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轻吻

一片林：本章有明思高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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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cos委托之后，王默和贺荀煜算是交上朋友了。

贺荀煜常常隔两天就给她发一张自己的作品，王默每次都仔细观察，然后赞不绝口。他的线条、上色总是特别干净，配色也很悦目，而且据他所说，他的画都是一气呵成的，很少有涂涂改改的地方。而王默画画的时候总是一边画一边思考，一张画经常要打磨许久才能令自己满意。

但眼看着高考时间逐渐逼近，王默忍不住问他：“都快高考了，你文化课复习的怎么样了？”

“……”

看着对面甩来的一串省略号，王默心说“我就知道”，于是又好心提醒道：“赶紧复习吧，不然美院指定没希望了。”

“你成绩是不是很好啊？可以帮帮我吗？”

对方发来请求，外加一个小狗卖萌的表情包，看起来楚楚可怜。

“啊啊啊别拿萌宠卖萌，我不一定有时间啊！”

“呜呜呜好吧T^T”

王默是真没法想象对面一个大小伙子是怎么打出这样可爱的颜文字的，但她承认自己心软了。

“……算了，看在你接我委托的份上，我也帮帮你吧。”她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妥协，“反正我复习得也差不多了，帮你说不定还能找到些细节上的漏洞。”

“谢谢谢谢谢，你果然人美心善捏～～～”

王默很难将在网络上这样跟她贩剑的贺荀煜和线下的贺荀煜联系起来，她原本一直以为贺荀煜是个很正经的人。甚至于上次他还叫自己小朋友，但现在看来他似乎更幼稚。

但既然已经答应他了，也不能食言。于是王默想来想去，又联系了思思和舒言，想请他们一起帮忙。

两人的复习进度条也拉到末端了，所以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因为四人同校比较方便聚集，所以这次的复习小组没有叫上其他的伙伴。初中时的补习小组也是在高二选科后散的，当时大家约定各自努力，顶峰相见。

四人约在校外的某个茶楼见面，碰头后一起迈步上二楼走入一个包间。

“嗨思思～分班后好久没见了，还有舒言也是。”王默自然地同二人打招呼。

“是啊默默，对了，这位就是你说的那名学艺术的同学吗？”思思说着看向王默身边的贺荀煜。

“是我，我叫贺荀煜。”贺荀煜笑着轮流同面前两位生人握手，十分有礼貌，“接下来就有劳你们了，听王默说你们都是学霸，我还真是沾光了。”

“既然是王默的朋友，那便是我们的朋友。”舒言推了推眼镜，“时间紧，话不多说，我们开始吧。”

……

贺荀煜的文化课基本功还行，公式都七七八八，但却不会运用，碰上稍微需要动脑子的题目就歇菜了。但他似乎对自己的梦想很坚定，所以学习的时候很刻苦、用心，认真跟着三个小老师的节奏。

补习结束后四人一起往回走，思思的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她滑键接听后，电话那头响起高泰明的声音。

“思思，来自由风吗？”

“嗯？我们不是约定了高考完再见面嘛，等考完吧。”

“是吗…”不知为何，她似乎感知到对面的情绪明显低落了，“好吧，我是怕你考试压力太大。”

挂断电话后，王默用八卦的眼神盯得思思心里发毛。

“怎…怎么了？”思思有些心虚，脸上也不自知的浮上红云。

“你俩不对劲哦？为什么约定高考完再见面？”王默追问。

“其实…”思思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我们上个月就彼此确定了心意，但约定高考后再正式在一起…”

“！！！真的吗！你俩终于修成正果了！”王默似乎比思思本人还激动，“我就知道，小时候看你俩眉来眼去的，果然啊……”

“幸好那小子还知道要等到高考完，但现在忍不住找你估计也是压力有些大吧？”舒言摸着下巴思索，“可能需要见见你，受到鼓励？”

