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番 花样年华（上）

尝试练笔的一个虐向短篇，和正文无瓜，上下一发完

。

她是新转来的病人。

生的病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从出生起便被医生判定至多活到18岁，好在父母财力雄厚，用昂贵的金钱堆砌她的寿命。

她如今17岁，正是花样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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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皮肤白的几近透明，人也很瘦，拉开袖子，细的可怜的手臂上青色的血管满是针孔。

第一次看到她的时候，马嘉祺想到下雨天便利店屋檐下躲雨的猫，瘦骨嶙峋的小猫。

“我要小马医生给我打针。”

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黑白分明的圆眸也很像猫瞳，宛如琉璃般美丽，对上这样漂亮的眼睛，马嘉祺往往没有拒绝的余地。

“好。”

一管管冰冷的液体从针头流入她的体内。

小姑娘眨巴着猫瞳，仰着头好奇的注视他。

“小马医生长得真好看。”

往往这时候，马嘉祺会温和地笑说

“你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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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好感度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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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都对医嘱奉如圣旨，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都非常想要活命，她却很不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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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她怎么做到的，在这么多监控中凭空消失，急坏了一众护士。

等马嘉祺找到她的时候，她正晃荡着细瘦的小腿，哼着歌，坐在几十米的天台上吃甜甜圈。

她的病，注定她与甜食无缘，她手上的甜甜圈已经只剩下一半。

马嘉祺脸色沉下来，大步走到她面前，可怒火却不能发作，毕竟她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在她回头的一瞬间，他已换上一贯的温润模样。

朝她伸出手，轻声说，

“下来。”

“是小马医生哇。”

“是我，这儿风大，不安全。”

圆滚滚的眼睛盯着他，她的嘴角还残留着甜甜圈的残渣，她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病号服很不合身，风一吹，衣服就被空气撑起来了。

像是随时可能被风吹走。

“我不，下去又会被逼着吃苦得要命的药。”

小姑娘扁着嘴，很不乐意。

“可你不下来，晚上可能要挂更多药水。”

“小马医生你这样说的我都更不想下来了。”

小姑娘大概都是要哄的，马嘉祺不太会哄人，但也尽力的让自己的表情和语气放到最温柔的程度。

“听话，不要让家人担心了。”

听到家人二字，她的表情变得不太好。

“我家人才不会担心我，他们巴不得我去死。”

马嘉祺看着她，沉默了几秒之后说

“但我会担心你的，下来吧。”

她挺惊奇

“哇哦，没想到小马医生你会说这种话。我还以为这种时候，你会说怎么可能，你家人都是希望你好什么什么的。”

马嘉祺微笑着摇摇头，墨色发丝在风中被吹起，露出英气的眉，他张开双臂，给人一种非常可靠的感觉

“那你可以下来了吗。”

“好吧，那你接好了。”

她拍拍衣服，站起来，在他担忧的表情中跳下来，被马嘉祺稳稳接住。

少女的发丝拂面而来，是花茶的甜味。

马嘉祺托着她的后腰。

真的很轻。

抱在怀里没感觉到一点肉，简直是一把骨头。

她在他怀里“咯咯”的笑。

“好酷！”

“怎么好酷？”

马嘉祺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

她抱着他的肩膀，脑袋埋在他的颈窝，呼出的气有点热热的。

“就是好酷！”

马嘉祺不知道她对“酷”这个词的定义，也没有追问，想把她放在地上，可低头却发现她没穿鞋子。

少女莹白色的小脚沾着灰漆漆的污痕，娇嫩的皮肤被砂石磨出丝丝血迹，随着她随意的晃动，有些被蹭到他雪白的白大褂上。

十个医生里面可能八个都有洁癖，至少马嘉祺是。

他叹了口气。

“不要乱动哦，我现在抱你下去。”

“好哦。”

少女的声音在耳边很近的地方响起，马嘉祺尽力忽视掉她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流，让她搂着自己的脖子，以一个标准的横抱姿势走路。

她举着那个被吃了一半的甜甜圈放在他面前。

“小马医生，这个给你。”

