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顺着巷口直照到许七的身上,齐肩短发背杨玉几个女生拿着剪刀剪掉了一大截,参差不齐。
她就这么躺在地上,刚下过雨的槐城透着阴冷的味道,墙边布满青苔。
巷外是匆匆赶路回家的人们,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霓虹灯闪烁,人们的喧闹.....
许七平躺在地上,眼泪已经流不出来了,透着林巷这一方天地看见了从阴云中钻出来的月亮,温柔又明亮,仿佛天寒宫是真实存在的。
许七耳边的叫骂声一点点的消失,落在身上的拳头巴掌渐渐失去了疼痛的感觉,她在即将失去意识,闭上眼睛时,感觉有人拉了她一把。
她好像看到了父亲,是不是父亲来接她了。
如果父亲还活着许七真的很想问问他,她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不,一定是对的,她不配有人同情她,怜悯她帮助她。
许七只要一直承受着该承受的惩罚,在她心中早就布满了阴霾,没了光。
她挣扎着睁开眼睛,看了拉她的人一眼,寸头…金链子...和脸上不明所以的笑容...
围着许七的有好多人,她已经数不清了,他们在扒她的衣服,她能感觉到。
许七不禁在心里想,她会变成像妈妈那样吗,还是会变成爸爸那样...
可妈妈是生活所迫,爸爸是为了护着妈妈,而她自己呢?是为了什么?
世人很贪婪,总想找到两全齐美的策略,但这世间哪有什么两全之策。
人生百年,不过是让人知道这世界有多绝望,好早早的放弃。
她感觉到好几双手在她身上来回游走,她的上衣被撕破了,有人在脱她的裤子。
不!不能那样!别脱我的裤子....
救我,谁来救救我...
许七嘴里满是血腥味,呛得她咳嗽不停,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能听见的只有绝望的呜咽声,豆大的泪珠接连不断的顺着她红肿的脸颊流下。
耳朵恢复了听觉,入耳的却是好几个男人的声音,嘴里说着污秽不堪的话语。
身上的感觉渐渐涌上来。
疼,好疼啊....
脸上,肚子上,后背,腿....
好疼啊为什么这么疼,明明以前被何安安打的时候没有这么疼的,为什么今天这么疼.....
啊,有个男人在抡拳头往她胃上招呼,胃也好疼,想吐,一拳又一拳....
怎么回事感觉鼻子流血了....
啊,原来她被人揪着头发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
身上好冷,腿上也凉嗖嗖的,她的衣服呢?
父亲,我坚持不住了,母亲,你有乖乖吃药吗……
许七脑中乱七八糟的影像一帧又一帧地浮现。
她看见巷口有几个人冲了进来,好像穿着阳槐一中的校服。
许七呼出一口气,鼻腔里热得不行,呼出来的都是热气,许七晕了过去...
世界很温柔但世界不喜欢我
......
许七双眼逐渐清明,一只耳朵一直在耳鸣。
她眨了眨眼,看见白色的天花板,以及一个吊瓶。
她在医院,她什么时候来医院了?
身体怎么动不了。
许七努力的张了张嘴,话没说出来倒是咳了一声,正在换吊瓶的护士见状连忙出去叫了主治医生来。
许七能看得很清楚,几个医生走了进来,在她身边站定,有个医生拿着一个很像手电筒的东西照她的眼睛,又有个医生问她能听得清吗,许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两个医生见状又在手中的本子上写写画画,说着什么右耳失聪,视力正常。
然后又拿了一个x光片给站在前面的医生看,嘴里念叨着什么,又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后又匆匆忙忙的走了。
许七忍不住想“妈妈在哪,妈妈知道她出事了吗。”
接着就来的是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许七眼神呆滞地听着他们说话,好像是在问她什么问题,但不知怎么回事右边耳朵听不见了。
再然后她用另一边耳朵听见门口传来了妈妈的声音,喊着阿笙在哪。
许七也想出声喊妈妈,但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当许言梅进入病房趴在许七身边抓着她的手大哭时,许七的脑子铛的一声一切都清明了起来。
警察在问她现在有没有意识,妈妈在旁边一直大哭。
这里是医院,她被何安安她们拽到巷子里打,还有几个男人要强暴她。
她都想起来了,她张嘴艰难的发出一声妈,许言梅哭的更大声了。
“你怎么样,现在意识清醒吗?”一位穿整齐制服的男警察在许七眼前挥着手,又继续道:“现在可以配合我们做一下笔录吗?”
