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高秋颜案（3）

“2027年4月13日， 星期二，7：32。

拱墅区，19℃，空气湿度90％。25～19℃，阴，微风。”

扫视了眼手机里简单的内容，看着空白的背景图，和那几个翻来覆去都不会出现消息通知的软件，不知为何，有些寂寞。

逐渐入夏的清晨，苍蝇却嗡嗡作响。

从屋里都能清晰地听到，无数辆车子驰骋而过、人声鼎沸，各种熙熙攘攘的声音。

街边和马路上早已经人满为患，急着买早餐上班、或送孩子上学、或上菜市场的劳动工作者们，都急匆匆地赶路着。

昨夜也许下了点雨，路面上还没吹干的水渍冒着油光，人行道旁的垃圾桶也都堆满了的垃圾，苍蝇甚是四处飞舞，像是没完没了地嗡嗡直叫，地上到处都是各种脚码各种花纹的鞋底印。

郭宇凡因为着急寻找贺志铭的下落，按照陈琳给的地址，已经提早出发去接罗清野。

但等他开着车抵达目的地，已经是下午两点，中午还在路上的餐馆吃了点午饭才动身。

而在郭宇凡到达罗清野的住所——前六个小时。

。。。。

空气中弥漫着难闻的血腥味儿，床上躺着的一具不知是死是活的“尸体”，而坐在床沿下的人竟无心关注。

小野一夜未眠。

她呆坐在床脚下，目光呆滞地继续看着昨晚没看完的视频。

小野自嘲地心想：还有二十多分钟的下集没看完呢……怎么可以还没弄清楚真相就去蹲局子……

这样的想法却又使得她一怔，她自负地看着双手无法清洗的血渍，习惯性地扶了扶眼镜，看着手机的电量只剩百分之二十七，她也毫不在意地继续刷着视频。

郭宇凡那沉稳的声音再次响起，高秋颜的故事听得她入神。

“……丁某与高秋颜考上同一个班级后，曾多次向高秋颜表白，只是高秋颜还是像曾经那样，一次又一次用简短的话语拒绝了丁某。

2015年，徐江从日.本留学回国后，因学业上的事，几乎很少与高秋颜交谈。甚至也极少去了解高秋颜。

但却在他高考后一次偶然下，从家里一部老旧的电脑中，无意看到了她曾写过的日记。

而正是徐江的这次偶然发现，才会有后来，又或是说，在高秋颜身上所发生的一切。”

郭宇凡说得振振有词，而视频上不停播放着的那些照片，却也将这桩尘封已久的诡异案例，重现天日。

“高秋颜，个人有写日记的习惯。但或许是害怕写的日记本被人发现，她喜欢把日记用打字的方式，记录在电脑里。当然，打开文件，需要密码。

照片中的这部2010年生产的电脑，也是解开高秋颜死后‘重生’，是非常重要的证物之一。”

视频中，出现了小野曾在“梦里”卖给陈琳的那部台式电脑，但她隐约记得，并不像是这种款式看起来有些老旧的电脑。

难不成是自己弄错了？还是难道说这并不是“自己”卖给她的那个？

小野也只是蹙了蹙眉，打算看完视频或许能弄清楚真相。

“……在提及这件事之前，我们需要先捋清一下时间线。

作为从小与高秋颜一起长大的贺志铭，其父亲原本是在一家国企公司的策划部当部长，后因遇到高锦彬，借着这个契机下，才开始做起电动车销售的生意，贺家也因此开始逐渐走向小康。

而前边我们也有提到过，贺志铭与高秋颜的相遇，也是从二人年幼时开始。

但因为初中不同校而有段分离的时间，二人之间的关系自然因此变得有些生疏和僵硬。

2015年9月，高秋颜以优越的成绩考进了杭州的一所重点高中——旭泉高中。而同样的，贺志铭也以优秀的成绩考进了这所学校。”

