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悸恋篇四.独自走下去

时间：2023.6.22，上午。

地点：安屯市四淮区一餐饮店

店主安珏（安珏兰，女，1991.2.11，职位：餐饮店店长）坐在柜台后看着书，一旁台上的浓咖啡正冒着热气。

远苓一手撑着脑袋坐在窗旁的餐桌前，看着窗户上的点点雨滴缓缓下坠。远苓凑近窗户呼出一口气，冰冷的玻璃上瞬间出现了一层薄水汽，远苓又伸出手，在有着水汽的玻璃上画了个微笑着的男孩，在男孩身旁又画了一个女孩，又在男孩和女孩之间画了个更大的笑脸，随着手指的划下，一卷长发出现在笑脸两侧，“妈妈......”，远苓低垂着眉尾，手指停在了在右下角女孩的的脸上，不知过了多久远苓画出了一个倒着的微笑。落下的雨滴经过女孩的眼睛，滑落下来。

昏暗冷清的餐饮店内，安珏注意到了失落的远苓，便放下书本走进了后台。

............

“你的哥哥他已经死了。”

...........

听着窗外滴滴嗒嗒的雨声，远苓渐渐闭上了眼，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远苓感到脑袋后袭来一股热气，醒来后发现安珏正坐在身旁，而桌上放置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店长......”

“把负面情绪都告诉咖啡吧？”，安珏看着远方眨着眼，泛红的眼角变得温柔。

此刻远苓内心的情绪一瞬间爆发出来，化作泪水随着窗外的雨滴一同落下。远苓一把拥在安珏怀中痛哭起来，“哥哥他......最终也离开我了！呜啊啊啊啊......”

安珏抚摸着远苓，悲叹道：“我们都是被上天抛弃的苦命人啊......我知道我无法替代你的家人，但我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时间一晃而过，六月底的期末考试结束后，学生们都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感到了查成绩的压力。在看到一年级学生个人总积分情况后，6月30日，姬子请祈到办公室里喝了茶：

“这次期末考是什么情况？题目对你来说难度如何？”，姬子疑惑地问道。

“一般般吧。”，祈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姬子重重地将考试情况数据页摔在桌上，怒火中烧，“既然觉得题目不难......为什么你这次考了倒数？只答对了一题？”

“您说这个啊？对于期末考后的学生来说只会面临升学和留学两种情况吧？如果我升学了就必然会被安排到伊藤老师和冬川老师两人的班级中，而我对他们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那也不能感情用事吧？这样是会耽误你今后的发展的！”

“我其实挺喜欢多维老师的教学方式的，所以我在课上才会听得如此认真。反而升学后对于陌生甚至无法接受的老师的教育方式更会耽误我的发展吧？有些时候这种结果是受先天性格影响的，并不是我刻意去克制就能改变的。”

“你这孩子......”，姬子欣慰地笑了笑，拿起数据页扫视一眼，“但是，留学后你将会失去和妖岛悠北一同参加竞赛的机会哦！”

祈无奈地叹了一口，“我早就说过了，我对她并没有你们想的那样的情感，别再开玩笑了。”

“呵呵呵，你还真是认真呢！不过这结果毕竟已经决定了，新学期开学你还是一年级学生，不过作为班主任的我并不建议你这么做。”

“我知道，没什么其它的事我就先离开了。”

“啊，对了，暑假的市级竞赛的对组名单出来了，校长已经将资料传给我了。”，说着，姬子坐上椅子打开电脑，祈也凑到了一旁看着电脑。

“竞赛开展时间：2023.7.5，地点：安屯市巨鹿区三一中心，规模为正规赛。小组名单我看看......”，姬子拖动鼠标打开文件，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一个个已经被分配的选手名字，姬子愣了一会儿查看着祈的眼神，邪魅一笑，“看来这次竞赛会比我想的更有趣呢......”

祈沉默着，“这样啊......”

