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鲤采药

小鲤拿着药方子，马不停蹄地赶往鬼杀队大门。

路经蝶屋，听得里头蝶屋六姐妹急吼吼地叫唤，心头不免难受。

她跑进蝶屋，向蝶屋一众女孩拿出孔兰写的方子，说：“救他的方法已经找到，解药的配方全在这上面，你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缺的？”

忍从小鲤手中取过方子，浏览一遍上面的文字，用手指仔细点过每一味药材，好一会儿才放下。

忍把方子递给小葵，吩咐其去配药，又对小鲤道：“还差一味叫苦鱼胆的药材。”

“苦……鱼……胆……”小鲤呢喃着这三个字。

苦鱼生在远在鬼杀队万里之边的寒水潭，那里终年严寒，冰天雪地，在那里站一站都有被冻成冰雕的风险，下水去捉捕苦鱼更肯定是有来无回，别说是取出苦鱼的鱼胆了。

一想到寒水潭，小鲤顿觉得寒气隐隐直窜脊梁骨。

蝴蝶忍眨了眨眼睛，“我本来也不打算勉强你去。总会有其他的药材能代替这味药……”

“忍大人！”

小葵急匆匆赶过来，把方子和药品递给蝴蝶忍看，“我们翻遍了药房，配过很多次药。可效果和苦鱼胆的比实在是太差了！”

忍紫色眼眸颤颤，机械地从小葵手里接过方子，又机械地瞧了瞧手中的药。

她简直难以置信，老天这是有意的吗？逼得她们为救一条人命，不得不又要送掉一条人命？

可，她们是救人的医者，救死扶伤才是她们的本职，而不是为了救一个人，又要牺牲另一条人命！

“小葵！”柔唇厉喝一句。双马尾立即站定军姿。

“立刻，马上，现在，再回药房一趟，不要放过每一个角落，每一味药材，原来的不用的现在也拿出来看看，如果药房里实在没有，就去别的地方找找，总会有代替苦鱼胆的药的！”

小葵听了命令，立马要扎回到药房。

“等等！”

蓝马尾伸出去的脚又顿在半空。

小鲤金眸中燃烧着熊熊烈火，“不必再找了，让我去吧。”

“让我去，把苦鱼胆，”

“给带回来。”

忍瞟一眼小鲤，还是挥挥手，示意小葵继续往药房去。

“我是认真的，”小鲤强调一遍自己刚才的意思。

忍直视小鲤的金眸，把接下来所说的每个字，化作对女孩的灵魂的砰砰拷问：“你说你愿意去，你能有多少保证？你能保证自己平平安安将苦鱼胆拿回来，然后还能毫发无伤地再站在我们面前吗？”

小鲤直视蝴蝶忍审视的目光，“忍大人，您是蝶屋之首，想你肯定比谁更清楚救人在于和死神争夺每一分一秒的道理。现在炎柱大人危在旦夕，如果再不做决定，他就性命垂危，到时这份责任，我们谁又能担待得起呢？”

忍登时噎了词。

病房内，小葵急吼吼地呼喊，“不好了！炎柱大人全身竟在结冰！这下可怎么办啊？！”

小鲤冲进病房，看见床上奄奄一息的杏寿郎，顿时喉头一哽。

男人表面覆盖一层薄霜，嘴唇黑紫，全身寒气冰凉刺骨，冷得令人无法接近。

杏寿郎此刻全然不见平时的英姿飒爽，嘴唇哆哆嗦嗦，面色发青。这个垂死的病人单独拖着羸弱的病体和死神拔河，在生死线边反复徘徊。

小鲤捂住肚皮，略微弯下腰，“哇”一下，吐出一块通黑滚烫的东西，那上面还有火焰在欢腾。小鲤拿着那东西，将它送入杏寿郎口中。

面上的铁青渐渐退去，浮现一些些红润。

她拉过小葵，蝴蝶忍，香奈乎，寺内清，中原澄，高田奈穗六个人，吩咐道：“你们六个，分别摩擦杏寿郎的手指，胸口，并用热毛巾不停给他擦拭额头。保证他的体温不会一直降下去！”

