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2

“我们能出去吗？”

织田钰坐在树上，迷茫的看向远方的灰蒙的天空

“会的，钰不要这么垂头丧气的”

星野翎坐在树下，静静拿着笔在残破的纸上写写画画，时不时拿胶布粘贴一下裂开的地方

“你们俩个还在这里想着离开吗？”

来的是一个十一岁左右的男孩，憔悴阴郁的脸上是淡薄的笑意，绷带在脖颈处，手腕处缠了一圈又一圈。消瘦的身上穿着鸢色卫衣，洗的发白的牛仔裤，和衣服一般颜色的双眸里像一潭死水，看不见任何光芒

星野翎没有回答男孩的话，在她看来没有任何事情是绝对的，即使这里是一座围城，她也会有办法爬出高墙，不惜任何代价，这是他们教给她的

“难道你不想离开这里吗？近道执”

织田钰跳下树，栗色的双马尾在空中荡起一圈涟漪，琥珀色的杏眼里是满满的温暖笑意，和近道执冷然的笑不同，是那种只能在阳光下才会窥见的风采

似是她的笑刺到了近道执的眼，近道执收起了笑意坐在台阶上支着头看向树下的少女，恶意满满的开口

“实验快要轮到你了，需要发表一下感想吗？”

星野翎看了一旁迷茫的织田钰，折好纸片，漫不经心的回答少年，没有在意他的话语

“我早就提前实验了，很成功的那种，你需要我介绍一下你吗？”

了解实验室里模样的近道执不再说话，只是感慨自己消息知道的还是少了，对于少女还能平静接受这些更是无法理解

“难怪他们都说你是一个怪物”

“客气，你也是个很恶心的家伙”

星野翎淡淡反驳，她知道近道执现在的精神状态早已经开始不正常了，一次次的药剂注入，反应观察，抽血化验，精神压迫，随意被他人掌控。他在毁灭的边缘，摇摇欲坠 还有着，更想拉着别人和他陪葬的变态愿望

“实验是什么啊？你们别等会儿打架呀”

织田钰看着两人逐渐不对劲的氛围，连忙站中间劝和，一个是自己交的朋友，一个是青梅竹马，这可不能偏心

“说实话，我也好奇是什么实验”虎杖悠仁眨着大眼，一脸懵懂，和烟雾上的织田钰如出一辙的表情

原本刚要气的一脸黑化的夏油杰突然愣住了，随即一想虎杖悠仁是普通人才进咒术界不久的人，对于一些黑暗肯定没有太多的认知，只好耐心给自己的学生解释

“实验有很多种，正常的，不正常的，之前执行一个任务的时候，就见过因人体实验受尽折磨的人们过于痛苦而产生的咒灵，还是特级，技能很恶心”

“反正总会有疯子在暗地里进行过各种各样的人体实验，就比如之前的加茂家的一个家伙，把人类和咒灵结合。”五条悟想起这种事，厌恶的皱了皱眉，语气不明

即使见过一些任务里的黑暗画面，虎杖悠仁还是对这些人体实验有些无法接受，听见五条悟说的咒灵实验更感觉到了一丝恶寒。

“星野老师说实验很成功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已经承受过很多次了？”野蔷薇声音有些发颤，满脸心疼的看着烟雾里的画面

伏黑惠低垂着头，死死攥着手心，心里的思绪止不住发散

“74号，走吧，有新的测试了”

凌晨时分，星野翎慢慢从床板上爬起随意扎好凌乱的头发，跟着满脸胡渣的阴郁白大褂男子走向地下室，眼里没有平常孩子的害怕恐惧，有的只是一片沉寂下的麻木平静。好似不是去被摧残牺牲而是外出旅游一样

“林，这次又需要实验多久？”

白大褂男子是负责解剖她的主任医师，在实验体们面前只透露过一个“林”字，方便他们称呼，时常习惯在看向他们时眼里流露出时不时的计量和窥伺，那种如暗洞里蛇蝎般的注视总能让人感觉自己在他眼里仅仅是一件随意可抛弃的纸屑一样

在面对非实验体的时候，他又会挂上虚伪至极的温润笑意，在他脸上显得更加滑稽可笑，就像废土里面如何能开出璀璨的花，只有荒凉的风轻抚，掀起满目的疮痍

“你是所有实验体效果最明显的，这次要延迟一个小时测验，不用担心，你会活着回来的”

男子语气轻快，上扬的嘴角显示着本人的兴奋，眼睛被略长的额前发遮挡住了属于自己的疯狂偏执

那句会活着回来，更是他自认为的恩赐，在他看来他收养了这些孩子，他们就应该为他付出所有，应该支持他的一切，而反抗则是无法容忍的

（又是这句话，看来这次不能陪钰讲故事了）

星野翎不怎么在乎能不能活着回来，但她不能在林的面前表现出来，她只能展现想要活着的意愿，这样才能让他认为都在掌握之中

“我会努力配合的，林”

少女抿着唇，期期艾艾的低头回复，垂落的手慢慢牵向林的衣角，像一个无措的羔羊

林不会认为这个实验体敢跟他耍心眼，更会想着这个实验体已经完全被自己掌控在手心。至于少女不安的抓住自己的衣角，他已经司空见惯了，以前也会有被施虔者在不断的精神压迫下依赖自己，甚至疯狂的向自己付出一切

逼疯一个人再假装几句言语诱导，那个人会成为傀儡是迟早的事，即使疯的丧失了自己的人格，也不碍事，实验废品有的是地方出售

“近道执，林叔叔为什么要带走她？”

织田钰被走廊突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下意识捂着嘴，看清楚人之后才敢说话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近道执依旧和往日一般温和的神情看向织田钰，近乎呢喃的话语在这安静的走廊里清晰入耳，也不顾织田钰脸上的神情如何，稳稳当当的跟上林远去的步伐，丝毫看不出平时的体弱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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