许七抬眸望向病床前的几个警察,又侧头瞧了许言梅一眼,许言梅会意地帮她摇病床下的一个把手,床头缓缓升起,许言梅又将枕头摆在了许七身后,让她背靠着枕头可以舒服一点。
许七吞咽了一下,感觉道嗓子异常的干涩,想喝点水扫视了一圈却无果地把眼睛定在正等着她回应的警察身上,清了清嗓子道:“对、对不起……”许七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可以给、给我点.....时间吗?我想...我想静静。”
几个警察相互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先休息吧,我们明天再来。”
几位警察声色略显凝重地走出了病房,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许七看房中只剩她和许言梅,面色平静地看着她,“妈、妈妈....出院吧,我、我没什么事,回家、家吧……”
许言梅抬眸看着许七,压下了心中的愤愤不平,安抚地握着许七的手,温柔地说:“阿笙,妈妈对不起你,如果当初没有把你从福利院接回来...”许言梅说到这里哽咽了,接着便抽搭搭地哭起来。
许七见不得许言梅流眼泪,打着吊瓶的右手伸过去抚掉了许言梅脸上的泪水,看着她道:“阿、阿笙从来...从来都没有怪、怪过妈妈,妈妈,我、我没事的....”
许言梅抬头看见许七眼眶泛起的红血丝,精致的小脸青一块紫一块,苍白的嘴唇干裂,嘴角红肿还泛着血,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就被许七打断了:“妈妈...我、我是怎、怎么....来到医院的?”
许言梅抹了一把脸,站起身揉了揉许七被剪得不像样的头发,许言梅的心揪起来一样痛。
她的女儿因为她受了这么久的苦,而她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许七被弄成今天这个样子。
许言梅一边忍了忍眼眶中的眼泪不让它留下来,一边强撑镇定道:“妈妈去找一下大夫,你乖乖躺着休息。”说着就出了病房。
留下许七一个人在房中发呆,她昏迷之前好像看到几个同校的学生来了,但她没看清楚长相,许七搞不懂为什么要帮她呢?她这样的人不值得也不配任何人帮助。
许七摇了摇头,想驱赶走这些想法,但头竟然越摇越痛,过了几秒甚至开始耳鸣,眼前的事物又像电视剧中的雪花一样看不太清,缓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过来。
这是她两年多以来第一次被打进医院,虽然之前也有过回家疗养的几天,但远远不及现在这种程度,许七伸手抚着额头,却摸到了参差不齐的头发,齐肩的中长发被剪到了耳朵上边。
脚踝被纱布包裹着,不知道是扭伤还是骨折,还有就是自打醒过来为止,她的一只耳朵就听不太清了,而且时不时地耳鸣,许七不禁在想:“幸好妈妈没有受这些苦头....”
主治医师办公室
“大夫,你刚刚说...我女儿她的右耳失聪?!”
许言梅震惊地看着面前的医生,拳头在桌子下面攥得紧紧的,好像攥的是许言梅的心一样绞痛。
“你是许七患者的监护人吧....”主治医生好似也有点不忍心,他从未见过一个小女孩竟被打成了这样,顿了顿叹息道:“我来跟你详细说明一下许七目前的状况,右耳间歇性失聪,经检查来看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是遭受了巨大撞击造成的,可能会恢复,可能也会偶尔听见声音,还有可能一辈子也恢复不了。然后就是轻微脑震荡,最近一定要注意饮食调理,不要吃辛辣食物,也不要用脑过度,其它的....”
大夫呼出一口气,把眼睛从病历单上挪到许言梅的身上,大夫说的每一句话都深深地扎在许言梅的心里,虽然明显已经承受不住了,却还是眼神示意大夫继续说下去。
“两根肋骨骨折,左脚脚踝内侧韧带撕裂,胃有明显的出血现象....”
