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仙道溦在拉拉队横插了第一脚时,仙道文雄和神拓遥就及时地得知了这件事。
没隔两天,神拓遥就收到了藤真健司交来的活动经费申请表。
神拓遥扫了一眼,就把申请表传真给了仙道文雄,随后又一个电话跟了过去。
“理事长,传真收到了吗?你的孙女婿们来要钱了。”
仙道文雄还没拿到传真,但听着神拓遥这稀奇古怪的调侃,不由就笑了起来:“孙女婿……们?听起来不错,具体有多少?”
他一边笑着一边给秘书打了电话,让秘书把传真送进来。
神拓遥也笑了:“整整200人。”
仙道文雄玩味地摸了摸下巴:“包括藤真家的那个臭小子吗?”
神拓遥道:“他就是带头来要钱的那个。”
仙道文雄沉吟了片刻,等秘书送来了传真后,他细细地看了一遍,才道:“篮球社的拉拉队,200人?之前不是50人吗?溦溦这几天在学校都干嘛了?”
“听说就每天待在篮球社,也不知道她怎么就和拉拉队的那些人混在一起了。反正现在基本上全校的男生都想去拉拉队。当然了,也未必是全冲着她去的,应该是冲着她身后的理事长。”
仙道文雄挑了挑眉:“怕是冲着我手里的钱吧!这些势力的臭小子,这钱可不能给他们。”
神拓遥笑道:“理事长,这拉拉队现在等于是溦溦在管理,你可不能驳她的面子。家不想要了啊?”
仙道文雄也不知为何叹了口气:“她倒是愿意替藤真家的那个操心。”
神拓遥沉默了一会,也叹了口气:“文雄叔叔我还听说,拉拉队现在选人的标准都提高了。身高、体型、长相,差一点就要取消资格。我本来以为这是溦溦的主意,但你这么一说,她既然愿意为了藤真健司管这闲事,肯定不会出这种馊主意。也不知道到底是有人想讨好她,还是想毁了她和藤真健司的关系。”
仙道文雄冷哼一声道:“这么点小事就能毁了的关系,不要也罢。拓遥,这事你别插手去管,随他们去闹。如果有人想讨好溦溦,也不错,就让她再挑一挑。如果是有人找事,就看看藤真家的小子什么反应。”
神拓遥点了点头,又道:“那申请表我今天就批了。毕竟后天就要见面了,没必要在这种小事上为难他。”
仙道文雄不觉又笑了一声:“这小子,其实还挺有意思。”
神拓遥摇了摇头道:“他一个人,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仙道文雄淡淡地道:“他不是一个人。溦溦,长大了。”
神拓遥怔了好一会,才有些落寞地叹了口气:“是啊,她长大了。”
仙道文雄笑了笑,然后道:“拓遥,等后天见过面,你赶紧找机会和藤真健司仔细说一说溦溦以前的事。”
神拓遥有些意外地问道:“全都要说吗?”
仙道文雄道:“关系到你们家这边的,先不说吧。毕竟关系还没到那个地步。就把跟溦溦相关的那些全都告诉他,让他想清楚了再做决定。你务必注意他的表情和反应,如果他有一丝的勉强和犹豫,就让他们到此为止。”
神拓遥不禁又叹了口气:“溦溦也真是,还没确认关系,就把人往家里带!”
仙道文雄道:“早点带来也好,我们一起看看藤真家到底是怎么想的。”
神拓遥迟疑了一会,还是问道:“如果藤真家不愿意,怎么办?”
仙道文雄的目光,慢慢落回那张传真的申请表上。
他慢慢地扬起嘴角,缓缓地道:“那不是更有意思了?看看这位继承人为了溦溦,能和家里对峙到什么程度。”
神拓遥忍不住又叹息了一声:“文雄叔叔,你倒是和我爸的想法完全一样。但是,对峙得越久,放弃的时候,溦溦受得伤害也越大。你们这样,是不是赌得太大了?”
