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恶魔

荒芜的被诅咒了的星球上，灰蒙的天空中没有自由飞翔的鸟儿，地上只有粗粝的土粒，植物在此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只有零星的枯败的草枝。

空气很沉闷，却没有半滴雨水降下，明明是如此恶劣，无法生存的环境，却有一个生命努力地在这里活了下来。

怪石嶙峋的地面，毫无生气的少女躺在锋利的碎石上，身上伤痕累累，但微微起伏的胸膛证明着少女顽强的生命力。

被风吹动的枯草晃动着，触到了少女沾着血的脸颊。许是感受到了，少女的眼皮动了动。

接着一股强劲的力量波动将此处夷为平地，只留少女还在原地。

少女睁开了眼，目光触及被夷为平地的地面时，没有一丝光亮的眸子毫无波澜。

少女静静地躺在地上，并非她不想起来，而是她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了。就算身体在飞速恢复，可那般濒临死亡的痛苦是无法抹去的。

这样的痛苦，她已经经历了千万遍，如果这是为了活下去而必须经历的，她可以承受。

但，如果这只是一个容器所要承受的苦难，那她宁愿去死，也绝不让那些人得逞！

少女转动眼珠，已经恢复了知觉的右手缓缓抬起，猛地向着心脏处落去。

血肉破裂的声音响起，少女却没有失去生息。一缕缕黑色雾气不知何时盘绕在少女的全身，黑雾压制着少女的动作。低沉悦耳的声音自少女耳边响起。

“把你骨头砸碎了，都还想着死，你这可让我怎么好呢。”

男人的声音好听的很，但在少女耳中，便是恶魔的低语。

“不如把灵魂也砸碎吧，”男人从黑雾中走出，容貌昳丽又危险，蛇一般的竖瞳让男人的气质更加危险，他嘴角微微勾着，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

“把灵魂砸碎，你就不会想着死了，也不会再反抗，不会再记得自己是个容器了。”

男人抬起手，爱怜地摸了摸少女的头发，

“这样，你会更听话的。我也能早日再见到她。”最后一句低喃，不等听清便被黑雾吞掉了。

少女嫌恶的躲开头顶冰冷的手，抬起恢复知觉的腿就踢了过去。

不出意料的被男人身边的雾气挡住，借着雾气的力道，少女轻盈的身躯后退着，和男人拉开了不小的距离。

“暮染，你们就算把我记忆，灵魂，身躯都毁掉，我都会永远记得你们对我做的事情，这份仇恨，我永远都不会忘记！！！”

“啊，那还真是——”暮染周身的雾气聚集起来，停滞在暮染身侧，化出数把长枪。

“想想就会兴奋呢。”

战斗一触即发，但结果显而易见，少女输了。暮染是一个集结了一个世界负面情绪的暗系神明。敌我实力太过悬殊，毫无胜算。

暮染步伐优雅，一步一步走到被黑色长枪贯穿腹部，肩颈，双腿的女孩。看着那被鲜血覆盖了的脸，暮染漆黑的眼底浮现了一丝怀念，但瞬间便被黑暗磨灭。

“这张脸，看着真是烦，换一张看着顺眼的脸吧。”

“暮染，你在做什么。”许久未见阳光的星球，此刻迎来了一束光亮。

在地面上的暮染抬眸看着天上的被光芒笼罩的人，那冰冷的蛇瞳竟涌上了一丝温暖，却在光芒褪去时，回归冰冷。

“息暮，你这训练强度不太行呢，她还有力气和我打一场。”暮染把玩着手心的雾气，捏出一副墨镜，来挡住来人身上刺眼的光芒。

“你不行，就换我来训练。”

“我们定好了，这段时间，由我来锻炼容器，你这个时候不该出现。”息暮面无表情地说着，声音冰冷。

“可是她差点就要挖出自己的心脏了，要不是我在…”

“神不会死。”息暮看向已经没有意识的女孩，目光深邃。

“嗯，神不会死的。”暮染突然感到心头一阵悸动，他偏了偏头，便融进了雾气里，离开了。

“你训练吧，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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