视频中，高秋颜的校章印着她的学籍和学号。

而那个视频中迟迟未出现的贺志铭，也终于“露面”。

一头似乎是天生的黑褐色头发，五官端正，眉眼清秀，光是看几张照片，就觉得他应该会是个性格爽朗的人。

小野呆呆地继续观看：

“分别多年的二人，高一时同个尖子班，又因父母都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两家人又住在相邻的别墅区，再加上彼时的徐江，已经与年少的贺志铭打成一片，二人不得不几乎每天都见面。

可或许是高秋颜在年幼时遭受了一些难以忍受的事，她对身边的异性都是避而远之。尽可能地不与异性交谈。

甚至包括自己的父亲。

2017年1月5日，在贺志铭的生日派对上，邀请了许多他熟悉的朋友，或是同班同学。派对是在贺志铭亲戚家的酒店进行的。

也正是这一次邀请，高秋颜差点丧命于此。”

“……高秋颜在派对最热闹的时期，穿着厚重的衣物，纵身一跃，跳入水中。

由于在泳池边玩耍的人太多，泳池里的水也并没有被酒店管理员抽空，还是学生的这群受邀者们，全都被这突发状况，惊吓得乱作一团。

正好那时还有人在拍摄视频，才得以对警方此后的调查有所帮助。当时还因此上了当地的新闻头条。

但没人拍到是否有谁将高秋颜推入水中，只见人群中细微的空隙，只有溅起的浪花重重地砸向水面。”

在郭宇凡说完，一小段视频被原声播放出来。

众人的惊呼声与此起彼伏的音乐混合在一起，喧闹的场面混乱不堪。

视频中的贺志铭慌忙褪去厚重的衣服，纵身一跃，猛地跳入水中，随即一把捞起高秋颜，在众人的帮助下拖上了岸边。

但不知为何，仅仅只是落水不到一分钟的高秋颜，竟似乎没了呼吸。

而为高秋颜做人工呼吸的，正是匆匆赶来的徐江。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由于高秋颜一直穿着过紧的胸衣，当时又是冬季，泳池里的水仅仅只有五六摄氏度，才导致她一时间的昏迷不醒。”

“……不过，从后来警方的调查中发现，除了离高秋颜最近的几个男生，与前边提到的丁某是朋友上的关系，派对上的其他人并没有与高秋颜有任何冲突。

当然，这件事也已经久远，我们也无法去判断这是否是人为的恶作剧，还是高秋颜自己的自残行为。

高秋颜终究还是因为那次落水，而昏迷了整整十五天。

2017年1月20日，在医院昏迷了两周多的高秋颜，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却是恳求徐江将她带回家中。

这是徐江第一次感受到高秋颜如此强烈的恐慌。这也是徐江在遇到高秋颜以来，第一次恳求他帮忙。”

小野怔怔地看着，外边也愈发喧闹。

“她是这样对徐江说的：

‘我不喜欢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虽然病床旁边有其他人，但是一闭上眼睛，就会梦见一种奇怪的生物。

牠还让我回家去，别呆在医院里……’

这是什么样的生物？我们无从得知。而高秋颜所说的话也无法佐证。

不过从后来高秋颜的再次醒来中我们能够猜测，或许是高秋颜的幻觉看见了似人非人的生物。

牠可能会说话。

当然，这也只是高秋颜的幻想。

徐江见高秋颜如此抗拒呆在医院，便用各种理由让医院同意高秋颜暂时出院。

医院的相关人员在想，或许是她经历过死亡后因为害怕而产生的后遗症，便再三考虑后同意了。

等徐江带着高秋颜回家后，便开始安排各种事务，本就大二的他还有许多课业需要完成。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

原本还能自立行走的高秋颜，回到家中就立马陷入了昏睡。

等到晚上十一点，徐江带着高季航在高秋颜房间等着她醒来，打算喂她喝点米粥。

可无论怎么叫喊，始终没有等来任何回应。

而是一具似乎已经冰凉的尸体。

徐江立马察觉到不对劲，支开弟弟高季航后，原本想拨打120，但或许是回想到在带回高秋颜时，她在车里曾强烈要求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带她回到医院，必须等到第二天才能回医院，便打算等到第二天早上再叫人带走。

