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足以来,杨时安往陶思阁跑的也勤了,巫明娴也听说了她几乎日日都在习武,一提到读书杨思悠便要发脾气。
“官人,我想着,也该教教思悠女红了。”早朝前,巫明娴伺候着杨时安更衣,“大家闺秀五岁前后就应该做好启蒙了,十岁上就可以拿出手相看了,我也听说了,思悠不愿习文,可她早晚要学,定是越早学越好的,待到十五岁上下,亲事也就该定下了。”
这个杨时安又怎会不知,女红、谈吐、仪态、诗词歌赋样样都得会,样样都要拿得出手。而习武,是杨时安私下要她学的,目的也只有一个,他护不了她一辈子,学些功夫至少能自保,杨时安也能放心些。
“那就要劳烦夫人了,今日起夫人若得空便去教教她吧。”
杨时安牵着她一起去用了早膳,又吩咐了裴泽兄妹几句这才起身上朝。
杨时安上朝后,巫明娴还得紧着看看账簿等事,用了午膳又小憩了会,这才得空备上了针线,带上两位善女红的嬷嬷,万事准备妥当才去了陶思阁。
只瞧着陶思阁里头遮得严严实实的,都日上三竿了,杨思悠竟还没起床。巫明娴不满,可她终究不是生母,也不好过分责备,只好让裴敏先哄着杨思悠起床。
杨思悠一起身,瞧见房里一帮子人围在那,竟以为自己在做梦,又躺下了。巫明娴实在忍无可忍,只好亲自将杨思悠拽了起来:“太没规矩了!都什么时辰了竟还在睡!快快起来梳洗!”
巫明娴略加重了语气,杨思悠一阵委屈,略重的鼻音,低着头轻声叫唤着:“母亲……”
瞧着她那副委屈样,巫明娴也意识到自己凶了些,便缓和了些语气,坐在她身旁,哄着她:“好孩子,快起床吧,回头叫你爹爹知道了定是讨不到好处的,快快起来。”
巫明娴软硬皆施,这才逼的杨思悠起床,看着她用完了“早膳”,又陪她在院子里走了走消消食,方才领回屋学习。
“母亲,为何你这么喜欢桃花啊。”
桌上摆着许多巫明娴的制作成片,无论是衣服、手帕或是绣花鞋,上头的图案几乎都是桃花。杨思悠伏在桌子上,贴着脸瞧。
巫明娴又怕她伤着眼睛,将她扶起些,又柔声道:“思悠可学习过《桃夭》了?”
杨思悠努力回想:“爹爹好像叫我背过了。”
巫明娴忽得低下头,略有羞涩道:“说出来也不怕你笑话,母亲自小便喜欢这《桃夭》,朝也背晚也背,幻想着在夭夭桃实、灼灼花枝的衬托下……人若桃花,两相辉印。”她突然顿了顿,用着不符合她年龄的慈爱的眼神看着杨思悠,“女人这一辈子,若真能如桃树般,明艳的开着桃花,顺当的结出累累桃果,才是真福气。”
可现在这桃树只开出了桃花,却还未结出桃果……
杨思悠似懂非懂的附和着点头,巫明娴揉了揉她的脑袋,或许等她再长大些便明白了。
杨思悠从未上手做过女红,今日一试非常考验耐心,每一针每一线都要仔细着,站在一旁守着的裴泽也觉得十分无聊,时不时的便打着哈欠,惹得杨思悠也十分犯困,一不小心便扎了手。
杨思悠将微微出血的手摆到巫明娴面前:“母亲,疼,不学了好不好。”
巫明娴瞧了瞧,时辰也是不早了,便饶了她。
晚间,杨时安在滟明轩用了晚膳,近日公务繁忙,今日便不打算去陶思阁,预备直接休息,没成想,陶思阁的下人竟急匆匆的跑来,说杨思悠在院子里头摔了一跤,甚是严重。
杨时安连衣服都来不及换便赶了过去,却见杨思悠好端端的躺在床上和裴敏闲聊,杨时安气的不轻,将下人统统赶了出去。
“你这死丫头,现在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骗我!”
看着她慢慢红起来的眼圈,他的怒气戛然而止,深深吸了一口气,拿起帕子,坐到她身边,轻轻为她擦着泪:“你说说你,好端端的将我骗来还不让我说你两句了。”
“思悠也不尽然是骗爹爹的,”她指着下午戳伤的手,“爹爹你瞧,伤的可严重了。”
若不是她指着,自己怕是连伤口也看不见,杨时安气的无语,索性转过身去不理睬她。
杨思悠见他真的恼了,也不敢再打趣他了,供在他后背扭来扭去的,像条小鱼儿一样讨好卖乖。
杨时安不禁被她逗笑,“再敢有下次,你说伤成什么样,我便将你打成什么样,可听清楚了?”
“听清楚了听清楚了~”杨思悠见爹爹不是真生气,便趴在他后背上,搂住他的脖子,一个劲的蹭着他的脸撒娇。
杨时安也使坏,将她抱到腿上坐着,狠狠挠她,杨思悠痒的不行,一顿求饶杨时安在放过她。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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