医生再一次哽咽,低头翻看另一张病历单,说:“接下来是有关许七精神心理方面的,你做好心理准备。”
许言梅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艰难的点头。
“许七患有严重的抑郁倾向,人格障碍以及...性心理障碍。”许言梅紧紧攥着的手忽然就泄了气,目光呆滞地看着大夫,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
“详情你可以去楼下找墨大夫咨询,他是专门负责许七的精神健康状况的,我所知道的就是这几个专业名词,想要细致了解的话他可以为你解答....”
医生说到最后还是没忍住多问了许言梅一嘴:“这孩子...是家暴吗?或者是什么的...被谁打成了这样?”
许言梅还停留在震惊当中,望了医生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缓了一会许言梅才动了动身子,站起来谢过主治医生,便开门走了。
主治医生心里也是难受的很,他也有个女儿,很难想象如果自己的孩子以后被这样对待他会怎么样。
21小时之前...林巷
“你,先去报警。”尤栀珺看着林皜交代道,又回头和高逸阳和大黑他们俩,道:“里面听这小眼镜说有好几个壮汉,等会进去小心着点。”
尤栀珺口中的小眼镜自然就指的是林皜了,看他文文弱弱的小鸡仔样,就不能把他也带去巷子里更那群大汉在一起拼。
“我现在就报警....可是...何安安她那个在政府工作的爹....”高逸阳一听这话右手搭着尤栀珺的肩膀笑弯了腰,“哈哈哈哈,小眼镜你是小傻子吗?行了你就报警去吧,离远点别吓着你。”
小眼镜林皜立刻忙不更迭地点头然后拿出手机拨打了110。
尤栀珺嫌弃地把搭在他身上的胳膊扒下去,攥了攥手里的棒球棍,走在前头说道:“走吧,去看看。”
接着四人几步走到了林巷口,尤栀珺他们本来以为就是小女生之间小打小闹,路见不平吼一嗓子他们就跑了,他觉得在女生面前总该表现一番。
何安安她们走了,巷子里顺着阴暗的月光入眼的是好几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围着地上一个被撕得衣不蔽体的女生拳打脚踢,狂扇耳光,还有一个竟正在解皮带....
高逸阳明显也是被惊到了,愣在原地一时都没有迈开脚步,秦皖地上前一步,不动声色的把陆景晨护在后头。
尤栀珺眉头皱了皱,再这样下去警察赶来之前这孩子就会被....
身体总比脑子快,还没想出后果尤栀珺就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记结实的棒球棍招呼在正在扇许七耳光的男人的后脑勺,清脆的声音像是头盖骨碎裂,高逸阳见状终于缓过来不愣神了,抛来几下手中的球棍也冲了过来,“尤哥!我来帮你!”
高逸阳举着棍子跑了进去,秦皖侧头看了一眼陆景晨,刚想说不让他进去出手,可陆景晨看到他的眼神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秦皖的意思,冲秦皖一咧嘴道:“要保护弱小的女生,她在呼唤英雄。”秦皖拗不过他,陆景晨眼里都充满了热血,秦皖摇了摇头,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中二,叹息着两人也一齐进入了巷子里....