［对组名单：巨鹿&四淮阵营：

一组选手：乌符笛云（A），大田慕之（A）

二组选手：Para（A），天栗雨纱（A）

三组选手：南洛寺泉子（Sᴅ），妖岛悠北（Sᴅ）

四组选手：清河琴椋（S），青木乐崇（A）

五组选手：芥炎汖（Ss），成坂祈光（D）］

几个小时前铃木接收到斋藤制定的对组名单后立即向斋藤发起了视频链接。

“斋藤兄，别的我组都能理解，但为什么把两个Sᴅ评级的选手安排在一组？Sᴅ评级选手与A级评级选手搭配难道不是更为稳妥吗？”

“呵呵，铃木兄啊，你说的吧？评级并不完全代表一个人的lc，而我对我的学生当然是很了解的，这么安排也不仅仅是根据手lc做出的安排，有些时候更需要的是队友间高超的默契匹配度。而且，这么一分配来，我们就算是已经能确定获胜的一组了。”

铃木皱了皱眉，“‘特攻’么？”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了，对了，我还有个更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事关整个逻辑竞赛的输赢，你感兴趣吗？”

“别卖关子了，你知道我不喜欢猜的。”

“呵呵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鸣把他们的对组名单传达给我了。”

“看来的确是有备而来的，这么自信，恐怕是有什么计吧？”

“谁知道呢？由于文件权限限制，我就直接把双子高中的对组名单选手名字和评级念给你吧？”

铃木思考片刻，缓缓举起手掌，“不需要。”

“嚯？”

“你......休想给我施加压力。”

“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还真是一点没变啊！哈哈哈......算了，你不想听也罢，如果你坚信自己的幻想的话我作为你的朋友又怎么忍心打破呢？”

“只不过我想问一点......”

“有关美理的吗？”

“不......”，铃木睁开双眼盯着视频中的斋藤，目光如炬，“白枭零评级多少了？”

“果然你是知道她会上场的呢，说出来可能会吓你一跳，上次市级竞赛中她是以A级的评级出赛的，但是现在的她已经......”

说到这斋藤的声音突然停止，短暂卡顿后又恢复正常，但斋藤已经说完了刚才的话，正好是趁铃木电脑卡顿的时间说完，“算了，不知道也罢，‘吓我一跳’么？知道的话反而只会徒增压力的吧......”

“铃木兄？你怎么不动了？”

“哦，刚才卡了，你说到哪了？”

“我提议明天让十位参赛选手聚一聚，毕竟是要打配合的，总要让他们先讨论讨论战术和了解彼此的性格吧？”

铃木想了想后点头同意，“你说得对，我会传达下去的。”

“嗯，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多说的了，有什么事今后再说吧？正好我现在有些事情要处理，我就先挂了。”

说完，没等铃木回应斋藤就在眨眼间挂断了视频链接。

“这么一看，这场市级竞赛有点太过勉强那个D级选手了，但都到这一步了，也只能顺水推舟了。唉！说到底，我还是和以前一样，是那个说话不经思考，事后再后悔的人啊......”

“对了，明天就是暑假的第一天了。你既然是参赛选手，就有必要认识一下这场竞赛的队友，商讨战术也是正规赛前选手经历的必不可少的环节，明天冬川老师和伊藤老师会带着你们五位选手去和巨鹿的选手会面，到时候你就听他们安排好了。”，姬子说道。

“我知道了。”，祈应答后转身便离开了办公室。

姬子看着祈远去的身影，内心中有一股澎湃的热流正不断翻涌着，姬子在祈的身上看到了无限的可能，以及变化莫测的神秘。

祈刚走进班级中就被迎面而来的玖澄挡住，一旁的西川不停地劝阻着玖澄却无济于事，此时全班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两人身上。祈注意到玖澄满脸大写的愤怒，才意识到来者不善，“怎么了？”

“你这次期末考试排名倒数也是故意的吧？为什么你这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总是一人我行我素呢？”

