯。”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

黎白:“好在念念没有遗传我这毛病。”

马嘉祺听到也愣了一下，然后附和道，

马嘉祺:“很幸运。”

他似乎很不爱提起念念，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蔫了起来，一言不发。

黎白以为他没话说了，便也没有主动找话题。

马嘉祺:“你说，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黎白停顿了一下，抿了抿嘴。

晚上的风吹的她有些凉，黎白裹紧身上的外套，深深地吸了口气。

黎白:“你想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不是问句。

马嘉祺想了一天，他自己其实对于黎白的感情很模糊，如果说两年前对她的情感属于心理上的欲望，那她离开的那两年他并不好过。

睡在她睡过的床上，看她看过的风景，他体验了几天她之前的生活。

在家里，什么也不干，偶尔练练琴，然后睡个午觉，剩下的时间就看窗外的风景。

可是风景不会变，不管什么时候总保持着一个画面，偶尔夏天下雨冬天下雪可能会有些变化，但是其他的时候基本一样。

他才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腻了，可是黎白却在那户窗户看了十几年。

五岁的时候可能是好奇，他看见她趴在窗户边上满眼茫然，新奇地看着外面的风景。

那时候马嘉祺就想，倒也还真是个孩子，一个普通的风景就能看半天。

后来黎白走了，在那里看风景的人就成了他。

他本来应该为自己完成计划而高兴的，可是他不知道的是，黎白走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

再次看见黎白，他好像又重温起那段的日子来，只不过不一样的是，他已经死去的心，好像又活了过来。

他这时候才意识到，他舍不得她。

只不过是一直不想承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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