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你为何而杀

森林不因一片叶子的飘落而哭泣，世界不为一个人的毁灭而停止运转。——熊培云《自由在高处》

10倍秘境里，沈灵月从魔兽秘境中走了出来。出秘境之时，一股可怕的血煞之气包裹在她身边。这股血煞之气，比之当初比比东从杀戮之都中出来时身上所携带的杀气还要凶悍很多。这种从尸山血海中杀戮出来的杀气，可怕的令人心悸。

沈灵月身边，阴冷的杀气弥漫开来，逐渐形成一个领域。沈灵月的双眼紧闭，几近实体化的杀气在她眼角周边弥漫开来，相当的可怕。此刻，沈灵月没有发现，也没有听到，在虚空之中，一个空灵的声音响起，却似乎被什么特殊的东西隔离开来。

？？？：杀戮关卡可不是只在关卡中存在，关卡之外，也是杀戮。

？？？：所以，真正想要通关，要看你是如何面对杀戮，如何掌控杀戮。

？？？：我很好奇，在系统无法告诉你的情况下，你又该怎么通关？

沈灵月闭着双眼，她听不到，也不可能听到空间中那空灵的声音。十八翼毁灭地狱黑天使的武魂瞬间附体，黑黑黑红红红红白金白金，九个魂环律动着。黑天使圣剑骤然间出现在她手中。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手中的黑天使圣剑骤然向后劈去，在空气中响起可怕的魂力爆破声。

明明周围并没有敌人，但沈灵月依旧不管不顾，黑天使圣剑劈砍着她脑海里的敌人。暴虐的魂力肆意席卷，沈灵月的魂力不断催动，一个个魂技释放出来，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秘境无法被摧毁，只怕转瞬间这个密室就会被沈灵月摧毁一空。

脑海里，身边源源不断地出现秘境中的敌人，仿佛疯魔般向自己扑来。她在秘境里体会过这种恐怖，原本以为她可以在秘境中稍微容易一下，没有想到，秘境之中，无论是人还是魂兽，只要发现一点你闹出来的动静，就会死命追随，不死不休。沈灵月自己刚刚进入秘境的时候，差点就出事了。

沈灵月明明我已经出了秘境，为什么还有这么多对手？

沈灵月心中骤然一沉，突然意识到，由于秘境的缘故，当自己看到敌人的时候，身体比意识更早地做出反应，往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对手已经死在了自己手下。

沈灵月不对，为什么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杀戮似乎已经蛊惑了沈灵月的头脑，哪怕她的意识清醒，但却依旧无法停住那无休止的杀戮。心里的不安愈发加深，沈灵月企图停住自己的动作，然而，无论她怎么做出努力，却依旧无法停止，甚至愈演愈烈。

意识一点点被杀戮的残暴所侵占，沈灵月的眼睛睁开了。平日里淡紫色的眼眸，此刻却是可怕的殷红色，红白相间的杀气实体化地散开，如同从地狱中出来的撒旦。无数杀气爆发而出，沈灵月身后，十八翼毁灭地狱黑天使那绝美的面容之上，双眸变成血红。

沈灵月照这样下去，我很快就会变成只知道杀戮的傀儡。

沈灵月罕见的心慌了，毕竟，这可是她来到斗罗大陆这个世界，第一次遇见危及到自己性命的情况。失去理智而成为只知杀戮的傀儡，对于沈灵月来说，比面对一个极限斗罗都让沈灵月感到危机。

沈灵月我该怎么办？

沈灵月脑海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但是，并不是她亲爱的缺德统子，而是一个异常空灵的声音。如同山中的一泓清泉，空灵的几乎令人惊讶，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有些不真实。然而，沈灵月却记得，越是危险的东西，看上去就越是美好，这个声音，空灵之中带着几分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你为何而杀？

沈灵月你是谁？

？？？：你为何而杀？

沈灵月的意识虽然无法控制身体，而且还逐渐被杀戮的意识吞噬，但是，她依旧可以看见，在秘境的周围，并没有别的人的身影。

沈灵月秘境的入口只有我拥有，不可能有人进入这个秘境。

沈灵月但是，这个声音，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为何而杀？

那个空灵的声音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沈灵月的疑惑，也没有看到沈灵月此刻岌岌可危被杀戮的暴虐侵蚀的意识，依旧不断询问这沈灵月一句话，话语中，空灵得失去了感情，令人心悸。似乎除去了那个询问，她没有任何索求。

沈灵月你是谁？到底在哪里？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只需要回答我，你为何而杀？

沈灵月微微一愣，为何而杀，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问题？

沈灵月为何而杀？什么意思？

？？？：你杀戮的目的，是什么？

沈灵月杀戮的目的？

沈灵月微微沉吟，要是问她自己杀戮的目的，她下意识就想回答，为了活下去。她在秘境里，只要自己不杀死别人，别人就会杀死她。对于她来说，在秘境里，杀戮是为了活下来。但是，沈灵月觉得，这个由第六感得出的答案，并不是真正的答案。

自己之所以会在秘境里杀戮，是因为自己进入了秘境。而自己为什么要进入秘境？沈灵月扪心自问，并不仅仅是为了给千仞雪买那株仙草赚积分，同样，自从上次从统子那里得到了秘境即为神考的消息后，她就想进入秘境了，因为只有她成为了神，她才能对付海神与修罗神，也就可以对付唐三。所以，她进入秘境的原因，是为了变强，以便于杀了唐三。

沈灵月不可能这么简单。

沈灵月继续思索着，如果自己刚才的思路没有错的话，追本溯源，那么进入秘境并不是她这一切的“源”。倘若继续推理，她要对付唐三，是为了防止武魂殿覆灭，不再走三水给她们设计好的绝路，而她最大的依仗，不是系统，也不是自己的实力，而是自己看过原著。也正因为如此，自从重生以来，她才会想尽一切办法掐断唐三的机缘。

沈灵月如果是这样，我的种种杀戮，包括帮助东儿姐姐猎杀星斗大森林两只魂兽，都是为了武魂殿不被覆灭，而不是为了唐三。

沈灵月因为倘若不是唐三，变成了张三，李三，王三这些人，我也就不会去对付唐三，而是会去对付那些对武魂殿有威胁的人。

沈灵月再次思索了一下，如果自己杀戮是为了武魂殿，那么倘若原著里没有武魂殿，或者是自己并不站在武魂殿这边，那么，自己杀戮也就不会是为了武魂殿，那么…

沈灵月我之所以会站在武魂殿，是因为我站在武魂殿这边。

沈灵月所以，归根到底，我杀戮，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这颗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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