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再次相逢

循着记忆，王默找到了幕天阁的封印大门。

一记掌风拍去，封印大门应声而碎。

“是谁！擅闯禁忌之地！”

尘埃落定，众仙子只看见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站在废墟中间。

“你是来……成为我们的猎物吗？”

最低处的一个仙子率先冲了上来。

“叶罗丽魔法，破武画戟，刺！”

“我是来带走一个人的，”王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武神凌的戟像是刺到了什么硬物，一寸寸地碎裂开，“暂时还不想和你们打架。”

看到这个人类竟如此轻松地就废掉了武神凌的武器，法王心中兴趣骤起。

“带走？人类竟是如此不自量力的吗？”

王默身侧的手成爪状，黑红色的炁在不断涌动。

“那就看看，是谁不自量力！”

言未毕，她的瞳孔染上一抹血色，强大暴烈的杀意席卷整个禁忌之地。

“哈哈哈哈，好，好。”法王丝毫不惧，反倒笑了起来，“好一股毁灭之意，你很适合十阶，留下来吧，你的力量足以与我的副相齐平！”

王默一声冷笑：“呵，妄想。”

骤然间，血色花瓣倾泻涌出，如片片利刃般锋利。

趁着混乱，王默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水清漓面前，拉起他的手就要走。

“你是谁？”

本还在旁观的水清漓反手一个魔法阵弹开了王默的手，面具下的表情没有一丝动容。

“是你的妹妹，”王默举起一颗小球，“是她让我来带你回去。”

水清漓现在不认识她，只能以冰璃雪的名义才能让他相信她。

水清漓看到小球上投影着冰璃雪的面容。

彼时，冰璃雪也看到了小球里，投影出禁忌之地的画面，一阵颠簸后，水清漓出现在了画面中。

她腾地一下站起，双手捧着小球，“哥哥！”

听到冰璃雪的声音，水清漓下意识地击碎了小球。

投影过来的冰雪之力的确是冰璃雪的，他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现在这副模样。

“信我！”

王默再次拉住水清漓的衣袖，刚想走，却被法王摁住了肩膀。

“从我眼皮底下带走人，人类，你真真是大胆啊。”

王默迅速扔出指间的一枚花瓣，花瓣穿透了法王的身体，不过眨眼间，伤口便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罗丽魔法，水龙卷！”

水清漓趁法王被攻击的间隙，一把拉过王默，越过十级台阶向大门飞去。

“好，很好。”法王显然已被激怒，深蓝的眸子里暗潮涌动，“给我，拦住他们！”

剩余的所有仙子刚解决完王默的花瓣，转眼又得到了法王的旨意，一齐向二人围攻。

“叶罗丽魔法，水滴凝结，水轮回。”

空气中的水分子开始翻滚起来，凝成一缕缕细小的流水，如剑一般刺去。

大门近在咫尺，二人再扔出一波攻击后，飞速向大门奔去。

法王的双眸划过幽暗的光：“没有人能在我手下逃走，叶罗丽魔法，幕天印记，闭！”

阵法重新启动，大门的出口越来越小。

“叶罗丽魔法，三千光景，浮尘轻扰，迷。”

扬起的尘埃挡住了去路，身后的黑衣十阶来势凶猛。

“来不及了。”

万千缕黑红色的丝线交织缠绕，形成了一道暂时的屏障。

“你先走。”王默靠在屏障上，抵挡着那方连绵不断的攻击。

“一起。”水清漓试图去拉王默。

“只要我离开，他们会马上扑上来，到时候我们谁都走不了。”

王默抬起手，轻轻摘掉水清漓脸上的面具。

“水是自由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水清漓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王默推开。

“跟我一起走！”

他眼神一凛，一根水的丝线缠绕住王默的腰。

被带走的一瞬间，屏障顷刻碎裂，武神凌凌空跃起，想给他们致命一击。

“哼，他既然离开了，那就你留下吧。”

法王轻轻一弹指，丝线断裂，幕天大门彻底关闭，王默硬生生地受了武神凌一击，重重地撞在大门上，血腥的铁锈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而水清漓早已被王默留下的传送阵送回了仙境净水湖。

“哥哥！”

冰璃雪看见熟悉的身影，眼神一亮。刚刚手中小球突然碎裂，她差点以为两个人都回不来了。

她飞扑过去抱住水清漓，

“太好了，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周围一朵又一朵冰莲绽开，水清漓轻拍了拍冰璃雪的肩。

“没事了。”

意识到自己失了态，冰璃雪连忙松开水清漓，四下张望了一番后。

“她呢？王默没有跟着一起回来吗？”

水清漓回头看了一眼，传送阵法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微微皱眉，

“她只怕是被留下了。”

纵然知道王默还有法力，但禁忌之地那种地方，只可能进去，不可能出来，冰璃雪着急地拉住水清漓的胳膊。

“留下了？她怎么被留下了？”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法王出手了，我还来不及救她，阵法就把我传送回来了。”

“她只是一个人类，留在那里……”冰璃雪心中的喜悦被冲走。王默救出了水清漓，可她却被留下了，还能否活着回来……

“她似乎，很强。”

水清漓回忆了一下，能一下子破掉武神凌的攻击，她的实力应该不会弱于他。否则，她不敢只身闯幕天阁。

“可是哥哥……”

冰璃雪见水清漓提及王默，依旧是一副冷漠的样子，她疑惑，难道王默没有为他解开记忆？

“哥哥你……一点都不记得王默了吗？”

水清漓疑惑地看着冰璃雪。

“我应该记得她吗？”

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与那个女孩重叠。

“她……她曾经是哥哥你……最珍爱的人啊，哥哥当真一点都不记得她了？”

冰璃雪纠结了半晌，还是选择告诉水清漓真相。

她早已接受王默和水清漓之间的感情。水清漓他看似清心寡欲，温柔如水，可他也是偏执的。她害怕如果有一天记忆的封印破开，水清漓会掀起滔天巨浪。

“哥哥还记得当初在人类世界的时候吗？在须颜海的那一次，你从人类世界醒来。你本与王默换命消失了，但王默，是她把你从时间长河里带出来，又消除了你的记忆。她为了你，承受了时间惩罚，本应该永堕时间之海。我不知道她是怎样打破了时间惩罚回来的，但是哥哥……，”冰璃雪认真地看着水清漓，“哥哥，我不希望在某一天你想起所有的时候，会自责。”

她见过水清漓为王默偏执拼命的模样，已经承受过一次失去至亲之痛了，她不愿意在经历第二次。

“人类的女孩很好，还有……是她自己要来救你的。”

水清漓听着这一番话，只觉得恍惚。

他会动情，还会爱上一个人类？

心中有什么东西像是要破壳而出，水清漓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平静的湖面下，涌动着阵阵暗流。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冰璃雪还想说什么，水清漓却已经跃入水中。

她轻抿红唇，净水湖平静无一丝涟漪，她这么做，搅乱了平静的湖，到底对不对？

可是……她只想哥哥幸福，不要留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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