“我知道。”思思俏皮地眨了眨眼，故作神秘，“所以我刚才是骗他的，我一会儿就返程去找他，以我对他的了解，我到的时候他肯定还没离开乐器店。”

“哎还是你们玩得花…不过大小姐大少爷门当户对，也好。”王默无奈扶额，可说后半句时思绪的确飘向别处。

“默默…”没想到思思竟然光速察觉，隐晦地问道，“你，还等着他呢？”

“嗯…”王默也没否认，轻轻点了点头。

“你真的如此坚定地遵守你们的十年之约啊…”思思自言自语道。

没想到就因为这一句话，王默抬起头来紧盯着她，手也扶上她的肩膀，不住地颤抖：“思思，我没跟你们提过我和他的十年之约吧，你怎么知道的？”

“我…”思思眼神躲闪，想起多年前答应帮水王子保密他曾来过的事。

“我曾经一直以为，他早就忘了十年之约，或者说当时答应我也只是为了哄小孩…”王默说着说着声音哽咽，眼中泪光闪烁，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项链，“直到那天…他真正来到我身边，告诉我他没忘记这些，还送了我成年礼物…”

“他不会忘记你的，他可是给了你水印记啊。”思思说着拉起王默的手，抚摸她手上水印记的位置，“说不定这些年，他一直通过水印记观察你、陪伴你呢…”

“是啊。”王默差点忘记这许久没亮起的印记…

“还有，虽然答应他不告诉你，但如今我还是想跟你坦白。”思思想来想去终是开口，“初中时那次运动会，他出现了…在你奋力狂奔却力不从心时，他在你前方指引你…”

“……”王默愣住，下一秒泪如泉涌，“我…我当时还以为是他的幻影，没有伸手好好拥抱他…”

“后来建鹏跟你告白，你离开后，他出现了…但他不希望你知道他出现了。”思思叹了口气，又仔细回想，“那天他说了挺多话的，但我现在只记得四个字了——’人仙有别‘。”

王默怔了怔，而后露出苦笑。

过了几秒她又开口问道：“对了…建鹏后来怎么样了？”

“那小子伤心欲绝。”舒言也无奈摇头。

“默默，你真忍得住这么久没跟他联系啊？”思思有些惊讶。

“嗯…关于他，我现在只知道他去了体育学院。”王默淡笑着，“让他去追逐梦想挺好的不是吗？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毕竟那是毫无意义的。”

“我内心深处的人不在这里…我也不会喜欢上这里的人…”

“哎…”思思深深叹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顿时着急，“哎呀我得走了，不然时间赶不及了！”

因为高考前夕父母管得比较严，不允许她出入所谓“乱七八糟”的地方，所以她不敢叫司机伯伯来送她去，只能自己坐地铁、转公交，而这不远万里地奔赴，也只为见心上人一面。

……

“从这里我们也不顺路了，王默，贺荀煜，我们得告别了。”舒言说着同二人挥手告别，拐向另一个方向。

“好的，舒言再见。”王默竟这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人。

那岂不是…刚才他们的谈话贺荀煜都听到了？

但他怎么一声不吭啊啊啊，好尴尬！

“咳咳…”贺荀煜干咳两声，嘀咕着，“这不是想了解更多一些嘛？”

“那你…有听到什么吗？”王默试探性地问道。

“你们口中的那个‘他’，就是你上次让我cos的人物吧？”贺荀煜大胆猜测，“亏我当时还信了你的鬼话，说什么他是你梦里的王子，果然没那么简单吧？”

“呃……他……”贺荀煜果然全听见了，王默十分为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什么水印记？什么人仙有别？还有十年之约…莫非…”

“好了你别猜了，我不想说。”没想到王默顿时笑意全无，冷下了脸。

她也非存心想冷漠地对待朋友，只是她必须替水王子守住他是仙子的秘密，所以不能再让贺荀煜猜测下去了。

“哎呀知道了…”贺荀煜见王默真生气了，立马住嘴，“对朋友还有所隐瞒，我真伤心呢～”

