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足够准备很多,星国和阿德里王朝也打算出师了。
刀疤帝国——
“报——星国和阿德里王朝的大军在边境完成驻军,不出一旬便可渡河。”刀疤帝国的传讯兵跪在地上,向首领报告。
首领面露怒色,吼道:“怎么回事!罗素不是说一个月吗!这才半个月怎会出师!”
卡佩是刀疤帝国唯一的女将,此时走进来,说:“说明阿德里王朝根本没有相信过他,至少,这一点骗了他。”
首领更不耐烦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卡佩用眼神示意传讯兵退下,说:“首领息怒,局面并不是不能挽回。”
“敌军都打到家门口了,怎么挽回。”
卡佩走到地图前,用手比比划划,说:“他们渡河前要穿过一片松林,我们可以在松林里动手。”
“说来听听。”
“我可以率两队轻骑,趁夜晚视线模糊杀几个人造成混乱,完成一次奇袭 ,目的只是扰乱军心。”卡佩拿起旗子,猛地插入沙盘。
当晚,卡佩带着几个心腹,悄无声息地接近驻军地,夜行衣混入夜色,侦察兵没能察觉。
火把被丢在一个营帐上,火瞬间燃起。帐内人闻到味道,出来查看,却看见火苗不断变大,慌张地大喊:“来人啊!走水了!走水了!”
一听走水了,所有人赶紧提着水往这边赶来。
这可在松林里,一不注意可能导致整个大军损失惨重。
卡佩躲在不远处,得意地看着一群人忙前忙后。
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扰军心,乱阵脚。
火好不容易扑灭了,伽罗问那个帐内人:“附近没有火源,怎么会走水?”
那人颤颤巍巍地回答:“左将军,小的也不知道啊,小的就是闻到焦味,出来一看才发现火已经燃起来了,小的,小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啊!”
不是天灾,那就是人祸了。
伽罗绕着倒塌的营帐仔细观察。
“哪儿来的木棍?”伽罗看见一根没有燃尽的木棍,又问。
小心上前,看了一眼,说:“松木枝。”
是刚砍下来的松木枝。
有人偷袭!
小心和伽罗对视一眼,随即就出了决定。
小心去附近追查纵火者,伽罗留在营地以防万一。
小心提着剑,无声地穿梭在松林,不时观察四周。
他发现一个脚印,印痕很深,应该是不小心从松树枝上摔落的,看脚印的方向,是西北方。
小心更加迅速地向西北方移动,但是直到追到松林尽头,也没有见到人影。
小心停下,准备返回时,却瞥见不远处挂着的一根头发。
看来是不小心挂住的。
不对,这个方向,如果是逃走,头发应该挂在内侧,但这个却挂在外侧,明显是返回了。
想到这里,小心咬着牙,心道不好,用最快的速度返回营地。
调虎离山!
返回营地时,伽罗已经把人捆在树上了。
幸好当时没有两个人都离开。
见小心回来,伽罗微微一笑:“殿下。”
“都抓住了?”小心问。
伽罗摇摇头:“没有,只抓到了几个,为首的那个逃了。”
“粉色头发?”想起刚刚看到的头发丝,问。
“嗯,殿下认识?”
“不,捡到了她的头发丝。”
伽罗轻笑一声,转身用剑抬起捆在树上的人的头:“刀疤帝国的吧,调虎离山之计,还纵火。”
毕竟是卡佩的心腹,骨头硬得很,感受到伽罗的气场也不害怕,反而趾高气昂的:“这次是你们走运,下次就没这么走运了。”
小心开口否认:“不是运气。”
是实力。
伽罗接着这个话头,说:“先是纵火,乱我军心,再是故意露出身影,引我们前去,最后返回,跟另一队汇合,打我们个措手不及,计谋不错,可惜我们不是傻子。”
俯视着那人惊讶的目光,伽罗接着说:“战场上的事情,变化莫测,凡事都要留个后手,这点道理,你是觉得我不懂吗?”
把人押了,接下来就是凝聚军心了。
伽罗对着在场的人说:“刀疤帝国试图用卑劣的手段扰乱我们的军心,让我们不战而败,但你们是战士,更是英雄,你们不仅扛起了家人,还站在无数黎民百姓的前面,我们要坚信,胜利,指日可待!”
这话很有效果,士气高昂。
“左将军威武!五殿下威武!”
“不破刀疤不还家!”
已是深夜,伽罗留下一队士兵巡查,其他人返回营帐休息。
一个营帐内,一个士兵问:“我刚刚好像看见,左将军的头发是蓝色的。 ”
另一个猛地一拍他的背:“你小子眼睛不行啊,左将军的头发明明是黑色的,别想那么多,睡吧,明天还要继续前进呢。”
伽罗营帐内——
伽罗把剑放在桌上,松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幸好是晚上,看不出来,要是被看出来就糟了。”
小心掀开帐门,也把剑放在桌上 说:“传讯鸽,已经放了。”
伽罗点点头,伸手请小心坐下,自己也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问:“殿下觉得,刀疤帝国下一步会怎么办?”
