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路窄（6）

一个故事的结局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第八十八天的夜晚，战争的尾声中“双黑”一战成名，港口mafia在横滨的势力继续扩大，异能特务科的约束也越来越不显眼。

这一切都要得益于“双黑”，拥有碾压一切力量的重力使者中原中也与能够化解一切死局的究极反异能者太宰治。

众人第一次见首领如此高兴的样子：一直把可以真正称得上温和的笑容挂在脸上，给爱丽丝酱买了新的洋裙以及堆了满满一桌子的点心，他还举办了人数上百的宴席，邀请所有功臣和上级人员前来参加，通过灰色或黑色手段搞到不少好酒送人。

除去首领的话，最高兴的人也应属中原中也一个。仅仅靠砸钱也得不到的好酒！光是想想就已经迫不及待。他也一反以往的节制，坐在较为清静的地方把酒一杯一杯往口里送。

自出生起便一直在社会底层拼命挣扎才得以苟活的清水泠子面对这般景象，甚至想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她只知道，这里的天花板没有裂缝也不会滴水，墙壁都是新贴的墙纸，地板则是干净的瓷砖，所有木桌表面都刷了漆铺了桌布，也没有翘起、可能划伤人的钉子。别说坐下举杯欢歌，哪怕是躺在地上也比以前好一万倍。

而未曾见过世面的少女不像穿着奢侈华丽、浓妆艳抹的千金，比起平时只是换了一身较为正式的衣服，连散落的头发也没有束起。

她是作为“减少异能特务科影响的功臣”而参加的，当然，比起这个，她主要还是受人邀请。

少女路过昔日同伴时，有意地用余光一瞥微醺的重力使，重力使注意到视线，毫不畏惧地对上，反而更加无所谓了，那眼神仿佛在说，我喝我的酒，你办你的事，过去的都过去了。

清水泠子收回目光，转头向正前方的座位，要找她的人就坐在那里。

“晚好，太宰先生。”清水鞠躬起身，在黑发少年对面坐下，重新摆出商人的姿态。无论何时，礼仪都不会加剧桌上的战争。

“不用那么客气，只是随便聊聊。”太宰治放松着全身，懒散地倚靠在绵靠垫上，视线漫不经心游荡，最终停在面前早已倒好的酒上。

清水轻推酒杯，表示自己不喝酒，将面前打量一番后，语气微妙道，“首领派你来的吧？有什么事就直说。”

不得不承认，比起猜疑，有时候直觉更有效。太宰治听到对方这句话，也就不在藏了。“关于你的异能，你还有没提到的吧？你放心，这不是首领的命令，但是嘛，要不要告诉首领，取决于你。”

少女脸上短暂地出现惊慌的表情，随后恢复职业假笑。

“对，我确实还有所隐瞒。您想了解哪方面？”

“你觉得呢？”

当然是全部。这句话没有说出口，但比审问人目前为止所有话的分贝都高。

“我能同时控制不止一人，时间在理论上也能无限延长，只不过人越多持续越久，我的精神就会越涣散，直到晕倒为止。”

“很好，还有呢？”

清水泠子开始变得难看，此话一出，她的命运也许会再次改写。

“控制人的时候，能够获取目标的记忆，永久性记忆。”

黑发少年收起那能把人钉穿的眼神，鸢色眼瞳里恢复了平常的懒散。

“唔，真是不错的异能啊。有兴趣来审问部工作吗？”

“感谢邀请，不过一切听首领安排。”

“我想森先生知道了，也会很欣赏你的。”太宰治佯装随意地瞥了一眼搭档，然后又看了看表，找了个借口溜走，跑去继续戏耍死对头。

待清水泠子离开后，掐着死对头脖子嚷着要杀他的中也立刻坐下，继续若无其事地倒酒喝酒。

“你跟她说了什么？”

“没什么，为比你更快当上干部做点隐患排除工作罢了。”太宰治夺过搭档的酒瓶，给自己也酌上一杯，“呵，清水小姐，真是个有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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