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交易法则（2）

作为刚进入mafia、尚处于底层人员阶层的异能者，接到的第一个任务是“收取费用”这种工作简直可以称作恩赐。比起跟收入挂钩的工作，“抱着炸弹冲进敌营”才更像底层人员应该做的。

既然有喘息的时间，那么清水泠子绝不放过任何一个调查mafia的机会，收获甚微但聊胜于无。

人口贩卖之类的业务很容易被抓住把柄，也很容易被异能特务科针对，因此为从事非法运输、交易的企业提供保护并收取费用这种类似于保镖的工作才是港口mafia的主要收入来源。

不得不承认，首领真的很会打算盘。

将注意转移回手上的工作，失败的原因是绝对唯一的，清水泠子也事先打听过。她要面对的企业来自欧洲，从事见不得光的产品运输，龙头战争爆发前一直有意针对港口mafia，战争爆发后又突然要谈合作，并且提前确认好的报酬已经一拖再拖，拖了两个月直到战争结束，其意图即便是再愚钝的人也能察觉。

这是商人法则第一条，如何讨债。

约定好的会面地点十分奇怪，是处于城中心的一家经常人满为患的咖啡馆。对于选址，泠子做出两个猜测。第一，人越多的地方谈拿不上台面的事就越安全；第二，直接用武装力量威胁必定会遭到政府的制约。她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个聪明人，只可惜惹了不该惹的组织。

秋末的阳光已经不再刺眼，温和中却也有危机。清水泠子在出发前斟酌良久，最终决定带上不惯用的10mm手枪，她依旧穿着白色尼龙布的雨衣，独自一人前往。地点的特殊性同时决定了双方都必须避免动用武装力量。

来者是个宽脸的中年男人，着装比清水正式得多，脸上挂着一个难以拒绝的温和笑容。

“日安。想必阁下就是森先生的贵客吧？”十四岁的少女如此讲究礼仪地同对方交涉，显得有些许诡异。

那位先生笑脸相迎地在她对面坐下，回了一句“日安”后，并没有直接进入话题。他先是问了清水泠子要喝什么，泠子本打算拒绝，转念一想这种场合还是答应比较合适，就说要一杯最甜的咖啡。

“今天天气晴朗，实在是喝茶寒暄的好日子——恕我冒昧，小姐为何穿着雨衣？”

从天气切入聊天，的确是欧洲人的风格，而这话题转移未免过于生硬。如果被对方掌握节奏，那清水泠子就别想按时下班了。

“为了防晒罢了。不过，为您提供‘防晒’产品这么久，您是不是应该……”话停在这里，少女佯装轻松地端起杯子轻抿一口。

哪怕话题离正事八竿子打不着也能够在一句话内扯回来，比起“手段”，泠子更愿意称之为“艺术”。

与少女的犀利不同，男人以谦卑的姿态赔笑着：“啊，是这样的。龙头战争过后我公司业务结构依旧不稳定……”

男人用一堆专业术语滔滔不绝地解释起来，清水泠子盯着自己面前拿铁上的拉花发呆，强忍着涌上来的困意尝试理解对方的意思，直到对方说完最后一句话才明白了个大概：没钱，滚。

好嘛，白瞎了这么多时间，最后还是要用以前的手段。

“原来如此，望贵公司早日恢复生产力，您作为领导者也辛苦了。”

“哈哈哈，不辛苦。倒是劳烦姑娘谅解。”男人等待数秒，见面前人闭目不再说话，目光转向服务员，服务员点了点头，他便立刻收回笑容，起身欲离开。

“切，港口mafia是真的没人用了吗，居然让一个没脑子的孩子来，白费我后面精心布的局……”

男人抬起脚的瞬间，少女勾起嘴角。

“切，现在的商人是真的没有智商了吗，居然这么容易就被骗了，白费我准备了那么多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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