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哥哥,等我及笄那日,你来府上向我提亲,可好?”
“好,卿卿也要快些长大。”
“卿卿,你与我刚成亲不久我便要前往边疆,是我对不住你。”
“阿湛,国事为重,不用觉得对不起我,我知你有这份心意便足够了。”
“卿卿,等我回来。”
“卿卿,这是乌恩,以后她便是你的姐妹了,她还不习惯中原,你身为王妃,定要好好照顾她。”
“…阿湛……为何?”
“我喜欢她。”
“…好…妾身定不负王爷所望…”
“阿湛…”卿卿从梦中惊醒,她正神,拭去了眼角的一滴泪,怎会突然梦到往事?
她唤来侍女若水来服侍她更衣洗漱,缓缓从榻上起身。
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虽梦中事已然过了许久,但卿卿的心还是疼得要紧。
终究年少的欢喜,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场空。
若水捻起卿卿的一缕青丝,手法娴熟的替青青梳着发髻,双手穿梭间,如瀑的青丝间露出了一丝白,显得有些刺眼。
若水轻呼一声,苦涩在喉中蔓延,脑子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把那一丝白藏了起来。
她看了眼铜镜中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的人儿,依旧唇边含笑。
若水加快了梳鬓的动作,生怕让卿卿看到一丝白发。
可惜刚才卿卿全看在了眼里。
她笑了笑,“若水,再过半月便是中元节,我已经很久没逛过中元灯会了,记得孩时逛灯会,街上可真是顶顶的热闹,那时,你还差点没跟上我呢。”
回想起儿时往事,卿卿心中的苦闷似夏日的闷热被晚间起来的凉风吹走,淡了不少,平日无神的眼中也散发着愉悦的光亮。
“那天人多,小姐又跑的像只野兔子似的,奴婢自然追不上。”若水反驳,语气间尽是委屈。
卿卿低头轻笑,食指弯曲敲了敲若水的头,“尽是些借口。”
“小姐~”
“好啦,不逗你了。”
“小姐…”若水有些犹豫。
“您都很久没去过灯会了,要不今年灯会我们……”若水靠近卿卿,压低声音,“偷偷溜出府吧?”
出府...她上次出府是什么时候了?
平时元湛不怎么理她,游山玩水也都是只带乌恩,所以卿卿除了参加宫宴基本就没出过府。
卿卿愣神,若水见她毫无回应,正预开口再劝,卿卿便说话了。
“若水,我身为王妃要管理府中事物,中元节这天偷溜出去玩乐实在不符合规矩。”
卿卿无奈摇头,中元节当天花灯挂满长街,她何曾不想观赏。
“小姐…奴婢实在不愿看您这般整日消沉…”
“再怎么不开心,也是我自己求来的。”
她笑,手摩挲着桌上那只与一旁的金钗朱钗比起来显得寒酸的木钗,细细摩挲着上面的花纹。
木簪虽雕刻粗糙,但少年的心意落在了每一刀每一刻上。
“既然成了湛哥哥的妻,自然要恪守本分,我身在府中,本来能帮上瓒湛哥的事就少,只能尽自己努力,打理好府中事物。”
卿卿小心地将木簪放回一旁的金丝楠木盒中,又将金钗插入发间,钗上的红宝石显得人格外娇俏。
“走吧若水,时候不早了,要去给王爷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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