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秘密天翼盟主

幽暗的密室里，青砖灰瓦，时不时传来唧唧吱吱的窸窣声，一旁的地上顺下几缕月光。偌大的铁琐架在一具消瘦的身子上，青丝如瀑，杂乱无章的披在那人肩头。

在那暗影中依稀可见其面容妖冶俊美，尤其那一双眸子就像两团漩涡勾人摄魄。面前立着一人，脸色难堪，正是那宋程。

“天瑜，就为了那一个破丫头，你就要和哥哥翻脸吗？”开口的声线带着几分怒气几分无奈，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面前人如今的处境，沉沉的目光又带着几丝心疼。

宋天瑜状似无意手臂微动却碰得锁链铃铃作响，使得宋程更是又怒又心疼。宋天瑜却毫不在意此刻的处境，努力抬起眸子对上那阴沉似水的目光，嘴角漾起笑意，口艰难吐字“哥哥……或许你……不相信，但是在我望进那一腔深潭……后，我就知道逃不掉了。”

“从小到大我什么都……听你的，这一次能不能让我自己……做主。我……长大了。”

字字句句肺腑之言，宋天瑜只觉得吐露心声后是一阵轻松，只是一天未进饮食，肚子也在叫嚣。

宋程吩咐人将饭菜送进来却未放他自由 ，由此可见这件事宋程的态度，宋天瑜却只是一阵发涩。

宋程觉得是江卿氿给宋天瑜下了什么迷药不然宋天瑜为什么对他恋恋不忘。他踏着步子，视线所及那粗犷的男子。眸中闪过一缕精光，“你，去备车，本少爷要去一趟焦将军府！”心中还不忘狠狠的咒骂江仁，哼！江仁你和你妹妹都要死！

另一边，苏钰踩着健步如飞的步子直往江仁房中去，却只见那茶雾缭绕，却不见那人影子。檀口唤着“阿仁，阿仁！”那一旁进来添茶的婢子，见此，身子瑟缩，目光定在脚尖“太，太子殿下，少爷，少爷在小姐房里陪她。”甚至声线都愈渐愈低。

烛光摇摇晃晃，飘在空中，如影随形。苏钰闻言折身欲要去寻江仁，不料却和人撞了个满怀，见那人往后倒去，连忙出手揽住腰身，四目相对，眸中缓缓流情，相顾无言。原是那江仁。

苏钰本风雨欲来的神色此刻亦是满面春风。江仁使力拉开俩人距离，只是那微慌的眼神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那婢子瞧得眼前这幕，神情呆滞，连着那玉瓷壶也摔的粉身碎骨，那刺耳的碎声砸进俩人耳里，如梦初醒。

苏钰低沉的瞅了那婢子一眼，那婢子哭丧着脸眼观鼻鼻观心，就怕降罪于身。江仁脸色带着几丝清淡，冷淡的声线直达人心底，让人心底觉得淡漠无情“好了，下去吧！”

见那婢子远去，江仁踏进房中书案边，自顾自提袖蘸笔写起字来，浓浓的墨汁晕染在那宣纸上。却见那字和人一般中规中矩，条理分明。

檀口再起“不知太子殿下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苏钰侧目见他不疾不徐，索性捏起那半盏未喝完的茶一口饮尽。江仁顿笔，唇角微动，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再次提笔。

“玄玉被盗了！”苏钰盯着那修长的指节，沉沉开口。

闻言本风平浪静的江仁手中一颤好端端的字滑出长长一撇。抬眸中尽是黑混的泥潭一片，将笔归回原位。起身重重的步伐就像此刻阴郁的心情。

“何时之事？可有线索？”江仁曾说过要以臣之身份辅之君主。此刻玄玉被盗事关重大，江仁如何不急。

“不知。玄玉就放着我房中，我派人看管却是酒囊饭袋，也是我的失职。”苏钰重重放下瓷盏，目光远聚那外面的圆桌上。

“此事君主可知？先保住秘密，不然造得人心惶惶，军心亦乱。”江仁叩紧衣袖，脑中思索着。

“父皇还不知，这秘密应该散不出去，只是如何寻回那玄玉？”苏钰低沉的声线透着几分自责。

“太子殿下，您先别急，臣明日便可给您消息，您先回去休息，别误了早朝。”太子身为未来的一国之君，应了解国家大事，所以从十六一过便可入朝。

苏钰见江仁变相的下逐客令，心中翻滚着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应了一声便折道回府了。这也说明了他相信江仁和他的手段。

目光收回，江仁事不宜迟迅速换好衣裳，临走前还带了一样东西。隐隐从白皙的掌中透着抹紫色。身影一纵，便消失在夜色中。

月色沉寂，在焦府却是灯火通明。

“贤侄，尝尝我这刚挖出来的佳酿。哈哈。”焦徜脸上浮满笑意，下巴的几根小胡子随着话语微微耸动。

下案的宋程执起瓷盏，唇角微勾，“伯父，那晚辈就借花献佛敬您一杯，晚辈先干为敬。”扬首将那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焦徜也从焦绾眉口中得知那太子府中玄玉丢失也得知和那大理寺卿嫡子宋程携手加害于相府三小姐，而他本人又与丞相江敖水火不容，这宋程结交对他们是有利无害啊。

焦徜心中盘算的清清楚楚，宋程也是与之不谋而合。

宋程指节叩住杯身，稍稍施力将瓷盏玩弄于指间。“伯父，听说焦小姐不久后将入宫，晚辈提前祝贺。”宋程眸中却是戏谑居多。

焦徜手中动作一顿。“呵呵，小女不才，恰巧赶上这么个缘分罢了。”笑意略僵。

“伯父实在谦虚，只是前几日去沉香之时，恰巧看到太子殿下为了那江仁，出言叱了几句焦小姐，却是见得美人落泪，好不可怜。”宋程直直望着那高位者，毫不避讳。

焦徜此时将太子短袖那事一联系，整张脸的笑意瞬间垮了下来。“实不相瞒，此事本将军知道，只是却又无奈那太子位高权重。”口中还微微叹气。

宋程敛起弧度，“伯父，那如果太子不复位高权重呢？”瓷盏“砰”一声便立在檀木案上。

焦徜干枯的皱纹顿时活气十足，“贤侄啊，这话也就在我们面前说说，隔墙有耳啊。”话虽这么说，却是乐得其中。

宋程微微笑道“伯父教训的是。”之后便拖着懒散的步子踏上主位。不顾焦徜微变的脸色，檀口轻吐“那我们便小声议事，可好？”漫不经心的模子，可焦徜却不得不顺从，光宋程大理寺卿的父亲就够他喝一壶了。

之后俩人便秘密的计划部署如何达成目的，包括玄玉丢失一事，宋程也知道了。那表情明显得意洋洋。

通火灯明的还有另一边。只是没了那么多形形色色的烟火气息，显得空旷冷漠。

“属下参见盟主！”红金交错的金丝地毯上，一名男子恭敬的行礼，只是主位上的人却带着一副鬼面具，两边镶着獠牙，而手上赫然是一块紫金令牌。由然见得，此令牌是身份象征。而那令牌之上还有一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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