小心反问:“将军呢?”
伽罗无奈地笑了笑,殿下不爱说话的性子还是没变啊,只好说出自己的分析:“在下觉得,今晚的偷袭没能取得想要的效果,刀疤帝国必然会再派出人进行不同的偷袭,至少这段时间内,我们要多加小心了。”
小心听完,认真地点点头:“一样。”
但并不完全一样。
小心顿了顿,说:“会派,但不会太多。”
偷袭,讲的就是“奇”,要的就是出其不意,如果经常偷袭,那就没意义了。
伽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灵光一闪:“殿下想不想体会一次‘奇袭’?”
“将军是想……”
既然刀疤帝国想要偷袭,那我们就让他偷袭好了。
玩阴的,谁不会呢?
这天晚上,卡佩没有回去,她不甘心,所以禀报了首领之后,她打算再来一次,但不能马上出手,要等待一个时机。
一连几天,伽罗率领大军平安无事地推进,已经渐渐逼近刀疤帝国。
卡佩打算行动了。
卡佩对她的心腹说:“今天,他们就要渡河了,水流湍急,谁知道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伽罗带着大军开始渡河,有人怀疑:“左将军,现在雾大,渡河怕是有危险。”
伽罗摇摇头,说:“没雾的时候渡河才危险。”
伽罗下令,让所有士兵把提前扎好的草人摆出来。
卡佩没想到伽罗居然真的会选在这样一个雾浓的时候渡河,这不是给他提供方便吗?
很明显,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卡佩太急了,以至于看见隐隐约约的红色就下令放箭。
混乱的声音一会儿就停了,卡佩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没有检查敌人是否清理完毕——犯了战场上的大忌。
结果却是所有兵力完完整整地下了船,还取下了所有草人上的箭。
伽罗掂了掂一把箭,语气轻快:“嗯,还不错,收了。”
本来雾浓,时间也仓促,没法准备火器,卡佩只能用随身携带的箭,哪能想到反而是给伽罗送了武器?
这一点,卡佩没能学到她丈夫。
只是再也学不到了。
卡佩回到刀疤帝国,本来满心欢喜,却迎来一顿臭骂。
“你就是这么偷袭的?给敌军送武器!”
卡佩马上跪下:“不可能的,他们渡河的时候我放了很多箭,明明……”
战场最忌自负。
一句“我以为”很可能就是葬送整支队伍的原因。
接下来的斥骂卡佩都心不在焉,直到神魂不守地走在路上,才反应过来。
草船借箭!
该死,早该想到的。
但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最后一次机会就是正面跟大军对战了,到时才是真正的血海尸山。
现在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小颠簸而已。
星国——
宅博士走进陛下的寝宫:“陛下。”
陛下倒是一脸的闲适:“爱卿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
宅上卿无奈,这真的是一国之主该有的样子吗……
“陛下开心,是因为捷报吧。”
“爱卿猜得不错,小心和伽罗这次配合得很好,不仅没有让军心溃散,反而增强了凝聚力,甚合我意。”星国陛下大笑着,一看就是心情极好。
“陛下,战场局势千变万化,还是不要太高兴了才好。”宅上卿叹了口气,这到底谁是一国之主啊。
星国陛下懒散地起身,随意地坐在棋盘前,问:“爱卿下棋吗?”
宅上卿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黑白双子交替落下,不多久,宅上卿看着棋盘,说:“陛下是在用心下棋?”
星国陛下不紧不慢,说:“孤下的不是棋,是苍生。”
宅上卿再落一子:“陛下,棋跟苍生可一样?”
星国陛下笑了:“爱卿这么聪明,一不一样还不知道?”
“臣愚笨,一不一样是陛下说了算。”
陛下是一国之主,天下是什么 天下人是什么,都是他说了算。
星国陛下开口了:“不一样。”
宅上卿来了兴趣:“噢?哪儿不一样?陛下可否详细告知?”
星国陛下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什么都知道还非要孤说出来。
“这下棋啊,囿于方寸之间,墨守陈规,棋子只是达到目的的一环:而苍生呢,无穷无尽,无规无矩,苍生就是孤的目的。”
“臣又赢了,”宅上卿落霞最后一子,“陛下看重苍生,乃星国之荣幸,但这棋,于苍生又有相通之处。棋局难以预料,天下形势的确难以掌控,但,棋局的输赢,在于弈者,苍生的输赢,在于君主。”
“爱卿所言极是,只是这棋局孤能丢,但这战局,孤不允许丢。”
这是星国陛下不可退让的底线。
“陛下,臣,已赢两局。”
赢的是棋局,还是战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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