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再见，雪球（会员加更）

一片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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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爸爸坏！”雪球撇了撇嘴，转头瞥见王默的脸格外红润，便好奇地问道，“妈妈，你的脸怎么红了？”

“没有，你看错啦！”

“不可能！妈咪就是脸红了嘛！难道……是害羞啦？”

“小孩子家家的，怎么懂那么多…”

“嘿嘿，那当然啦！雪球可聪明了！”

“再欺负妈妈，小心我教训你。”水清漓满脸严肃地敲了敲雪球的脑袋。

“嘁——知道了！”雪球嘟囔着嘴，指不定心里在大骂护短的水清漓呢。

三人一并坐下，水清漓揽着王默的腰身，而雪球缩在二人中间，看起来真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爸爸妈妈，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呀？”雪球憧憬着外面的天地。

“外面的世界很美好…有各种各样新奇的事物…”王默摸了摸他的脑袋，笑说。

“是吗？”雪球的语气里带了些失望，“雪球…也真想去看看呢…”

“可惜没这个机会…”

“没关系的，至少在这里，有我们共同陪着你。”王默亲了亲他的额头，万分温柔，“我们会给你带来快乐的。我们会陪伴着你直到最后的时刻，在那之前我们都不会离开你…”

“妈咪，你知道雪球会消失，对吗？”雪球的声音里有止不住的颤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涌出眼泪。

“妈妈知道，但妈妈不会离开雪球的。”王默紧紧抱住他，安慰他，“雪球，不要哭，你会被融化的…妈妈想见你多笑笑。”

“好…那雪球也满足妈妈的愿望！”雪球听话地点了点头，然后努力挤出一抹笑容。

“雪球，今天是妈妈的生日，你恰好出现了…”王默忽然意识到这点，于是笑了笑，“你是妈妈最好的生日礼物…”

“妈妈，生日快乐呀！”雪球又蹦了起来，“今天也是雪球的生日吧？”

“是啊，你在这一天降临。”王默的眉目间尽是柔情。

空气突然就安静下来，水清漓注意到形势的变化，皱了皱眉。

这场雪已经下得很大很深了，已经开始慢慢停止了。

“妈妈，今天是雪球第一次过生日，应该也会是最后一次…”雪球说着声音低下去，“但雪球还是有个生日愿望，妈妈愿意帮我实现吗？”

“你说。”王默郑重地点了点头。

“这场大雪快停止了，到那时我就会渐渐消失，化为最后一片雪花。”雪球说着，声音有些哽咽，“妈妈，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你到那时不要哭，好吗？”

“雪球也希望，妈妈能在这样欢乐的日子里开开心心的…”

“雪球…”王默闻言颤了声，已有忍不住的泪意。

“只要你想，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在每一个下雪的日子里，雪球都会回到你身边的。”雪球的眼神十分坚定，又说道，“呐，我还想听爸爸妈妈为我唱生日歌，可以吗？”

“好。”王默不住地点头，又扯了扯水清漓的衣角，水清漓立刻心领神会。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用最温柔的歌声诉尽离别情意。

雪球的身体已渐渐透明。

“谢谢你们，爸爸妈妈，再见啦…”他笑着，流下泪水，伸手向二人告别，“谢谢你们带给我的快乐，我们…有缘再见。”

王默唱到最后声音里只剩下颤抖，努力抬起头来憋回眼泪。

雪，停了。

雪球真的化为了最后一片落在水清漓和王默交叠的掌心中的雪花。

“水王子…”王默轻轻垂着他的肩膀，话语尽淹没在痛苦中，“我舍不得他…我…”

“人类的女孩…”水清漓靠向她，伸出手臂环抱住她，“可以偷偷哭，我借你肩膀。”

“不行，我答应了雪球不哭的，我答应了他要开开心心的……”王默轻轻摇头，“可这世上为何总有那么多离别，我这样脆弱的人啊，真受不了这样的摧残…”

“你已经很坚强了。”水清漓轻拍她的后背已安抚，“雪球也说了，有缘还会再见的，或许这不是永别。”

“这空间也快到极限了吧？那我最后留个纪念吧。”王默说着就在雪球消失的那处蹲下了身子。

她伸出手指在堆积着厚雪的雪地里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地写下“雪球”二字，而后在右边写上“水王子”，在左边写上“王默”，最后用一个大大的爱心将三个人的名字连了起来。

水清漓见她的手指被冻得通红，心疼地一把拉过。

“虽然只是片刻的相伴，我也会铭记于心…”王默闭上眼睛作虔诚地祈祷状，“这是我最难忘的生日和回忆…”

“我会陪在你身边的，永远。”水清漓揽过她的肩，与她轻轻相拥，“我们还有以后，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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