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面具

“你？喜欢面具吗？”

秦渊“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可那说话之人并未回答，仍旧自顾自地说着：

“我的面具，只赠心伤之人。”

眼前的漆黑亮了几分，却仍是一个灰暗的房间。

一个小男孩坐在床上的角落，像是一个阴影。

秦渊“你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仍旧是低着头捣鼓着什么。

"砰！"

房间重现光明，门外站着一个满脸怒火的女人，脸上隐约有着一道疤痕。

母亲：“又不写作业！关着灯和门在屋子里做什么！”

男孩没有反驳，也没有大喊大叫。

只是那角落中的身影又渺小了几分。

母亲：“过几天就要考试了！你竟然还有闲工夫做面具！”

柠杰：母亲一把夺过了男孩紧紧抱着的东西，当着他的面撕成了几半。

柠杰：“我…”

母亲：“你什么你！一个破面具而已！你现在不吃学习的苦，将来会吃生活的累！我也是为了你好！”

母亲生气了，恼怒地扇了他一巴掌，砸门而出。

柠杰：“那是我做了好久的……”

男孩小声地说着。

秦渊“那你为什么不周末再做？”

柠杰：“我刚才就听见有人说话了！你…你是谁！”

男孩看不见说话的人，却又听得到他的声音，可偏偏不敢大声询问。

秦渊他听得见我说话？

秦渊“这不重要，我倒是想问问你的名字。”

柠杰：“那好吧，我的名字也不是那么重要，我叫柠杰，你叫我小杰就行。”

他顿了顿又说道：

柠杰："明天是妈妈生日，我一直想给她一个礼物🎁，却没有零花钱，只好自己做。好不容易凑出材料，写完作业才开始弄的…可还是……"

秦渊“为什么不解释。”

柠杰：“没用…”

秦渊“你还没试呢。”

柠杰：“试过…不下十次……都…”

秦渊“那你就先睡吧，别想太多。”

柠杰：“嗯…”

星光点点，映上男孩瘦小的身躯。他，沉沉的睡了。

母亲：“都七点了还睡！”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他拿起了身旁的手机📱，看了看时间。

母亲：“大清早的你又在玩手机！”

男孩没有反驳，只是把手机📱关掉，换上衣裤走出房间。

母亲：“快点吃！吃完了去上补习班！”

母亲：“真是的！这么大了都要人伺候！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带弟弟妹妹了！”

他没做声，吃了几口，发现了不对劲。

柠杰：“妈，饼里有小黑点！”

可男孩这句话还没落音，母亲却用手拿起盘子往桌上猛地一摔。

母亲：“能起这么早做给你吃就算客气的了！我洗了好多次面粉，这里面根本没有虫🐛！”

秦渊里面明明有，我连它们的腿都看见了。

柠杰始终欲言又止，还是无奈地拿起饼吃着。

“叮！叮！”

柠杰放下了碗筷，起身走向房间。

母亲：“你去哪里！饭给我吃完了！”

柠杰：“我关下闹钟。”

母亲：“你定的闹钟根本就没有起到作用，还不是我喊你起来的！”

他在床上拿起手机📱，把闹钟关掉。

母亲：“你把闹钟早设几分钟会死啊！”

他依旧未反驳，手机上只有着几个数字。

“7：00”

柠杰返回餐桌把饭吃完，背着书包🎒走出了家门。

秦渊“为什么不解释？”

他只淡淡地答了两个字：

柠杰：“没用。”

结束完了一天的功课，回到家中，第一眼见到的却是那阴沉着脸的母亲。

母亲：“你看看你！每天回家都跟个丧尸一样！别人家的孩子都知道给生日的母亲做饭、洗碗，你看看你！”

柠杰：“又是朋友圈看到的吧，班上那些同学都只知道做个假样子。”

他回答的声音极微，却还是被母亲听见了。

母亲：“那别人起码也知道做个样子！你呢？连样子都不会装！到现在我都没吃到过你做得一餐饭！”

柠杰：“我明明做过！你吃了却什么也没说！更没有上朋友圈发！”

秦渊他终于爆发了。

母亲：“做过？我怎么会没一点印象！再说朋友圈上的人都只是在炫耀！”

结束了不愉快的晚饭，他默默地把碗筷洗好、摆好。而母亲却仍在一旁刷着手机📱。

母亲：“都11点多了！作业怎么还没写完！肯定是玩去了！”

柠杰：可作业真的很多……

还是原先那般沉寂，却是被一声电话☎️声打破。

母亲：“喂？”

母亲：“爸啊，我在辅导杰杰的作业呢。”

母亲：“对啊，现在孩子读书压力好大，写作业都要写到11多点，真的太苦了。”

挂完电话，母亲走了出去。屋中却只有秦渊看见他眼角的一点晶莹。

作业写完，关上灯，侧躺在床上。

秦渊“你真应该和你母亲说。”

回答的依旧是那句老话。但他又多加了一句：

柠杰：“其实，如果有兄弟姊妹，我已经自杀了。”

秦渊“为什么？”

柠杰：“至少那样妈妈身边还有人陪着呀！”

他又补充着：

柠杰：“其实我已经熬不住了…真的……好累…”

月光下，秦渊见小杰又拿出了一些东西。

秦渊“这是？”

柠杰：“昨天的面具。”

秦渊“你还打算继续？”

柠杰：“不了，既然她不要，那就是我的了。”

借着微弱月光，他用卫生纸和胶水重新拼凑出一个雏形，却再也回不到当初的那个样子……

一次次提笔，一次次落下，勾勒出一张细腻的脸蛋。

手起，刀落。一抹红色降临到那面具之上，同时也染红了他。

秦渊“这是你的决定？”

柠杰：“嗯！”

柠杰：“谢谢你…陪我……你是我的第一个朋友…嗯，也是最后一个。”

说完，他把那面具戴在了脸上，还是昨夜那样侧躺着，不再说话。

夜，又陷入了如同死一般的沉寂。

柠杰：“咦？我没死？”

他感到惊奇地说着，又问：

柠杰：“神秘人？你还在吗？”

秦渊“我有名字，我叫秦渊。”

柠杰：“我没死吗？”

秦渊“你既是，又不是。”

秦渊“把面具摘下来吧。”

柠杰：“嗯。”

他从脸上将之取下，拿在手中。那面具上的笑脸是如此苍白无力，尽管有些那满是猩红的染料点缀着。

秦渊“你回不去了，那…你想做什么？”

几乎是毫不犹豫的。

柠杰：“我要画面具！我要画好多好多的面具！给那些和我一样的孩子！”

每次回到梦境，他都会看到那个小铺子，挂着满目的面具。

秦渊知道，每到晚上，这个叫柠杰的孩子，就会披上黑袍、戴上他那破损的面具，去到一个个孩子的梦中……

柠杰：“你？喜欢面具吗？”

黑袍中伸出一只白嫩的小手，递出一个面具。

柠杰：“我的面具，只赠心伤之人。”

秦渊（柠杰死了，却以梦的形式存在着。他赠出的一个个面具，也成功帮助那些悲伤的孩子在另一条路上走出黑暗。）

入梦回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