尤栀珺从小就喜欢打棒球,和高逸阳一起参加棒球俱乐部好长时间了,高家和尤家是世家,当初尤栀珺的爷爷尤东克还和高逸阳的爷爷约定,将来的孩子出生,如果是一男一女就定娃娃亲,如果是俩男孩或者俩女孩就结为兄弟姐妹。
他们两个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尤家发生了很大的变故,真实情况只有和尤栀珺是发小的高逸阳清楚,外界仍然以为尤家和睦如初。
因为玩了许多年棒球的缘故,尤栀珺的每一次挥棒既暴戾又准确地挑出致命伤然后狠狠甩棍,两个男人见状立即抛开地上的许七不管,站起身来妄图用身高体型压制住来者不善的人,可眼神定在阳槐一中的校服上之后又轻蔑地笑了:“小朋友,不能打扰大人们做事哦,还有这棍子不能乱玩啊,叔叔帮你们收起来哈。”
说着就伸手夺尤栀珺手中的球棍,可还没碰到尤栀珺那只手就被他举起棍子狠狠砸去,只听一声惨叫,这个被棍子打的男人瞬间跪在地上一只胳膊几乎变形的垂在身侧。
其他几个男人看见这场面也是吓了一跳,因为他们从来没见过一个学生的眼神竟如此的阴冷又残酷,都被这本不该是十几岁年纪的眼神扫到几个大男人都微微缩了脖子,像是在黑暗中被一只野兽盯上一样。
看着面前这个男生,高挺的鼻梁、五官深邃又凌厉,两瓣薄薄的嘴唇张了张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目光又暗了几分,接着便摆好了棒球运动员专业的挥棍姿势,暗示他们随时过来。
高逸阳在后边扫了尤栀珺后脑勺一眼,看着他阴冷的姿态就知道尤栀珺那是想到了他的妹妹,接着也皱了下眉头,摆出和尤栀珺一样的挥棍姿势。
站定的几个男人缓过刚才的寒意,恢复了原有的地痞流氓相,仰起头永鼻孔瞪着这几个小屁孩,语气狂妄地说:“不想挨揍就别管这事,叔叔们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到放你们回去。”尤栀珺听到这话竟是勾了勾唇笑了一下道:“做梦。”
说着便抡起棍子动作敏捷地和几个男人拼了起来,高逸阳在旁也逮住一个男人死命用球棍锤。
陆景晨和秦皖这边也在和我中午两个男人血拼,几个男人和四个青年竟也不分上下,尤栀珺的棒球棍被夺走,赤手空拳的面对三个男人对别人来说是力不从心,可对于尤栀珺来说却是求之不得。
尤栀珺作为尤家的长子,自然是要精通各个技能,从尤栀珺会走路开始尤东克就让他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文到书法、钢琴、绘画;武到泰拳、游泳、赛车....甚至军刀枪械,但尤栀珺最喜欢的还是棒球。
....尤家家大业大,大富大贵,黑白两道皆沾,如果一生平平无奇什么也不会是不能担当得起尤家的顶梁柱的。
失去了棒球棍的尤栀珺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丁祥华摸了摸他自己的寸头,语气不耐烦的道:“赶紧解决他,几个小屁孩扰了老子的事。”
话语刚落三个男人便一齐冲上来,在一个男人的拳头即将落在他脸上时,尤栀珺几乎是一秒钟就摆出了泰拳的格斗姿势,紧接着往侧边一闪就轻轻松松的躲过了拳头,一切动作对于尤栀珺来说就像是放着慢动作电影,男人迟钝的动作连自己的拳头被躲掉都没反应过来时,就结实地挨来尤栀珺的一肘击,硬生生地打在他下巴。
被打的地方瞬间红肿,剩下的两个男人一起上前却都被尤栀珺漂亮流畅的套拳打得倒地不起。
后边高逸阳抡着球棍打得不亦乐乎,秦皖护在陆景晨前面把最后一个男人踹倒,这几个高中生几乎是用很短的时间解决了这六七个地痞流氓。
四人最后一齐望向丁祥华,寸头金链子见这局势不对劲,脑子里正飞速想着不失面子又能安全逃离的方法,可转了转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
巷口停了几辆警车,红蓝相间的车灯在这一刻显得格外刺眼,车上下来的警察拿着手铐把丁祥华和地上几个哀嚎的男人扣起来押回车上。
身着制服佩戴枪支的警察饶是看到这么些个壮汉被四个高中生打得倒地不起也是震惊了好一会。
尤栀珺余光扫到躺在地上衣不蔽体的许七,把身上穿的校服脱下来丢在了许七的身上,朝警察打了个招呼就想走了,可刚准备抬脚就被警察叫住了,神色严肃的让他们叫监护人来把他们领走。
警察在想现在的家长怎么当的,竟然这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出来路见不平。
但尤栀珺他们说监护人忙,没时间来,他们自己回家就行。
但这名警察执意要他们四个的监护人立马赶到现场时,尤栀珺不耐烦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说了几句之后便把手机给这位警察同志,说:“警察叔叔,你听一下电话。”
接过电话的警察疑惑了几秒,但听着听着表情微妙的有了些变化,刚才的严肃已经变成了讨好的意味:“同学,这么晚了你们快些回家,别让家里人等的着急了,用不用我们用警车载你们一道?”
