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不要走!”
“不要丢下萧潇!”
冰冷的海水如热情燃烧的火焰,肆意妄为地涌上来。
“噗——”
紫红色的鲜血绽放出一朵火色艳丽玫瑰,向水上的天空喷溅。
阔蓝的天空眨眼间被不知哪来的颜墨染成乌色,身体上的疼痛愈加强烈。
拔掉锁在脚踝间最后一把锋刃的箭,连最后的呼喊都没了力气,狠狠地坠入蓝色的最深处,嵌在珊瑚石礁的密缝,被一双有力的手抬起……
咸腥的海水涌进胃里,似火山烈焰的爆发,滚烫而窒息的淹没了挣扎。
轰——
一声惊雷,紧皱眉头下的丹凤眼惺忪的缓缓睁开。
是凛冬,雨夜。
落地窗外,大雨婆娑。雨声丝丝缕缕轻盈地舞着,在静谧的黑夜响着月光鸣奏曲。
月光挤进窗帘窄窄的缝隙,慵懒地洒在冰岛蓝的床上,缭绕着床上侧躺的少女清冷的轮廓。
“呵。”
少女薄唇轻抿,发出一声冷笑。
沉镶于记忆深处的梦境被突如其来抓起,再次回忆起几分钟前的画面,澄澈的眸子划过一抹黯然,纤玉的手紧攥床单笑着爬起。
“又来刷什么存在感啊。”
赤脚踩在阴凉的地板上,脚尖传来的冰感不禁让她眉头一蹙,没多想就伸进棉拖鞋里,郁闷着掀起窗帘,打开玻璃门走向露台。
雨下的很大也很急,她站在露台张望了会儿。心情好像比刚才好太多,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回到屋子里又饶有兴致地睡了个回笼觉。
只是时间有时流逝的太不趁人意,再次睁开双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也只是刚过六点而已。
估摸着是睡不着了。她‘噌’地坐起,慢悠悠地穿上校服,轻手轻脚地走进卫生间洗漱。
外面的雨还在下,淅淅沥沥倒是小了些。棕黑的锁骨发懒散地垂着,她揽进手心轻轻扎起,露出一节皙白的脖颈。抓上一把透明的伞,悄声走开。
南阳中学。
才过开校门的点,陆陆续续就走进好些人,一水的浅紫色校服,没多久就遍布校园的各个角落。
高一(3)班的教室紧靠操场内侧,显少有人早到。少女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放下书包大口咬着饭团。
“小北!你怎么来这么早?”
夹着嗓子的甜美声音传进北潇的耳朵,她差点没噎住,慌忙把注意力从饭团转移到那女生身上。
声音的主人是北潇关系最铁的闺蜜,周漪。
周漪每天都很早来班里,依北潇的理解大概就是……过来补作业吧。
“你说话的时候。”
北潇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继续道……
“可不可以别夹。”
周漪愣了愣,随即笑的比刚才还要灿烂。她两只手搭在北潇的肩上,还玩味地捏了捏,声音似乎比刚才更夹了,“好的呢贝贝。”
“……”
“当我没说。”
周漪恢复正常的姿态,拉开北潇右侧的椅子坐下,古灵精怪地笑道:“所以你今天来这么早,是不是看我一个弱女子抄不完卷子于心不忍,想来帮帮我呀?”
北潇翻了一个白眼给她,坐直身子朝另一边侧过去,咀嚼着道:“你想多了,我只是失眠了而已!”
“又失眠了?”周漪神色中带着关切,“要不要找我爸帮忙看看。”
“不……不用。”北潇摆摆手,眼神明显有些闪躲,但很快就恢复正常,她笑道,“再说,你爸是骨科医生,我失眠看骨头啊!”
周漪没忍住笑了出来,她捂脸笑了半响,似是被自己不太聪明的样子逗乐了,再次抬起头认真却忍着笑地努力辩解道:“万一这失眠跟骨头有关呢!再说,还有别的医生也可以看呢!”
北潇点着头低笑,“好好好,你说的都有道理,所以你是不是该写你的作业了。”
“哦对!”周漪猛地一拍脑门,从书包里翻出卷子来开始抄。
盯着周漪好一会儿,见她全身心投入进去了,北潇揪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周漪的父亲是骨科医生不假,但据她所知,他对脉络的感知力很强。 若是给她把脉……
想到这里,北潇努力摇摇头,深呼一口气,翻出课本踏实地背单词。
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暖暖的洒在北潇的耳廓,点点光晕映着整齐划一的文字,不觉间,她又睡过去了。
“北潇!”
再醒来时,她是被一声大嗓门儿叫醒的。
“你数学已经学成这样了,还在我的课上睡觉,你要是不让我管你就去教务处写申请,我就再也不管你了!”
“站起来上!别的课我不管,我的数学课你睡觉就是在不尊重我!”
已经上课了吗?
北潇疑惑着看了一眼腕表。
不看还好,一看她就吓了一大跳。
两节课,我居然睡了两节课?!
感受到眼前那道严厉愤怒的目光愈来愈强烈,她猛地站起身,低着头小心翼翼地从书包里拽出笔记本,愣是不敢抬头一下。
“好了同学们,我们继续上课。”
余光瞥见崔倩转身写板书,她默默长舒一口气,随即转头看向周漪。
周漪歉意地努努嘴,小心翼翼地找出一张小纸片写下:抱歉北北,她不让叫。
北潇叹了口气,摇摇头,淡淡地笑了笑,像是无所谓。靠着墙专心致志抄起黑板上还留有的笔记。
微光!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