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悄然贴近

林南枫搀扶着何西洲，进了二楼的主卧室。屋里还存留着淡淡的烟草味，思绪被拉回到几天前。

十点，何西洲木讷回到家中，郑姨和若一已经睡着了，她转身上了楼梯，脚步沉重，无精打采，身心俱疲。

何西洲事事力争完美，工作上争先，家庭上给予女儿最好的物质基础，然而，当她坐到女儿床边，抚摸着她的脸颊，触碰到眼角冰凉的液体时，她才发现她错了，女儿想要的从来不是这些，只是陪伴。

何西洲俯身抱住女儿，吻在她的额头上，她呆呆坐了许久，怕吵醒女儿，才起身回了卧室。

她找到了家里的一盒烟，戒烟良久，心中苦闷，重新拾起。站在卧室的窗户旁，点燃了一根烟，四面八方的烟圈将形单影只的她包围，与夜色交融，吞噬她满怀的心事。

何西洲想要喝醉，在林南枫面前卸下所有的包袱，借着醉意诉说心事，诉说情意，清醒之时，开不了口。

林南枫尚且清醒，扶着何西洲，轻轻把她放在床上，准备起身去楼下，给何西洲冲一杯蜂蜜水，何西洲以为林南枫要走，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林南枫一个踉跄，倒在了她的怀里。

何西洲双眼迷离，紧紧抱住林南枫，如此近的距离，近到可以清晰感受到何西洲柔软的身体，不算淡定的心跳声，以及她炙热的体温。

林南枫挣扎了几下，不再逃避，她静静躺在何西洲的怀里，感受着她的心跳。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躺着，时间仿佛停止，房间里只有二人的呼吸声。

“我去给你倒杯水。”许久，林南枫挣脱她的怀抱，想要起身。

何西洲揽住她的脖子，轻轻一个吻，落在林南枫右眼角下那颗小小的泪痣上。何西洲见到林南枫第一眼，记住了那颗泪痣，小小的一颗，诉说着无尽的忧愁。

林南枫傻了眼，惊讶到猛吞口水，她清楚地感受到心脏在猛烈跳动。何西洲的唇柔软，似蜻蜓点水，却无限绵长。林南枫不停深呼吸，才勉强把心脏的频率降下去一点。

何西洲闭着眼，酒精的作用下，她的脸颊像打了一层天然腮红。林南枫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静静看着她。

昏黄的灯光扫过她微微卷起的发尾，给原本沙金色的头发渡上了一层色泽。何西洲略英气的长相，高挺鼻梁与细长内双的瑞凤眼相得益彰，搭配上棱角分明的下颚线，明明是很硬朗的男性长相，脸颊却留有婴儿肥的气息，幼态又妩媚。

林南枫担心何西洲感冒，给她盖上了被子，静静坐在她的床边，趴在她的身边，她闻见了尚未消散的烟味，看见床头的垃圾桶里好多根烟头。

林南枫微微皱起了眉，心揪着，狠狠疼了一下，她知道，何西洲肯定遇到无法解决的事情了。可能是工作上的，也可能来自别的方面，她只想好好陪着她。

林南枫望着窗外满天的星空，想着自己的这些年。上岸前的漫长岁月，她置身于无尽的黑暗之中，触不到未来的无力感将她包围，她叹了口气，头晕得厉害，爬到了床的靠窗那边，躺了下来。

午夜两点，何西洲渴醒，睁开了眼，看见林南枫背对着自己，躺在床边，她蜷缩成一团，以拥抱着自己的姿势入睡。何西洲抚摸着林南枫的头发，一遍又一遍，像是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无比轻柔，又不忍缩回手。她的心完全柔软下来。静谧的夜晚，最爱的人在身边。

何西洲下楼倒了杯热水，她闻着自己身上浓重的酒味，皱起了眉，熏到小枫可怎么好，拿上睡衣，洗了个澡，随后又躺回林南枫身边。

关了灯，黑暗中，何西洲从身后轻轻环抱住林南枫，将她一整个揽入怀中，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她的唇抵在她乌黑的头发上，贪婪地嗅着林南枫身上的味道，她想将她的味道嗅进血液里。

林南枫身上也有酒气，但她闻不到，她闻到的只是她淡淡的体香，只属于林南枫独特的香味。

何西洲沉沉睡去，精神压力大，长期失眠，她已经很久没有一夜无梦，在这个黑夜中，只有她和她，她不愿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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