“竞赛上我的做法确实有些鲁莽，但期末考试倒数影响的只有我个人，我怎么做和你有关系么？”，祈诘问道。

“咳！你就是一直有着对周围所有的人和环境的偏见，所以才会不顾他人想法，保持着居高临下的态度吧？有一身本事真好啊......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还真是高人一等。”

“我不想了解你对偏见和平等的定义，我只想说我的做法对你没有任何影响，对其他人也是，我怎么做是我的想法，你也不要强制推理，我对任何人和事物都不抱有偏见。”

“额......”，玖澄黑着脸低下头去。

“祈光君......”，祀音抱着书包看着祈无神的瞳孔。

“不就是考了个倒数吗？我也是倒数怎么没人关心我啊？”

“人家可是班长啊！”

“他还真是任性啊？那副态度真叫人不爽。”

“就是，说不定觉得自己很酷很高冷呢！”

“哈哈哈哈......”

............

“才不是呢......”，祀音低语道。

祈在全班人的注视和议论下走向自己的座位，经过玖澄身旁时平静地说了一句：“你也别对我持有偏见，别来烦我。”，说完祈沉默着走到座位上收拾起书包。

玖澄攥紧拳头，咬牙切齿，但一旁的西川拉住了她

“玖澄同学，别管他了......”

“祈光君？”，祀音一脸担心地看着祈，祈看向祀音也只是平静地说了句：“回去吧。”

这天中午，学校学生在拿完成绩报告单后就都离校进入属于自己的暑假生活中，整个校门口都弥漫着自由的气息。

祈和祀音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路上两人什么也没聊，气氛十分冷寂。

祈注意到祀音有些垂头丧气的，便主动询问道：“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么？”

“没......”

祈眨眼的功夫将视线转向前方，“我并不会因为玖澄同学说的话而反感，不管她怎么发脾气，我都不会在意的。”

“但是......祈光君是真的生气了吧......虽然当时和平常的你别无二致，但我能感觉得到你也变得不开心了。”

祈看着祀音不语。

“我不希望祈光君不开心，也不希望祈光君被其他人讨厌，我想让你们和睦相处，我想让你们都开开心心的，就算你做不到这点，那也至少不要......不开心......”

“呼......”，祈闭上眼叹了一口气，祀音偷偷斜眼瞄向祈。

“所以因为这个你就也不开心了？”

“嗯......”

“你是小孩子么？被这点小事左右了情绪。如今社会下的高中环境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高中生基本都处于介于稚嫩与成熟之间部分的阶段，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心机。而你所想的那种美好关系的幻想，只会出现在动漫里。”

两人一步步地走在街道上，祀音注视着祈，微微一笑，“祈光君真成熟呀！”

“相对你而言算是吧。”

“那我就永远做个小孩子吧？”，祀音笑着看着前方的道路，人行道旁车水马龙，有人会因为了天气炎热等红绿灯而生气，有人会因为暑假的来临而激动，有人会因为即将和久别重逢的家人想见而喜悦......如果情绪可见，那么这个世界一定会变得色彩纷呈。

“可能我就是这样敏感的人吧？会因为别人的高兴感到高兴，因为别人的伤心感到伤心，就算是这样不也挺好的嘛？我希望所有人都快快乐乐的，不为琐事烦恼，不为疾病操劳......如果世界上的每个人都一直这样，祈光君觉得世界会变成什么样的呢？”

“嗯......”，祈思考着。

“如果真有那种世界，我下辈子就要去那里，和大家一起，和祈光君一起......当然啦！我也很喜欢现在这样的世界呢！”

祈茫然地看着祀音，“祀音？”

此时的祀音双手交叉放在身后，满面春光，“我呀！还想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呢！呵呵呵......”

祈看向前方，两人一同踏着的道路仿佛变得修长，路的尽头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空白，一束束光束从中微弱地直射出，这条路就像是生命的进度条一般。

“你到底想说什么？”

祀音突然转头看向祈，嫣然一笑，“等下一起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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