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笙言和东方末面对面坐着，“我叫笙言，是大约五百年前的斗龙战士，和你们一样，是从星龙圣域凯旋回来的。”

“当时的大长老是木象的明水长老，他痴迷阵法研究，甚至不惜牺牲龙武族的族子。”

“这和蓝天画有什么关系？”东方末抬头看着笙言眼睛问道，眼神里的锐利不减，多添了几分的警惕。

笙言没料到东方末会这么问，突然像是卡住了一样，顿了一下，短促一笑：“急什么？”

“明水长老一直没研究透的一个阵法，需要鲜活的木象力量作引子，说难听点，就是活祭。”

东方末眼尾微微下垂，拳头默默攥紧，拳头接触到的地方，衣服已经皱得不成样子。

笙言目光在东方末身上游走，又抬头看黑蒙蒙的天，像是在寻找什么寻不到的共鸣一般，轻叹一声：“她还没出事呢，你就这么紧张做什么？”

东方末抬眼看笙言，眼神里藏着若有若无的杀气，语气冷得如坠冰窖：“她刚刚那样，还不算出事么？”

笙言本想反驳，只是对上东方末冷冷的目光，脑海回忆起过去模糊的画面，声音卡在喉咙出不来，最后只是干笑一声。

那句本想反驳用的“至少她现在还活着”被憋了回去，笙言想了想，这句话要是说，还是显得自己不通人性，虽然自己不是很在乎这一点。

笙言侧头，目光有些呆滞地落在错综复杂的树木里，放空自己，不多时便接着道：“你们第一次进来这里，是我做的阵法起效，现在他们回去不过是阵法失效。”

“明水长老发现了你们的存在，会想方设法把你们再弄回来，所以他们能在外面修养几天，就得看明水长老设阵的本事和速度了。”

“要不了多久，你们团聚，明水……就要开始朝你们下手了。”

“那么纯净的木象力量，婻姝都赶不上，明水不可能放过的。”

话音落下，笙言看向东方末，想在他眼里找到些情绪。

东方末微低着头，思考着什么，眼底划过阴冷、坚定，甚至一点心疼，却偏偏没有笙言想看到的无措和惶恐。

笙言揣摩着东方末的心理，有些担心起自己的计划。

照东方末这副淡定的表现，自己的计划可不好推进。

笙言还在打量东方末，东方末先抬眸开了口：“所以呢，你想做什么，你说这些，不单单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东西吧。”

“应该，是想利用蓝天画，来让我帮你做些什么吧？”

“是，没错，”笙言收起打量的目光，原本因为担心而皱起的眉头舒缓，闪动的目光中能看出欢愉和满意，“我帮你打开金象的特殊能力，你来帮我做两件事，第一件，和我一起对付明水，第二件，让蓝天画用她的力量，帮一个人脱离执念的捆缚。”

东方末垂眸思索，很快便反问：“金象的特殊能力……控制吗？”

笙言听到前半句时，已经准备好长长的解释，在听到后半句时，脸上滑过惊讶，身体不自觉前倾，满眼疑惑地看着东方末：“你怎么知道？”

东方末默默将身子后移了一点，漫不经心地回答：“孤斗星门传下来的一本古书里的。”

笙言愣了一下，身体僵住像是石化了般，前倾的动作维持了好一会才慢慢恢复到原位，自言自语：“难道是桑宁留下去的？不……他没这个时间，阳溯？到底是谁留下的……”

东方末见笙言喃喃自语，便闭目养神，忽的想到什么，猛地睁眼，出声道：“第一件事可以商量，但第二件事，不由我定，蓝天画她自己说了才算。”

笙言回忆之前的事有些费劲，又突然听得东方末的话，思路被打断，一时间又气又好笑，面上表情哭笑不得：“你倒是挺会为她着想。”

“不过……”笙言轻笑，眼眸闪动一丝狡黠，沉默着将目光落在东方末身上，心中暗暗想着，“这样不全由得你来决定。”

东方末见笙言又笑又略有些轻蔑的样子，微微蹙眉：“所以，你还有什么谈判的筹码么？”

“啧，”笙言还真的有些头疼起来，歪着头想了想，才幽幽开口，语气轻快不少：“那只能介绍介绍我的优势喽。”

“你们在明，明水在暗，他有的是办法对付你们，但很显然你们不完全不了解明水并且难以有行之有效的方法对付明水。我呢，刚好可以填补你们这方面的空缺。”

见东方末不说话，笙言又慢吞吞补充到：“你要想清楚了，你们自己和明水斗，一不小心，就容易折损和……弄丢蓝天画。”

“你确定要这么……赌一次试试吗？”

东方末想张嘴却又将声音憋了回去，手指时不时颤动一下。

他犹豫了。

“还在担心什么呢？”笙言自顾自地站起身，背对着东方末走出去几步，手背在身后，微微抬头，微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呼出，嘴角在这过程中慢慢上扬，“不用担心你的那些朋友们回不到这里，我弄不来，还有明水候着，再不济，也有人兜底，就算没人动手……”

“你的朋友里……也有人会自己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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