“抱歉，有些事情不能让你知道。”

“好吧好吧，我理解。”贺荀煜挥了挥手，又问起另一人，“不过你们刚才提起的那个‘建鹏’是个普通人吧？可以跟我讲讲他的事吗？”

“你问这么多做什么？”王默轻拧眉头。

“好奇罢了…若你不愿说就不说，我也没有强求的意思。”

“建鹏和思思、舒言他们一样，是我从小学就认识的朋友，我们到了初中也同伴，是关系特别铁的伙伴。但是我没想到初中时他和我告白，说默默喜欢了我好几年…”

“我难以接受，就与他疏远了，即便这样会少一个朋友。”

“这样啊。”贺荀煜摸了摸下巴，“但你，不会后悔吗？”

“没办法，长痛不如短痛，我不希望自己绊住任何人的步伐…”

“那万一他对你没有奢求，只希望每日见上你一面，听听你的声音便好呢…？你这么做岂不是太狠心了？”

“喜欢一个人却明知得不到的时候，每次见面都是一种伤害…”王默沉声道，“与其沉溺于自我的幻想与安慰间，不如早日回到现实。”

贺荀煜的表情有些讶异，但没开口，选择了保持沉默。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了分岔路口。

“不顺路了。”贺荀煜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同时挥手与她告别，“走啦，下次见。”

“下次见。”王默也踏上相反的道路。

……

月亮已悄然升起，“自由风”乐器店前有位少年含着棒棒糖倚路灯站着，看起来心事重重。

乐器店里热闹非凡，但这次他却选择了清净。

当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庞上，传递丝丝凉意时，他有些享受地闭上眼。这样的月光是最好的，没有寒得刺骨，也没有过分温柔，就以清凉抚哀伤。

嘴里的甜味已经尽了，高泰明把棒棒糖的棍子随手扔进一旁的垃圾箱，却瞥见地上另一个人影，他猛一抬头。

陈思思就站在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双手在身前交叠，拎着文件袋。月光笼着她的面庞，如此温柔美好，而她抬眼笑着，满目皆是他。

她的长发散下，已快到及腰的位置。她额前的刘海上仍别着他多年前送她的蓝宝石发夹。彼时二人的目光相碰，高泰明只觉得她的笑容比那晚的月色更美。

两人不约而同地奔向对方，他们在月光下相拥，将彼此照亮。

“思思，你不是说不来了吗？”高泰明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沉声轻问。

“骗你的！”思思眼中闪过一丝狡黠，而后吐了吐粉舌，“还说怕我压力太大，是你压力太大吧？”

“嗯…只有和你见面才能缓解压力…”他紧紧抱着她，贴在她耳畔低语，“父亲对我寄予厚望，高考是我向他证明自己的第一战，我怕自己…”

“别怕。”她竖起食指别在他唇间，温柔地安慰道，“明，相信自己。”

目光交叠，如水缠绕。

不知是谁先被这样的暧昧氛围打动，两人的距离逐渐拉近，只剩思思的食指抵在中间。

“你在渴望什么？”少年笑着，如此狡猾，“一个吻吗？”

“……”似乎被看穿了心思，少女顿时羞红了脸收回手想向后撤。

高泰明却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将她再次往怀里带，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成全一吻。

但两人的双唇也只贴合了一瞬便匆匆分开，似乎都知道，这么做还不妥。

“满意了吧！”思思有些恼羞成怒地捂住嘴。

“噗…的确又有动力了。”高泰明依然笑着，一脸得逞的模样。

“那就高考加油，要是考不好…哼！”思思双手环胸，头也别向另一处，“我就不理你了！”

“知道啦大小姐，保证全力以赴！”

月光下，两人牵紧了对方的手，脸上还有未退散的红云，但却坚定了共同走向远方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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