而这件事，他并未与高锦彬和他的母亲提起过。

也正是因为徐江的这一举动，才会有高秋颜后来发生的一切。

翌日，徐江早早地起了床。

就在他伸着懒腰打算去高秋颜的房间处理后事，高秋颜的房门却在这时打开了。

她的脸上早已经褪去病态，面色红润，完好无缺地站在徐江面前，十分含蓄且生疏地对他打了声招呼，便慌忙跑到了楼下。

没人能想到在这期间，在高秋颜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但她确确实实地‘重生’了。

或许会有人质疑，这怎么可能？也许是徐江记错了，又或者是徐江的幻觉呢？

又或许会有人发出最致命的质疑：徐江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给医院拨打电话？为何高秋颜已经没了生命迹象，还能如此淡定地等到第二天才处理？

如今徐江早已不在人世，我们也只能从他的口供中猜测这件事的真实性。

徐江也曾说过，他原本打算就要立即送高秋颜回医院抢救，只是高秋颜对他说过，她可能会有暂时性地死亡，无需多久就会醒来。

虽然当时高秋颜的身体已经冰冷得与尸体无异，但还有十分微弱的心跳。

而这一切到底是否是徐江的幻觉？后面的故事还未结束，等你听完，再做猜疑也不晚。”

小野木讷地听着，她早已经不在乎这些身外事。只要知道真相就好了。只要能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是否是真实的就足够了。

“……彻底清醒的高秋颜，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似乎对身边的一切都感到陌生。

这是徐江在高秋颜醒后，用无人机拍下的视频画面。

这时的徐江，正坐在房间里查看三楼的监控。而监控中，高秋颜在徐江房间门口驻足了几分钟后，又在三楼各个房间辗转了几回，才下了楼。

徐江趁着高秋颜下楼的空隙，用已经坏掉无法录制声音的无人机，拍下了这段无声的视频。

我们可以看到，注意力全在自身的高秋颜，丝毫没发现身后的无人机，探头探脑地下了楼，四处打量。

在二楼转悠了一圈后，又匆匆跑到了一楼。她在一楼逛完，也只是短暂地逗留。”

视频里，高秋颜在三层楼逛完回到三楼，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回头，但徐江的无人机正好躲在了楼梯转角处，才没被高秋颜发觉。

“……在高秋颜摸黑上了四楼后，无人机却被徐江收了回来。

等徐江跟着上了五楼的储物间，高秋颜像是被什么吓到一样，人已经瘫坐在地上。

徐江为了弄清这突然的变化，曾用各种方式和谎言，让高秋颜留在了家中。而医院那边，徐江也用高秋颜在家里睡了一觉后完全恢复糊弄过去。

当然，医院也曾打电话给高锦彬为了确认是否真实，高锦彬在徐江提前的一通劝说下，证实了高秋颜已经安然无恙。

高锦彬或许是在徐江口中得知，高秋颜对医院十分抗拒和害怕，便让徐江去医院签好出院证明，并延期了高秋颜做体检的时间。

就这样，高秋颜并没有按照医院的约定回到医院做最重要的检查。

此后的日子里，徐江都在观察着高秋颜的一举一动。

从谈吐，举止，饮食习惯，口癖，走路姿态等各种方面上暗中观察。

原本左手拿笔的高秋颜突然学会用右手写字，甚至曾经聪明才智的她，突然变得对理科一窍不通。

而高秋颜也似乎忘记了家庭成员，从来不对继母称作‘妈妈’的她，也开始生硬地用这个称呼叫唤徐江的母亲。

自从徐江十四岁去日.本留学后，高秋颜就几乎再也没有喊他为‘哥哥’。

但‘重生’后的她，却经常笑着喊徐江‘哥’，似乎忘记了过去，忘记了自己是谁，彻底变成了一个对任何事都陌生的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愈发加深了徐江想对高秋颜调查的想法。

