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曜的眸子微微发亮,湿漉漉的眸子中带着不易被察觉的希冀。盈盈水色在眸中荡开,惹人怜爱。
宁荣荣用手帕轻轻拭过他微微泛红的眼角,叹息一声开口道:“其实有没有记忆并不重要,如果你愿意的话,那你今后也可以只做宁无曜。”
听见这话,宁无曜微微抬头,毛茸茸的脑袋有些怔愣,小心翼翼的开口,声音脆弱的似乎下一秒就会碎在风中随风而去:“真的吗?”
“当然。”宁荣荣笑着回答他,看着他,她莫名的有些心疼——他明明就站在那里,可他却感觉他下一秒就会碎在她的眼前。
“那我以后只做宁无曜。”少年有些嘶哑的声音中带着担心和小心,唯独没有犹豫。他想如果可以的话,他愿意终其一生长伴眼前人身侧,行她所行,爱她所爱,听从己心,无问东西。
宁荣荣远眺蔓延到远方,最后与山林模糊了交界线的城镇,指着它们,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告诉他:“人生而平等,高贵不在于外物,而在于内心对自己的认可。”
少年顺着她指尖所向,见到熙熙攘攘,人间烟火,人间万般绚烂尽揽于她的指尖。她侧脸旁,一抹微风将几缕发丝吹过她的脸颊,青丝颤颤巍巍的在风中摇曳,任是寻常也动人。
“悲风何处来,吹我薄衣裳。”宁荣荣感受这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吟,突然情上心头,下意识的咏出了一句不属于这个时空的词赋。
宁荣荣趴在栏杆上,一手撑着半边脸颊:“其实,我比常人的记忆还要多一点。但我并不因此优于他人。”
她嗓音飘忽,似乎来自另一个时空,却逐渐坚定,与宁无曜眼前的宁荣荣慢慢重合:“在那段记忆里,我曾经学习了很多知识——关于那些我那辈子都不可能去到的时间和空间。我花了上万分钟才能说出长白山的积雪何时消融,海中的洋流最后会流向何方,彩色小镇的屋顶为什么是彩色的,我比那些地方的人更了解他们的故乡,可是那确实是我终其一生都未曾见过的风景。”
宁荣荣顿了顿,喉咙有些发紧:“可是现在我有了仗剑走天涯的底气和能力,才发现过去的那些都不重要了。唯有此刻和无尽的未来值得我们踌躇。过去早已过去,虽然我不后悔那些过去,因为那些痛苦的确为我提供了一张通向更大世界的入场券。但是也别忘了最重要的唯有永恒的现在。”
眼前的绚烂渐渐在眼中模糊,宁荣荣怅然失神,肩上传来的温度轻柔而小心,宁荣荣转身看向宁无曜:“所以记忆的有无并不重要。要是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创造更美好的回忆。”
“嗯,好。”少年有些发哑的嗓音闷闷的传过来。
宁荣荣有些意外于自己的话被人听进去了,毕竟前世那些网文小说中女主总是一番话就可以成为照亮男主泥泞人生的一束光,但是真正做起来才会发现这有多难,在现实中往往会变成女主一人的自说自话和男主小心翼翼维护的自尊的怦然破碎的尴尬。就像她刚才与其说是说给宁无曜的,其实更像是她自己的自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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