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您有时间还是去做手术吧，癌症晚期你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癌症晚期？

付璇下了楼。

“什么癌症晚期”

付妈慌了神“你怎么没去上学”

“阿姨，您忙忘了吧，今天周末”顾砚在后面补充。

陈医生看了看两人，把目光定在付璇身上“你来说服你妈妈去做手术吧，现在癌细胞恶化到一定程度会影响日常生活。”

付妈转过身，背对着付璇“陈医生，你先走吧”

陈医生不放心“我是你爸爸的朋友，先前你妈妈就有找过我，当时她没在意，现在演变成这样也有我的责任”

“陈医生。”

付妈赶人了。

顾砚也退到一旁。

付璇眼神顿了顿，“这就是之前那个男人？”

“你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瞒着我，宁愿我把你看轻，也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尊严呢？”

“还是你把我看成一个负担？拖油瓶？”

付妈抱住她“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告诉了你又得替我担心。”

“而且你还上着学。”

“我不想影响你。”

付璇松开她“你太自作多情了，我爸死的时候我没有一丝情绪，如今换成你，也不会。”

“对，我就是没良心，所以你不用顾虑我。”

“这么替我着想干什么？你认为自己很伟大吗？”

“你明知道我不会领情的。”

付妈打了她一巴掌。

“我是你妈妈，不替你着想还替谁着想。”

“我省吃俭用，不去做手术为了谁？为的是省下那笔钱，供你读书，以后去了大城市，就不要再回这儿了”

“爸爸妈妈欠你的，这儿限制了你，给你留下太多不好的记忆。”

“对不起。”

“我会随你爸去的，你不要再用任何激将法来让我去做手术了”

付璇愣在原地，脸上轻飘飘的“好，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顾砚揽着付璇，“阿姨，保重。”

他牵着付璇走了。

世界清净，付妈无力的靠在墙沿。

付璇之前从没想过，会有这一天的到来。

她给自己道歉，却是在临死之际。

是放不下吗？

“你去哪”顾砚追上她。

“不是说没钱嘛，那我去挣好了”

“你去哪挣”

“学校旁边那么多饮食店，难道还没钱赚嘛？”

顾砚扯住她“我给你钱”

付璇看都不看他“不需要”

她又没有摇尾乞怜。

顾砚正经起来“你现在怎么也算我女朋友了，你妈就是我妈。”

付璇踢他“谁你女朋友”

顾砚没躲，生生挨上“你啊”

“我当你女朋友又不是冲着钱去的”

“我不是这意思，你跟我说了你的家庭，但我的家庭你可能还不知道”

付璇转头，看向他的眼底，一片死寂，像从来没得到过温暖“我弟弟出生的时候，我妈难产死了，后来我爸找了后妈，又比较喜欢我弟，我在那儿也就形体虚设的存在”

付璇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轻轻抱了抱他。

顾砚顺势索住她的腰“当年我妈死的时候我无能为力，现在你妈出了事，我想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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