马嘉祺看看甜甜圈上沾着点点晶亮水迹的咬痕，好气又好笑。

“你哪里有的这个？现阶段你还不能进食大量的糖分。”

“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

“行，一会儿有垃圾桶你把它扔了。”

马嘉祺没有接受，但她还是固执的举着甜甜圈。

“这个很好吃的，小马医生，要不是为了报答第一次有人抱我，我还舍不得给你呢。”

第一次有人抱？

马嘉祺愣了下神。

甜甜圈已经碰到了嘴唇。

巧克力的香甜钻进鼻腔，马嘉祺的瞳孔放大。

“尝尝吧尝尝吧。”

少女的声音比巧克力的还甜。

可是有洁癖的马嘉祺小臂已起了一片细粒。

心中冒出一团火。

这小孩子好不听话。

他低下头，正欲把眼里的怒气传达给她。

便对上她纯澈的猫瞳，天真无辜的眼神。

那股怒火无端的消散了。

“你……”

刚启唇，甜甜圈就被塞进嘴里。

铺天盖地的糖分把人淹没。

巧克力不是苦的吗，怎么这么甜，这热度是要有多高？

“好吃吧！我最喜欢甜的了。”

她眼睛弯弯，瓷白的小脸上真情的喜悦叫人难以生出恶感。

小臂的细粒下去了。

他咬了一口，咀嚼咽下，眉头微微皱起。

“太甜了，以后少吃点。”

“吃一次少一次，我又没多少以后。”

她倒是无所谓的样子。

可这话底下的含义，却又现实到骨寒。

无论怎么精心的照顾，目前的医疗水平也没法让她和正常孩子一样，确实如她所言的没有多少次以后。

马嘉祺没再说话，抱着她将她送到病房里。

叫来护士查看她的指标，马嘉祺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手里还拿着那剩下的半块甜甜圈。

手掌的温度融化了部分巧克力，口中还残留着甜味，过甜的味道使得他舌尖略微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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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甜甜圈扔到垃圾桶里，马嘉祺走到水池前，往手心挤了消毒液，仔细清洗了三遍手。

用纸巾擦干手，他又去更衣室换掉了一身干净的白大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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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好感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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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肯吃药，护工检举说每次配好的药都被她偷偷倒掉，还爱偷吃零食，说也不听。

马嘉祺推了一些工作，特地去看她。

她趴在窗边看一本厚厚的书。

风卷起她的长发，露出少女姣好的容貌。

他一出现，她就发现了他的存在。

“小马医生来啦！”

马嘉祺走到她面前，温声道

“下午好，在看什么书？”

“我在看昆虫图鉴，里面有一种蝴蝶好漂亮呀！我找给你看。”

她翻开标记好的页数，指着一张图，欣喜的与他分享。

书上的图片是一只翅膀类似镭射的白色蝴蝶，学名叫——

“爱神水闪蝶主要生活在玻利维亚地区，它们是一种比较活泼的蝴蝶，喜欢在阳光下飞舞嬉戏，相当的活泼迷人，是阳光下难得的风景线。”

她手指着书，一个字一个字的读出来。

“现存的只有几只，极其稀少。”

“怎么样？好看吧！”

读完她还要向他求证，马嘉祺点点头，很配合的说

“好看。”

“我就说吧，小马医生，我们的眼光真像呢！”

她撑着下巴，大大的眼睛里流动着光彩，向往的看着窗外。

一碧如洗的天空飘着几朵软软的白云，油画般的景色。

生性活泼开朗的女孩子却生着这样的病，以至于去羡慕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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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从口袋里拿出一颗糖。

“给。”

一颗小小的、草莓味的硬糖摊在他宽大的手掌，她惊喜之余又有些不敢想象，小心翼翼不敢接受

“是给我的吗？”

少女圆圆的眼睛里被惊喜填满，他看着心情也跟着愉悦许多

“还上次的甜甜圈。”

“谢谢小马医生！！”