醒来后的高秋颜，也仿佛‘误认为’自己成为了某个人，将自己醒来后的世界，在后边会提到的日记本中称为‘小说的世界’。

在后来徐江的‘测试’中，他花了数万块钱请高秋颜学校里的学生当临时演员。

在高秋颜生日那天，徐江花大价钱在高秋颜表姑的酒店举行派对，还按照高秋颜的要求安排了一场游戏。这似乎在模仿小说中才会有的剧情进行着一切。

甚至要求两名女同学假装成高秋颜的相识已久的朋友，只为观察高秋颜的反应。

事实证明，高秋颜确实‘失忆’了。但这种失忆却与医学方面的失忆症有所不同。

高秋颜所有的行为更像是灵魂里换了个人。

可能会有人问，我是否在编故事？包括这整件离奇事件的真实性。

高秋颜这例离奇诡异的案件，的的确确曾是当地警方记录在册的秘密案件。这起案件能够重现天日，也正是因为案子最重要的成员已被找到。

时隔多年，这起案子有了进一步的进展。也就不再属于秘密。”

郭宇凡的语气铿锵有力。

“回到上文。

就在徐江安置好帐篷，在帐篷内摆放了数百朵鲜花，将熟睡的高秋颜搬到了帐篷中后。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曾在日.本一同与他留学的赵璟渊，通过丁某找到了那里。

这才有后续发生了赵璟渊在苹果里注射了所谓的‘迷药’，试图明目张胆地迷晕高秋颜。

后来却因为警方查看视频后，但没有看见赵璟渊的样貌，反而耽误了将其抓捕。

这里为什么说是耽误呢？在之前提及‘赵璟渊非自然死亡案例’的视频里，我们就有提到过，此人正是当初有异装癖、且是警方重点抓捕的贩.毒目标人。其行为性质极其恶劣，利用反串女性，躲避警方的追踪，实施犯罪，甚至向他人出售、贩卖违禁品。”

“……就这样，警方错过了逮捕赵璟渊的机会。

而原本只是被请来假装成高秋颜熟人，仅仅只是高中生的学生们，也被这件事有所惊吓。

但徐江为了继续测试高秋颜，只能再次召集这些年纪不大的‘演员’，加价留住了这群学生。

之后，众人在酒店大厅玩着，穿人偶服共舞的游戏……”

郭宇凡说完，哼哧一声，似乎在偷笑。

“这件事之后，也验证了徐江的猜想。

高秋颜，‘换了个人’。

高秋颜甚至在开学前几天，曾询问过假装成其好友的陈某，学校的地址。

要到地址的高秋颜，趁着高三的学生提前开学，便伪装成同级生进入学校。

若不是后来被高三老师在卫生间里发现，这件事可能早已经被陈某忘记。

当然，徐江因自身已是大二的法学生，课业繁重而无法继续观察高秋颜的一举一动，便将这件事，闪烁其辞地委托给了与高秋颜同校但不同班的贺志铭。

在后来贺志铭提供的供词中得知，高秋颜不仅从左手写字变成了熟练的右手拿笔，语言和表情也比以前更加丰富。

也似乎总会忘记二人发生过的矛盾，像是并没有‘记仇’般，继续找贺志铭询问关于高秋颜自身的事。”

“高秋颜也在日记本中提到过，‘自己’不是高秋颜，则是来自福建漳州的‘罗清野’，甚至详尽到父母的年龄，家庭成员，电话号码，包括‘罗清野’的生日。

在警方的调查中，也确定了高秋颜笔下幻想出来的名字，确有其人。

但警方从多方调查，却并没有在高秋颜的手机中找到有关罗清野任何的联系号码。

QQ、微信，在高秋颜手机中，任何能与外界联系的软件里，都没有一名叫罗清野的网友。

警方曾试图拨打日记本中那段电话号码，得来的只有是空号。

当然，他们也联系过罗清野的父母，但罗清野的父母却回应其还在上高一，甚至将杭州的警号认成了诈骗电话，后期多次拨打都被二人立马挂断。

更何况，当时的罗清野，用的也并不是笔记本中留下的电话号码。

也就是说，那段电话号码在当时，被警方认为也许只是高秋颜作为‘罗清野’时留下的假号码。”

