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在路上

何西洲去楼上换衣服了，今晚有个商业酒会要参加，林南枫靠在楼梯上等她。

“小枫，来帮我一下。”何西洲唤楼下的林南枫。

林南枫上楼，走进衣帽间，何西洲背对着她，露出一整个背部。

“过来，帮我一下。”

林南枫机械地走近，何西洲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部，林南枫摸到了拉链，她静静注视着何西洲的背，光滑而白皙，肤若凝脂，凑近看能发现小小的绒毛，脊椎的骨感分明，但又不单纯瘦，肌肉线条微微凸显，纤细的腰肢与翘起的臀部相连，林南枫害羞地吞了吞口水。

林南枫的右手将拉链缓慢往上拉，微凉的指尖触碰到了何西洲的背，她条件反射，立刻挺直了身体。黑色渐渐盖满了整片白色，盖住了何西洲修长的脖颈。

“怎么样，我自己设计的。”

林南枫稍微站远了一点，旗袍式的黑色长裙，仿若从何西洲身体中长出来一样，严丝合缝包裹着婀娜的线条，如此合身，如此优雅。不知怎么的，林南枫心中燃起一团火，燥热不息。

何西洲看着林南枫通红的脸，会心一笑。

“帮我戴一下项链。”她从抽屉里拿出一串珍珠项链，递给了林南枫。

林南枫小心翼翼地接过，轻轻撩起何西洲的头发，她的发香侵入她的鼻腔，侵入心脏。林南枫紧张到手抖，俯身扣了许久扣不上，何西洲坐在化妆镜前的板凳上，缓缓转身，面向着她。

四目相对之间，何西洲一双总攻眼，挑衅似的直勾勾盯着她，林南枫血脉喷张，下一秒，她感觉她就要吻上去。

停留了几秒钟，两人的鼻尖似碰非碰，何西洲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终究还是忍住了。

“你自己扣吧，我扣不上。”林南枫低着头不看她。

何西洲感知道到自己冒犯了小孩，尴尬转过身。

“走吧。”

何西洲拿起车钥匙，林南枫看见她拿的是那辆拉风跑车的钥匙。

“能不能，换一辆。”林南枫怯生生地问。

“嗯，怎么了？”何西洲换了另一个车钥匙。

“跑车太招摇了。”林南枫只想做一个小透明。

“懂。”何西洲心中早已翻起千层浪。

何西洲打开了音响，播放着张悬的歌曲，她喜欢她略沙哑的嗓音，满满的故事感。

林南枫不说话，她把头扭向右边，陷在暧昧的心事中，看窗外繁华的霓虹灯，夜晚是霓虹灯的狂欢。

何西洲也不说话，她的手指跟随音乐的节拍敲打方向盘，她也将心事，藏进这一首《喜欢》中。

“后天，我要出国。”何西洲开口。

“去多久？去做什么？”林南枫缓过神来，从思绪中抽离。

“一个月左右，参加一个时装秀。”何西洲希望林南枫去送她，但没有开口。

“若一怎么办？”

“明天她爸爸来接她。”何西洲淡淡叹了口气。

“嗯，一切顺利。”林南枫想去送送她，可是，她是她的谁呢？以什么身份呢？何西洲肯定是和工作室的人一起去，见面了怎么说呢？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何西洲没有听到她想要的答案，暗自生气，挂了脸，车里的气压低到可怕，林南枫不知道何西洲怎么了，更加不敢说话，默默把音响调大了声音，何西洲板着脸，把音响关闭。

很快到了小区门口，何西洲一个猛刹，林南枫往前猛烈一倾，差点碰到头。

“你怎么了？”林南枫有些生气，她不明白何西洲怎么了，声音很大。

何西洲靠在椅背上不说话，半晌，终于开口。

“我走了你会想我吗？”何西洲像个三岁的小孩，气鼓鼓的模样逗笑了林南枫。

“会。”林南枫看着她，坚定地说。

何西洲笑了，她解下安全带，张开了手，林南枫也张开手迎接她的怀抱，在车里狭窄的空间里，她们心贴着心，此时无声胜有声。

何西洲开车走了，林南枫远远朝她招手，想起了张爱玲的《倾城之恋》，范柳原问白流苏：你爱上我了吗？

白流苏：在路上。

范柳原：那我是不会让你停下来的。

林南枫想，她停不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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