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无妄之涯

王默刚从通道中出来，扭头却发现通道已经关闭。

水清漓和颜爵都没有跟上吗？

无暇顾及，因为她发现身处之地并不是无妄涯，而是——月泽宫。

糟糕，中计了，月瑜在骗她。

刺骨的寒意从背后升起，王默下意识转身防守，但竖起的屏障如同纸一般被捏个粉碎，她整个人被击飞，重重地砸在地上。

“呵，他竟还愿意为你聚魂。”

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头皮一痛，脑袋被迫抬起，一张俊冷的面容陡然放大在面前。

王默的瞳孔放大又紧缩，后颈的印记又开始灼灼滚烫。

“不听话的阿谨，你应该是我的傀儡，不该因为别人而背叛我。”

王默撑在地面上的手蜷缩起来，喉间被一阵腥甜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在你回来之前，我会让你和他好好道个别。”男子的掌心凝聚出一颗球，若有若无的蓝色身影在里面闪烁，“我让月瑜好好招待他们。”

“不要…咳…伤他。”王默一张嘴，一口浓血涌出，浸透了胸前的衣襟。

男子嫌弃般地松开手，王默得以呼吸，挣扎着站起。

“他对主上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会留下，让他走，回到那个世界，他不会再对主上有任何的威胁。”

“听起来，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男人玩味一笑，转动着手中的影球。

“那你去吧，去好好和他道别，以后，可就再也见不到了。”

王默垂头，紧紧抱住双肘，“是，主上。”

一阵黑雾滚过，悬空的坠落感突然冲击过来，大脑翁地一响，眼前骤然一黑。

等意识再次回笼之时，周围已是寂静一片，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昏暗的光，王默将周围打量了一番。

——是在无妄涯。

王默的手轻轻摩挲着右手中指上的戒指，口中轻念，“叶罗丽魔法，水契约，传唤，指引。”

一条淡蓝色的光线自戒指射出，隐没在黑暗的尽头。

她没有丝毫犹豫，顺着指引，明灭的身影在一片暗色中慢慢缩小，消失。

阿漓，等我，一定要……等到我。

水清漓和颜爵穿过通道，却不见王默的身影。

“我们被骗了。”颜爵刚想退回去，却扑了个空。

“怎么会骗你们呢？你们要找的人，真的就在这里啊。”

“月瑜？你没事？”

不远处的白袍，在这残墟中很是亮眼。

“喂——干嘛露出这么一副失望的表情啊，我可是在帮你们。”

月瑜一步步逼近，脸上带着松散慵懒的笑意。

“她在哪里？”水清漓竖起水的屏障，阻断了月瑜的脚步。

月瑜也乖乖地停在水墙一步之外，“她？哪个她？”

“是你名义上的妹妹，还是你心中不可替代的爱人？”

月瑜笑得格外天真，人畜无害的双眸充满趣味，“可惜啊，这些对你水清漓来说，都是骗人的假象呢。”

水清漓皱眉，他不想和这个疯子废话。

“她们，在哪里？如若不说，我不会放过你。”

月瑜像是听不到水清漓的话一样，仍旧自顾自地说着，“你不想知道王默的过去吗？她为什么会那般害怕与你靠得太近？又为什么迟迟不愿将真相告诉你？”

水墙在一瞬间静止，嘭地一声，碎裂开来。

“我不需要知道这些。只要她在我身边就足以。”

水清漓蔚蓝的眸色愈发深沉，涌动的风浪在眼底翻滚。

“真的不想知道吗？”月瑜一脸遗憾，“可是啊，这可由不得你们哦。”

月瑜突然加快速度向水清漓逼近，蓝色微光涌动，水清漓直接唤出水龙冲向他。

彼时，他眼底划过一丝流光——水契约在躁动，人类的女孩遇到麻烦了。

水契约出现异常，水清漓分神之际，被月瑜打了个正着。

“水水！”颜爵连忙向月瑜攻击，却打了个空气。

“你也一起想起来吧——”

猝不及防，一缕光线没入颜爵额间。他的意识逐渐昏昏沉沉，如坠梦中。

月瑜的声音像藏在雾中，时隐时现——

“都想起来……这样，故事才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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