六个女孩看着听着，还没明白小鲤这一波操作，站在旁边犯二愣。

“快点啊！”小鲤见这帮“呆愣子”，急得催促众姐妹。六个女孩才大梦初醒，各自忙活小鲤分配而下的任务。

小鲤最后再对自己道：“而接下来，就由我负责把苦鱼胆给带回来。”

女孩说着，便朝蝶屋门口走去，奔向屋外的青山。点缀粉色花瓣的裙摆翻飞，露出蹬着金色履的轻盈小脚。小脚点着花瓣，踏上青山的泥土。

青山隐隐水迢迢，莺歌燕舞花飘香。小鲤沉浸于这一片美好之中，快陶醉于其此。她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

不过，传闻这座山背靠冰山，寒水潭就在这座冰山里，只要经过这片森林，就能够到达冰山，跳进寒水潭取苦鱼胆了。

所以我所来的地方，没有错！小鲤心里想着，信步往大山深处走去。

“叮叮当当……”

耳边闻得一阵涔涔细雨飘洒之声，小鲤望向天空，却不见滴雨，蓦然间，耳畔细雨纷飞之声不见，转又变成一阵凉风习习拂掠枝叶之乐，淌进她的双耳。

小鲤就醉在这和声美乐之间，沉迷着，痴恋着，她恍惚觉得，自己卸下身上所有包袱和负担，化作一尾驰骋清海之中的鲤鱼，腾飞在长空之上的游龙，肆意在广阔天地间翱翔游跃。

她足尖点地，挥开丝带。金色丝带漫飞于天际，捶打周遭花草树木，曝出阵阵鼓鸣，卷起落花草叶，随它们一同共舞。

不好！

冷不丁脚底一滑，头重重磕中身后的大树，摔一个狗啃泥。

“这琴曲虽好，却暗藏杀机。”小鲤从地上爬起，理了理蓬乱的头发，“还好刚才有意识，不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呢？”

远处似乎知晓了她的想法，刮来一阵旋风，千万残叶仿佛玻璃碎片，锋利飞镖，所经之处，尽化齑粉，变成碎片。

小鲤纵身一跃，脚踩旋风上的残叶，挥起丝带，插进来袭的旋风之中，将其一分为二。

被分为两股的旋风击中旁边的树木，大树应声倒地，激起群鸟纷飞。

“妖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今天让你撞到我这，就别想活着离开！”

山林深处，噼啪是一声问话炸响。接着，天上降下一只巨型葫芦。葫芦将洞孔对准小鲤，产生一股强大的吸力。

周围的枯叶败枝全飞起来，连旁边的石块也加入飞行的行队，尽数进入后面那黑乎乎的洞口中。小鲤抱紧一块巨石，在上面抓下五道的深长的抓痕，可仍阻止不了自己持续一点点往洞口移动。

吸收的风变得更强了些，好几棵树被连根拔起，连小鲤拥抱的巨石开始松动。少女急出一头汗，怎么办？杏寿郎还等着我回去救命，我一定不可以交代在这里！

小鲤试着全身发力。加油啊！加油啊！上一次不都成功迸发，打败了孔兰吗？这次也一定可以！

女孩憋得面颊发红，额冒青筋，然而身体一点发光的迹象也没有。

怎么会这样？小鲤感到难以置信，又试一遍。这次发的力比上次还狠，青筋布满颊边，眼角和眉心出现金色斑纹，可身体似乎就与她作对，她这般卖力，也不见一丝金光流出。

葫芦吸收的力又强了三分，这下，巨石下的草皮被掀起来，带着巨石一同给吸进黑洞中。小鲤抱着巨石，赶着紧又发一次力，这下，胸腔猛然迸出一阵金光。金光击碎巨葫芦，狂风戛然而止，打得树枝乱颤，扑簌簌有一个人掉落，趴在草地上。

金光渐渐减弱，小鲤稍稍恢复身体，大口大口跪倒在地上喘气，豆大的汗劈劈啪啪在地上敲出好几个暗印子。

她抬起头，直视前方，一眼督见面色铁青的人。

来人也伤得不轻，咳嗽几声，喷出好几口鲜血。

他擦净嘴边的血，两眼布满血丝，眸中翻滚的火海几乎将小鲤烧成焦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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