绊脚石.

办公室内，少年与少女乖乖巧巧地站在老师面前，背着手低着头都一副任凭处置的样子。

班主任沉沉叹了口气。

“博文呐，你怎么也犯这种错误的。”

班主任的目光又落在徐子夏身上，眼神中立即带了几分不满，皱起眉改了语气。

“徐子夏，我也不是第一次批评你了吧，你天天心思能不能放在学习上？”

好好好，怎么这么双标。

徐子夏“对不起老师……”

徐子夏自知理亏，不清不醒地就对杨博文耍流氓，乖乖巧巧地低头道歉，却还没说完话，就被杨博文截下了。

杨博文：“对不起老师，是我主动的。”

她一愣，下意识抬头去看身旁杨博文。

少年脊背挺得很直，校服没有一点褶皱，眉目清秀，刘海轻飘飘地耷拉在额前。

他的声音在略显空档的办公室里更显得沉静，仿佛在叙述一件平常的小事，就像是他跟老师说作业收齐了一般平常，一般寡淡。

杨博文：“我喜欢徐子夏。”

他说。

那句喜欢轻而易举被少年吐露，徐子夏一瞬间僵直了身体，看向杨博文时目光呆愣愣的。

但杨博文没看她一眼，轻轻抿了一下嘴唇。

杨博文：“抱歉老师，这么冲动的事，以后不会了。”

好学生主动摊下责任就是好，老师没舍得怎么说杨博文，连同徐子夏也一并放过了。

徐子夏跟在杨博文身后走出办公室的门，长长的走廊被光线穿透。她低头，白色的帆布鞋轻轻地踩着少年的影子。

原来十七岁那年的阳光那么温暖。

她忽然不觉间唇角露出一丝餍足的笑意，伸手轻轻扯了扯面前少年的校服衣角。

徐子夏“杨博文，你多大了？”

杨博文：“十七。”

他停下脚步，先是用他一贯温润的嗓音回答了她的问题，而后转身看向徐子夏。

却不觉呼吸一滞，因为阳光模糊了她的轮廓，发缘泛着浅淡的金色，她的眉眼盛满盈盈笑意，像一汪春水，那般望向自己，直直地望到自己心底。

杨博文：“……”

他想说，能不能不把喜欢和亲吻看得那么随便，此刻却开不了口，整个人都如被雷击中一样在那里动弹不得。

直至他望向徐子夏一片清明的眼底，听到她的声音。

徐子夏“你真的喜欢我？”

他哑然，心事被人拆穿，藏了很久的秘密突然被放到剧烈的阳光下暴晒。

可在徐子夏面前，杨博文又不容易说谎，身体快脑子一步点点头，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又彻底脑袋宕机了。

徐子夏“你换个人喜欢吧。”

杨博文一愣，然后失落地低垂眉眼，垂在校服裤线两边的手握起又松开，显得那么无力。

果然，徐子夏不会喜欢他这种不会表露心意，不太会找话题，也不会哄女孩子开心的……

徐子夏“你学习那么好，还会考上西江大学，我才不想耽误你。”

他又抬眸，却触及徐子夏写满了真诚的表情。

徐子夏“杨博文，你太好了。”

徐子夏“你的前途一片光明，我不要做你的绊脚石。”

话音刚落，杨博文就感觉到她与他擦肩而过，马尾带起一阵来自于她身上的栀子香气，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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