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道溦发完消息后,便又继续吃饭了。
那边电视里,主持人看似客套地同古式茜闲聊着。
“请问古式小姐现在从事什么工作?”
古式茜不知为何竟是微微一怔,然后才答道:“我现在在家里的公司帮忙。”
仙道溦轻声问藤真健司:“他们家,现在只剩几间破旧的和式酒店了吧?”
藤真健司想了想道:“应该是。这几年没关注他们家,只知道她前两年和经济省的一个小官员勾搭上了。”
于是仙道溦拿起手机又给神宗一郎发了条消息:查下古式茜。
神宗一郎随即回了一条消息:溦溦?
仙道溦紧接着问了一句:怎么了?是我你就不查了?
过了一会才收到神宗一郎看似卑躬屈膝的回复: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我就是确认下,如果是你个人的委托,我就不记账、不收钱了。
仙道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人坑了我们家不少钱吧!”
藤真健司轻声笑了起来:“宗一郎不坑我们,倒是坑了大伯几次。”
仙道溦不觉也笑了:“这还差不多。”
他们两个虽然在说着话,看着手机,却也没忽略电视里的访谈。
首席主持人是NHK颇负盛名的松原优子,她和仙道溦都毕业于东大文学部,是清田美智的学姐。
仙道溦入学时,松原优子已经毕业了。藤真健司和她倒是有过一面之缘,但她为人到底如何,身在法学部的藤真健司也不清楚。
他们只知道NHK的这位主持人,她的提问素来尖锐犀利,远不是昨天那位现场的女记者可比的。
在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前,仙道溦还非常喜欢看她主持的新闻。就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她新闻里的主角。
电视里的松原优子,在古式茜回答完了第一个问题后紧接着又问:“那古式小姐和藤真知事还有往来吗?”
古式茜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道:“高中毕业后就不怎么来往了。”
松原优子挑了挑眉:“那古式小姐和藤真夫人,以及藤真夫人的家人、朋友,应该也没有任何往来吧?毕竟你和藤真知事只是非常普通的高中同学关系,连同班同学都不是。”
古式茜脸上的神情有片刻的僵硬,但随即就微笑着答道:“我和藤真知事确实不是同班同学。但同校三年,后来仙道小姐也考入了翔阳,对他们的事还是比其他人知道的多许多。”
“仙道小姐?”松原优子笑了一声。“古式小姐,您口中的仙道小姐已经结婚入籍了,您还用未婚的身份称呼她,这未免太失礼了吧?”
仙道溦早已是众人口中的“藤真夫人”,户籍上的名字也在入籍时改成了:藤真溦。
古式茜屏息片刻才道:“我说习惯了,一下子没改过来。”
松原优子笑眯眯地道:“看来确实是高中毕业后就没再见过面了。不过也没关系,我们先来听听古式小姐能告诉我们多少别人不知道的陈年旧事。古式小姐,请开始吧。”
古式茜也不在意她话中的挖苦之意,平和地笑了笑,然后道:“我虽然只知道些陈年旧事,但这些陈年旧事足以证明,两年前涉及藤真知事的出轨传闻——”
古式茜说到这里刻意停顿了一会,在诸人好奇且又期待的目光中,她微微一笑慢慢地吐出了最后几个字:“是假的。”
最后那三个字一说出口,不要说藤真健司和仙道溦,就连演播室里的主持人们也全都大吃一惊。
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是个人都知道,一定是来竭尽所能地中伤藤真健司。
谁能想到开口第一句话,竟是偏帮着藤真健司的!
古式茜在这片惊讶的目光中,志得意满地扬起了嘴角。
“接下来,我就来说说我的依据。”
松原优子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的神态,朝古式茜点了点头。
“好的,请古式小姐继续。”
电视机前的仙道溦轻轻“哼”了一声,道:“她最好给我说出点真东西来!”
藤真健司握了握她的手,没说话。
耳边很快就响起了古式茜不紧不慢却又难掩得意的声音。
“当年,是藤真夫人倒追藤真知事。”
她这句话才出口,仙道溦就转头瞪了藤真健司一眼。
藤真健司连忙伸手抱住她,轻声安抚道:“她这种没根据的话,没人会信的。”
演播室的主持人倒不是不信这句话,而是不明白这种事和藤真健司的出轨与否有什么关系。
松原优子当即就打断了还要继续说话的古式茜:“古式小姐,请不要说无关的陈年旧事。”
古式茜看了她一眼,嘲弄地笑了笑:“松原小姐不要着急。我今天既然来了这里,就肯定不是来说废话的。”
松原优子立即答道:“那就请古式小姐说重点。”
古式茜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控制好自己的面部表情后,才又扬起了一抹微笑:“藤真夫人追藤真知事的时候是国中三年级,藤真知事那时是高中二年级。那个时候藤真夫人几乎每天放学后都会来翔阳的篮球队。她自小就非常聪明,有谋略有手段,没多久就和藤真知事确认交往了。”
松原优子听到这里笑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反倒是她身边一位年纪看着比她小几岁的女主持人,慢悠悠地笑了一下:“古式小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一下。”
古式茜客气地道:“请问。”
那女主持人道:“既然是藤真夫人倒追藤真知事,那后来为什么会有藤真知事当众献唱表白一事呢?”