她欣喜的接过，却没有吃，跑到床头，翻箱倒柜找到一个铁的饼干盒，拿出来的时候盒里“呼呼啦啦”的，装了不少东西。

她打开盒子，里面没有饼干，都是一些发绳小熊挂件之类的玩意。

她高高兴兴的把那颗糖放到盒子里，盖好盒子又把它塞进柜子的深处。

糖会化掉的。

他本想说，但还是没忍心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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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块不值钱的糖，却被人这样的珍惜。

这是一种他未曾体验过的、有些异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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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好感度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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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的配药间内，马嘉祺在册子上记东西。

身后有个小尾巴，探头探脑的看着他手里的本子。

“小马医生，你的手也好好看呀。”

“谢谢夸奖，但现在是睡觉时间，病区其他人都睡着了，你不要乱跑。”

“我睡不着嘛。”

“睡不着可以去静养休息。”

她小跟班似的跟在他后面，有恃无恐

“我就要跟着你，你能拿我怎么样？”

马嘉祺当然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好假装看不到她，自己忙着工作，可记录完册子上的东西之后时间都到了后半夜，她还是神采奕奕的。

完全没有要去睡觉的意思。

马嘉祺转过身，严肃的看着她，试图用眼神告诉她，她现在的做法是错误的。

可他板着脸似乎没什么用，大概他平时太温柔了，小姑娘笑靥如花，对着他吐舌头做鬼脸，完全没有自觉性。

他直接把她提起来夹在腋下，这次不是横抱，而是夹腰抱。

被抱的当事人很不舒服，她挣扎的不满大喊

“马嘉祺你怎么这么粗鲁！！”

作为医生，他必须尽责。

他臭着脸把她抱到病房，把人放到床上，用被子给她盖好。

她在被单下蹬着腿，满脸不情愿。

“臭马嘉祺臭马嘉祺！”

“再闹，多给你配点味道苦的药。”

这句话一出，她顿时就安静了。

眼巴巴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

“不要吃苦的，我最怕苦了”

见她这样，马嘉祺又软化了

“那你乖乖的，到了时间就睡觉，我就不给你配苦的药。”

她苦着脸拉了一个很长的腔

“喔……”

马嘉祺满意离开，刚走几步，想了下转过头，发现她把自己埋在了被单里，被单鼓得像小山包。

她在里面嘟嘟囔囔的

“臭马嘉祺臭马嘉祺……”

她不会以为别人听不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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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感觉，还挺可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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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好感度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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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里，病区的床位空了几次，不过很快又有新的病人加入。

每次马嘉祺去查房的时候，看见她都是嘻嘻哈哈的，忽略她清瘦的身形，她好像一点都没有受到病痛的折磨，就和她这个年龄段的小姑娘一样。

恣意张扬，不用打扮也漂亮的不可一世。

在不大的病房里摆了很多粉粉嫩嫩的小玩意，有点杂乱，但充满生活气息，本来冰冷的主色调因为她的存在而被淡化。

他在她床尾的本子上记了今天用的药，正要离开，被她抓住衣角。

“马嘉祺，我画了一幅画给你。”

忘了什么时候开始，她对他的称呼去掉了医生的后缀，直呼他的大名，马嘉祺对此没有发表意见，她就喊的更欢快了。

马嘉祺停下来接过那张薄薄的纸张。

他没想到这张画是用水彩笔画的。

在他的印象里，用水彩笔的大部分群体都来源于幼儿园和小学生。

她的画风也和幼儿园的小朋友差不多，简单明快的色调，背景浅蓝，中间有一个黑发腿长男人形象的小人。

这小人是绿豆眼，嘴上还涂了鲜艳的红色，看着滑稽又童趣，他张开的手心上停着一只用铅笔勾勒出的蝶。

“这个是你，这个是我。”

她热心的指着小人和蝴蝶向他介绍。

“好看吗？”

马嘉祺看着这幅童趣十足的画，仍是好脾气的说

“好看。”

得到了认可她似乎很得意，娇纵的说

“那你要把它收好喔，我以后要检查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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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嘉祺把画叠起来放在口袋里。

检查完负责的病人们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从口袋拿出画，随手就放进了自己的桌上的抽屉里。

“反派好感度25%”

……

渡渡：下面还有一章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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