尤栀珺摆了摆手,不在意地说:“不用我们要去吃宵夜,自己走就行。”
说着尤栀珺扫了一眼被担架抬起来的许七,脸色苍白,身上带着丝丝点点的血迹,尤栀珺不禁想着她会不会有事。
四人走出了林巷,尤栀珺面色凝重地走在前头,可怖的眼神,白色衬衫带着些些点点的血迹,两只拳头紧紧握着,骨节上还带着不知是谁的血滴。
“尤哥....你还好吧?”高逸阳看见他的眼神也是吓了一跳,上前准备安抚一下尤栀珺。
尤栀珺瞥了他一眼,接着缓了缓急促的呼吸,松开拳头,侧眼瞧着高逸阳道:“拿来吧”说着便伸出右手。
高逸阳见状连忙把刚刚在巷子里被夺走的棒球棍放到他手上,出来的时候高逸阳就把他在一旁孤零零的棍子拾起来了。
“尤哥,她不是小琳,别自责了。”高逸阳小声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安慰尤栀珺,说着又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瞧见陆景晨和秦皖两人在后边走着,陆景晨还在....捧着秦皖的手吹气....又吃了一把狗粮。
高逸阳见尤栀珺不想回答,便识趣地没再出声。
除了尤栀珺以外的三人以为不会吃宵夜了,准备回家时,尤栀珺走进了一家火锅店....高逸阳不禁心想:好嘛,还有心思吃宵夜。
几人进去点了菜调了料便坐在包厢里等待火锅,陆景晨见气氛不对劲,首先开嗓道:“咱们这算不算是挽救了一名少女?做好事不留名?”
秦皖瞄了他一眼:“你傻不傻,尤栀珺刚才已经留了名了。”
“......”我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嘛……
吃了一会高逸阳呵陆景晨两个话唠实在憋不住尤开始谈天说地,又喝了点酒,到后来话都说不明白时尤栀珺给高家打了通电话,叫一个司机把这难缠的玩意接回去。
秦皖没有碰酒,便自然而然的负责起了陆景晨,尤栀珺出去结账时,回来就看见陆景晨勾着秦皖的脖子嘟嘟囔囔地不知在说些什么,秦皖仔细地贴近他耳朵也没听出个所以然来,尤栀珺摇了摇头,也不禁笑了。
尤栀珺没有叫他家的司机来接他,独自走了很长一段路才到达尤家东山的别墅,进门后两个佣人叽叽喳喳地过来帮他拿下棒球棍,替他找出拖鞋,还说着少爷今天怎的回来这么晚。
尤原从二楼卧室下来,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儿子,既没有殷切关怀,也没有严厉地质问,权当尤栀珺不存在一样下楼接了杯水便上楼了。
尤栀珺已经习惯了父亲的无视,慵懒的靠在沙发上拿起手机翻找着通讯录,指尖在一个备注为墨思泉的人名停留了一下,犹豫着要不要打过去,思索了一会还是按下了通话键。
电话那头很快便接通了,成熟稳重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又传来,“尤栀珺啊,事情过去这么久了给我打一通电话,有什么事吗?”
尤栀珺开口道:“有一个女生,好像叫这么许一还是许七什么的,帮我照看一下,今天晚上被送去医院的....”尤栀珺顿了顿又说:“是被打进医院的,她的状况你了解到再打电话告诉我。”
说完便挂了电话,墨思泉还没来得及问清楚情况就听到了电话那头的忙音,笑着摇了摇头,然后便起身去护士站查这个小姑娘了。
......
第二天,坐在精神科诊室的墨思泉墨大夫神色凝重的翻看手中许七的病情报告,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随之拿起手机给尤栀珺拨了通电话。
尤栀珺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按了接听键,等着墨思泉先说话,像是猜透了尤栀珺的心思后笑了一声,然后哑声道:“你让我专门照看的那个女生,情况非常不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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