“这让当时原本有了头绪的当地警方，又一次陷入了僵局。

不过，跨省寻找一名从未与高秋颜有联系的人，警方也不是没有考虑过。

但当众人准备前往福建漳州时，当地上局却认为‘高秋颜溃尸案’这个案子再离奇，也无需动用这么多精力去找一个，很有可能是高秋颜幻想出来，且恰巧存在的人。

所以，2019年9月中旬，‘高秋颜案’，因警方繁琐的事务和毫无头绪的问题中，暂且停止了一系列的调查。”

“那么，高秋颜又是如何知道有关罗清野所有有关的事的？甚至连罗清野父母的生日都丝毫不差。

无论如何猜测，结果都细思极恐。”

“在高秋颜恢复精神回到学校上学期间，除了中间发生过因为被赵璟渊绑架，学校谣言四起，高秋颜被折磨得难以自容，而选择拨打了她爷爷的电话，请求转学后未果，似乎又与平常无异。

只不过，在贺志铭与其交往期间，在高秋颜自我称呼为‘罗清野’的时候，她的确说话时不时带点口音。

徐江偶尔也会给高秋颜打电话，确保高秋颜安然无恙。

在高秋颜放暑假时，徐江送了一只兔子作为其生日礼物的补偿。但当时在自言自语的高秋颜，似乎并没有察觉，在后来徐江的‘逼问’下甚至撒谎称，那只兔子是曾也是高秋颜生日派对中‘演员’之一的廖某送的。

在高秋颜高三倒计时前数月，陈某曾想向她借用电脑学习美术方面的相关知识。

电脑却并没有被借出去，反倒是被徐江以三百块钱低价卖给了陈某。

其实徐江原本只想不收一分钱送给陈某，但陈某执意要与母亲商量，便给其母告知了此事。

得知此事的陈某的母亲，连忙打电话拒绝了徐江的好意。

但徐江似乎不把那台电脑卖给陈某，就不罢休，在徐江有理有据的一通商量下，那台生产于2010年、当年价值一万五已上的电脑，就这样被徐江低价卖给了陈某。

而至于这台电脑有何秘密？

经一直保留了这台电脑的陈某所提供的供词，和警方仔细的调查，电脑里记录着高锦彬所做的那些无法想象的罪行。”

“…… 将年幼的徐江送去刚发生大地震不久的日.本，全都是公司日方的要求。

公司日方得知高锦彬的继子，成绩优异，再加上大地震带来的股票大跌、游客骤减，经济下滑等各种影响，对外放低出国留学要求，并且以还能在国外学习在国内学不到的知识为由，诱导高锦彬将人才送往日.本。”

“……而高锦彬为了继续呆在公司谋取暴利，自然是对日方言听计从。

同时，高锦彬从遇到黄飞燕一开始，从来都不看好不是亲生的徐江。所以，徐江就这样被高锦彬丢在了机场。

当然，警方也有联系监护人，只不过高锦彬只说他也不懂坐飞机，以还有工作要忙为由推脱了责任，虽然无论护照还是其他证件确实都安排妥当，但航空公司怎么可能就这么随便地让一个小孩子自己上飞机。

当时飞机很快就要起飞，工作人员得知还有同行的大人，这才无奈地带着徐江过安检。

若不是有位高锦彬的日.本同事匆匆赶来，正好与徐江同个航班一同飞往大阪，徐江有可能就错过了这次航班。”

视频中的照片不断播放着，在视频看不见的某处，郭宇凡说完一顿，似乎轻轻叹息了一声。

“ 好了，回归正题。

电脑里除了高锦彬与日方未删掉的留言，还有高秋颜留下的日记。

日记中，记录着在徐江不在国内的期间，高秋颜成长的一点一滴。当然，也包括丁某等人对其上下其手的罪行。还有…其父亲的同事，曾试图猥亵高秋颜。

她在日记里一次又一次地自责：为什么自己拥有这样的一张脸，如果自己长得难看些，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令人恶心的事。

她将所有未在现实发泄的情绪，全都宣泄进电脑的文档里。

这也就是为什么，徐江执着将电脑赠予陈某。

可为什么是陈某呢。或许是徐江从高秋颜那得知陈某是值得信赖的人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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