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一声,两声,直到第三声才有人来开门。
是保姆。
“阿砚回来了?”她很和蔼。
付璇冲她善意的笑笑。
顾砚还是冷着脸,但对她还是稍有收敛。
付璇感觉到他的手心在出汗。
紧张?
一直以为他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竟然如此拒绝面对至亲之人。
付璇冲他挤眼。
他回以淡笑。
这怕不是勉强扯了扯嘴皮子。
笑的比哭的还难看些。
殊不知顾砚已经没有心态了。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然后吓到她。
楼下听见动静,下来一个妇女。
打扮端庄,举止很优雅。
动作规规矩矩,幅度小,名媛的气质出尘。
“阿砚……”她想去挽他。
顾砚很不给面子的躲开。
付璇轻甩了甩他手。
“你干嘛呢”
那妇人看出来对方的敌意,针尖对麦芒,笑僵硬的卡在脸上。
无疑,这很难堪。
“兔崽子,你终于肯回来”后边走来一个健硕的男人。
想必应该是顾砚的父亲。
付璇看了看顾砚,脸还是臭着,不肯松。
没有要打招呼的意思。
她恰时从家里带了一袋水果下来,递过去,“叔叔阿姨你们好,这是我的一点小小心意”
没人有要接的倾向。
那妇人得意的看她,像出了口恶气。
付璇一时不知道往哪放。
顾砚有点怒发冲冠的前兆。
保姆有眼力见的接过。
好歹那姑娘刚刚对她很和善。
付璇感激的看她一眼。
如是大赦。
手轻松一些。
被衣服盖住的是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这一举动,衣服被撤开,暴露在众人的视线里。
那男人从开头到结尾说过的第二句话“你们在一起了?”
他只瞥了付璇。
质问。
但为什么火药味全怼着她。
顾砚握她的手紧了紧,横眉冷对,很没有态度,“用不着你管”
“你!想气死我是不是,之前一言不合就走人真当我是死的啊?”
“对于我来说无异,你还不如早点下去给我妈赔罪”
顾城起身,来到他身旁。
一拳撸在他脸上。
“凭什么我要给她赔罪,我又不欠她的”
乌烟瘴气。
顾砚想打回去,但忍住了。
他只管吼,把情绪喊出来,像在骂人“你要不要脸,之前谁说要照顾好我妈照顾好我的?现在呢,我妈走了,你娶了别人,生了别的小孩,对我、还不如别人家养的一条狗,你这一生有半辈子是穷困潦倒,我妈跟了你吃了一辈子苦,现在转眼就忘了?对我们你可曾有过半点恩惠?”
不求你感恩,但求你照顾好我的阿砚。
母亲临死的话回荡在他耳边。
很清澈。
心如止水。
顾城被说的哑口无言。
妇人上前想辩驳些什么。
但看见顾砚红着的眼,凶神恶相的。
没敢张口,狠狠的闭着嘴。
她以退为进。
缠上顾城的手臂,安抚着他。
温柔的话语起到很大作用。
他被贯彻了一些底气。
但面对顾砚那张脸又顿时像个泄气的皮球。
一蹶不振。
顾砚这话说到自己心坎里面去了,若事有虚假他也不至于心里防线崩塌,毫无准备。
可笑,他居然在这刻会惧怕自己的儿子。
付璇看着他几乎魔怔的怒吼。
心一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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