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陈难飞快拿起手机打开,又泄气般放下。他躺在床上,用胳膊挡住眼睛。过了一会,他认命地打开手机,滑倒熟悉的聊天界面,最底层还是三天前许轻的那句“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陈难嗤笑一声,随手挑了个表情包发过去,下一秒,他身形一顿。红色感叹号刺得他眼睛生疼,他重重喘了口气,颤抖着手退出去,打开所有社交软件,连游戏也看了,没有许轻的一点痕迹,他好像从来没存在过,在他的世界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年后。
北城的冬天很冷,刺骨的寒风吹着陈难的脸,针扎似的疼痛。他抬头望着天空,万里无云。许轻单方面和他分手后他消沉了两个月就离开了这里,从此五年没踏足过一步。他和许轻高中相识恋爱,大四毕业分手,到现在,他已经29了,为什么说不爱就不爱了呢,他用了五年也没能弄明白。那个名为许轻的深渊,他用了12年才爬出来。
“小难小难!”熟悉的声音讲陈难拉回现实,他愣了一下,露出笑来,“小胖,你怎么来了?”小胖跑过来,“咱俩多少年交情了,你回来我必须接你。”陈难莞尔。“话说当年你和许轻关系那么好,他结婚你怎么没回来?”陈难一怔,“他结婚了?”当年他和许轻悄悄在一起,谁也没告诉。“对啊,上上个月结的,原来你不知道啊,他这人真不够意思的,居然没告诉你。”小胖说道。陈难沉默。
两人吃了个饭,便各自回家了。
晚上,陈难走到家乡的小溪旁,这里是他和许轻的秘密基地,高中时两人经常在这约会。陈难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觉得也没前两年那么刻骨铭心了,果然,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陈难想着想着,却突然看见前面有个人,那人也正好回头看他。许轻。这个折磨了他五年的名字,无数次出现在他梦里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陈难看着他,好像长高了。许轻也静静看着他,最后,还是陈难先开口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听说你结婚了?”陈难笑了笑。
“嗯,家里安排的。”许轻看着他的眼睛。
“哈哈,嫂子很漂亮。”
两人并肩坐在小溪旁,都没有提起五年前的事情,只是聊了聊各自的近况,后都默契的不再说话。
沉默良久,许轻开口,嗓音黯哑,“我爸妈发现了我们的事情,把我隔绝在家里,我接触不到一切网络产品,联系不到你。”
陈难愣了一瞬,轻声道:“没关系,不是你的错。”
他从口袋里掏出钱包,拿出一个发黄印着水渍的小纸船,递给许轻,“给你,物归原主。”
许轻颤着手接过来。
陈难起身 擦掉他脸上的透明液体,“我先走啦。新婚快乐,轻哥和嫂子白头偕老啊。”
许轻抬头看他,青年的声音与多年前的少年重叠,“轻哥和我要白头偕老啊”
他摸了把脸,看着青年愈行愈远的背影,紧咬着牙,打开被他捏的变形的纸船。上面写着一行字,但已经被水浸的模糊不清了。但许轻知道上面是什么,因为那是他怀着最真挚的爱意一笔一划写下的。
泪水模糊间,他好像回到了那个盛夏的傍晚,少年蹲在他面前,笑的见牙不见眼,他郑重的把纸船放在小溪上,许愿和阿难的岁岁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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