古式茜脸上的微笑顿时僵住了,仙道溦倒是精神一振:“这人是谁?元田美乃里?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脸看着也有点熟。好像是东大的同学……不对不对,应该是后辈。同年级的人我都认识。”
古式茜很快也反应过来,这位主持人应该是社交圈里的“查无此人”。
于是,她冷冷地笑道:“元田小姐当时并不在现场吧?”
元田美乃里甜甜一笑:“这可是当时轰动神奈川的大事件。我不在场的人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怎么在场的古式小姐却对这件事避而不谈?”
在元田美乃里说话的时候,仙道彰发了条消息过来:现在说话的这位元田小姐,是真也的女朋友。
藤真健司挑了挑眉,盯着元田美乃里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才道:“真也对你不错,连他的女朋友都愿意帮着你。”
仙道溦忍不住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夹起自己面前的鱼,送入藤真健司的嘴里:“你尝尝这个是不是酸的?”
藤真健司笑着瞪了她一眼,吃了鱼才道:“不酸,是咸的。”
两人相视一笑,只听得手机又响了一声,是牧绅一发了消息过来:松原小姐和美智一直有来往,听说过你们的事,不用担心。
仙道溦这才彻底放下了心,看着已经笑不出来的古式茜,中肯地道:“她今天的表现其实算是不错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年岁渐长,也该有长进了。”
年岁渐长有长进的古式茜,这次稍微花了点时间才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然后强自争辩道:“藤真知事也就是唱了一首歌,不对,严格来说只有半首歌,算不上当众表白。每个人的理解不同,你们觉得算,也可以。”
元田美乃里笑着道:“我不过是好奇八卦一下,古式小姐不必这么较真。接下来还是请古式小姐说回正题吧。这件事怎么能证明,藤真知事出轨一事是假的。”
古式茜也缓和了口气道:“我刚刚也说了,藤真夫人自幼就有谋略,有手段。当众唱歌表白这种事,说不定就是她要求藤真知事的。这几年为了藤真知事的名声,她稍微收敛了一些。她当年在翔阳的时候可是相当跋扈呢。就因为我和藤真知事说了几句话,就当着许多同学的面狠狠地打了我。”
她说到这里声音有些哽咽,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松原优子关切地问道:“藤真夫人打你的时候,藤真知事在场吗?”
古式茜点了点头 ,但很快又道:“藤真知事当时在训练,应该是没注意到。”
于是松原优子又问:“那事后也没人和藤真知事说这件事吗?”
古式茜又是委屈又是愤恨地道:“谁敢说她呀!”
松原优子笑了笑:“所以古式小姐的意思是,因为藤真夫人行事跋扈所以藤真知事不敢出轨?”
仙道溦听到这里不觉笑出了声,她转头看向藤真健司道:“也不知道她背后藏着哪位高人,竟然想出这种强化我弱化你的办法。我都有点同情你了,真的太可怜了。”
藤真健司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自己太可怜了。不知道她等会是不是还要拿公司的股权说事,直接说你挟持了我们家。”
仙道溦娇嗔地斜了他一眼:“我何止是挟持了你们家!还把你扣下当人质呢!”
藤真健司笑着搂住了她的腰,舀了一勺豆腐汤送倒她嘴边。
“你看看我这个人质,表现得是不是非常不错?”
仙道溦尝了一口汤,然后凑到他唇边吻了一下。
“你好好表现想干嘛?想要自由吗?”
藤真健司亲昵地在她的嘴角吻了吻:“当然是为了自由地为所欲为。”
他们两人一边低声调笑着,一边听着电视里的古式茜的发言。
“藤真夫人的手段,哪里是这简简单单的‘跋扈’二字能形容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臻煜株式会社大概有30%的股份现在都在藤真夫人名下,臻煜的业务由藤真夫人的哥哥仙道社长负责运营。臻煜每年支付给仙道社长的运营佣金是20%股价的价格,藤真夫人的表兄神社长据说每年也能从臻煜分到相当于10%股份的佣金。整个臻煜几乎快要名存实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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