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中考(2)

现在是早上五点，春分过后，昼长夜短，天已经亮了。

我穿好衣服，走进卫生间，照了照镜子，又拿起梳子，将一个月没剪的头发梳了一下。

洗漱过后，桌上已经摆好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

“快吃，别迟到了。”

有时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要上早自习？夏天还好，冬天受老天爷的欺骗，迟到就成了家常便饭。

我夹起了面条，唆了一口，他房间的门响了起来，我继续吃面。

我放下筷子走出门去。

学校上早自习的时间是六点二十分，所以必须在这之前到校，早自习的时间是四十分钟，正值记忆力最好的时候，大部分人把这段时间用来背书。

我放下历史书，环看四周，我身边的同学都在背书，又扫了一眼教室，看来也不全是爱学习的人，坐在我隔壁组的一个胖子，把历史书立在桌子上，眼睛却没有看书，他弯下腰把头埋进抽屉里面，我朝他望了望，竟然还在补昨天的课堂作业。

这功夫究竟是苦练了多少年啊？

这个胖子越写越起劲，他丝毫没有发现我在注视着他，周围的学生背得热火朝天，我一边看着他，一边慢慢地嚼着空气。

过了很久，他终于发现我了，向我一看，又关上书本，他紧紧地盯着我，像是一种警告。

我明白他的意思，也不再看他。

然而，功夫再深也没用，我捂着脸——是计划失败还是他不够聪明呢？

脚步声停了下来，胖子笑着合上书本，陈老师依然站在那里看着他，身后的同学忍不住笑出声。

胖子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回头一看，陈老师阴阳怪气地对他笑了笑。

“你好牛啊，”他的头更抬不起来了，把作业交给老师，“昨天布置的课堂作业，今天才写完。”

“都安静一下啊，”陈老师拿着胖子的作业走上讲台，学生立马安静了下来，“你中考还有几天，你们知不知道！？”他举起作业本，“昨天布置的作业今天还有人没交。”

早自习结束了，我站起身来，走到胖子跟前。

“嘿，”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可是班里出了名的胖子，一身的膘，脚步很重，每走一步身上的肉就怼一下，“你最近精神状态好像不佳啊，不会是吃饭没吃饱，饿的吧。”

“哪有？”他对我笑了笑，拿起饭盆，冲出门去。

“胖子，”他看着我，我望着黑板右上角的中考倒计时，“念完初中你打算干什么去？”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他的脸也瞬间沉下来，他好像不太喜欢有人问他这种问题。

“我先去吃饭了。”他冲出门去。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出一跺英语单子，加入到通宿生队伍里，大声读了起来。

其实没有老师在讲台上监督，我们多半是讲话的讲话，玩的玩，只有小部分可以约束自己。

我随便翻了翻这堆卷子，上面的英文字母让我感到头疼。

我走出教室，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牛奶盒倒在地上，撒出一点牛奶。

办公室内，老师正在批改作业，他们看了看手机，又快速地收起来。

“走啊，吃饭去。”老师们背着包，走出办公室。

“老师好。”我对他们笑了笑。

只是呆呆地这里，未免也太傻了。

我又回到教室，看着数学试卷，可是一阵睡意袭来，我睡着了。

我偏了偏头，晶莹的口水被我抹到脸上，我半睡半醒地擦了擦我的脸，一道粘稠的东西让我猛地一惊。

周围同学都纷纷观看我这个奇葩生物，他们一定在讨论我是如何做到上课还能保持睡眠的。

可是累了就是累了，我也曾看到过其他同学睡觉啊。为什么都这么看我？

“哎，” 周围女生看着我，小声说，“站起来。”

老师已经站了很久了，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我，我撑着桌子，慢慢地站起来。

“最近你们班的情况真的是很糟糕！”许多同学都打了一个哆嗦，也包括我，“黑板上写的清清楚楚，离中考只有那么多天了，再努把力你们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嘿，”坐在我后面的人是我的组长，她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说，“交作业。”

我拿出作业本，反过手交给她。

真是不知道谁出的这个规定——迟到者在教室最后一排站一天——只是课上时间。

上午两节课过去了，第三节课考体育。

初中体育和小学体育可不是一个概念，小学体育就当是放放牛，初中不一样，全程都是技能培训，跑圈，立定跳远，什么都教。

当然会考体育。

丢铅球，二百米跑，立定跳远...

终于考完了，我气喘吁吁地跑回教室，掀起衣服，擦了擦满头的汗。

教室里的同学都扶着自己的腰，屈着腿，我也不例外，这我只是是模拟考，两天后才正考。

我一瘸一拐地下了楼，拿起饭袋，又一瘸一拐地回到教室。

距离毕业考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你，”她从我身边走过，“准备考哪所学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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