仙道文雄对着电话机白了一眼:“拓遥,你是觉得我和你爸都老糊涂了吗?我们会拿溦溦去赌?我们真的会指望一个17岁的孩子去和自己的家族对抗?我们要的,不过是藤真健司的一个态度。他和溦溦就算现在还没有认识,以藤真植树的为人,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家族的未来,迟早也会找上我们。对溦溦来说,不管是联姻还是入赘,要找一个真心实意对她好的人几乎不可能。可我和仁智总还是希望能有一个人,就算将来我们不在了,也能好好照顾溦溦。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藤真健司自己送上门来。就算他只有几分真心,也好过那些只是单纯来联姻的人。”
神拓遥感慨地点了点头:“也是。我这边会再仔细查一下他和溦溦到底是怎么认识的,认识多久了。”
仙道文雄想了想道:“那就再仔细查一查。”
神拓遥道:“我直接从八年前开始查。估计要花点时间。”
仙道文雄道:“不着急,反正后天就能见到他了。我和仁智这两个老家伙,看人还是有几分眼光的。”
挂了电话后,仙道文雄想到家里的布置,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哪里就需要这么隆重了!
但是仙道溦可不管他怎么想。周六一早起来她先看了天气预报,确认这两天都不会下雨后,就盯着家里的佣人赶紧把花园布置起来。
第二天一早起来,又把家里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检查了一遍。
全都忙完了,她才开始吃早饭。
饭还没吃完,神仁智带着神拓遥和神宗一郎来了。
仙道溦见到神宗一郎,连忙道:“郎哥哥,你和哥哥帮我遛狗吧。”
一旁的仙道彰没好气地斜了她一眼:“一早上上蹿下跳的,结果正事一件没干!”
仙道溦瞪了他一眼:“你不也是狗主人吗?怎么好意思什么都不管!”
神宗一郎看了仙道彰一眼,然后对仙道溦道:“今天倒是很有过节的气氛。”
仙道溦笑眯眯地道:“漂亮吧?”
神宗一郎点头应道:“当然漂亮。”
然后朝仙道彰使个眼色:“走吧,去遛狗。”
仙道彰站起身,和神宗一郎一起往后花园去了。
他们的遛狗,不过是把两只狗从狗窝里放出来,让它们自己在花园里玩,然后清理一下它们的粪便。
仙道溦那边吃完了早饭,就赶紧上楼去换衣服了。
昨天藤真健司跟她说,自己今天安排好训练就马上过来,最晚十点到她家。
仙道溦急急忙忙地跑进衣帽间,对着早先挑好的衣服又纠结了起来:到底是穿和服还是穿洋装?
她纠结了一会,想到三井真之前挑的衣服,当即就不打算考虑什么和服了。一来不喜欢,二来也没必要独自一人穿那么隆重。
她换好了衣服,整理好了发型,又去首饰盒里翻出了一个胸针,就叫上三井真一起下楼了。
仙道文雄、神仁智和神拓遥三人坐在楼下的客厅里安静地喝着茶,谁都没说话。
仙道溦带着三井真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下后,不紧不慢地拿出了捏在手里的胸针,戴在了三井真的胸前。
戴好后,仙道溦朝她笑了笑:“可爱吧?”
三井真点头笑道:“嗯,好可爱。”
这是一枚银制的蜻蜓胸针,和生活中常见的蜻蜓一样大小。就连翅膀也打磨得几近透明,看着好似随时会展翅高飞一般。
仙道文雄见状,目光飞快地从神仁智父子身上划过。
自神樱莉意外身亡后,神家父子第一次见到三井兄妹时,就毫不遮掩地对他们兄妹的迁怒与厌恶。
稚子虽然无辜,可神家却无法释怀。
就连仙道文雄本人,时至今日也无法发自内心地疼爱这兄妹二人。
他的妻子在噩耗传来之初,就因为经受不住这巨大的打击一命呜呼。
神樱莉的母亲也因为伤心过度,在半年后病逝。
仙道家和神家因为这场意外的变故,几乎是家破人亡。
仙道文雄也曾想过把三井兄妹送去绫濑的老家,和仙道兄妹分开抚养,却被神仁智阻止了:“还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最安心。”
他们两家再也经受不起任何意外了。一丁点都不行。
仙道彰和仙道溦把神家的态度看在眼里,可也许真是因为血缘的奇妙,让他们两个都不认可神家的这种态度。
仙道彰曾私下对神宗一郎说过:“外公和舅舅如果真的接受不了他们,就别老是过来了。每次看到他们就把脸一板,不累吗?”
没过多久,神宗一郎给他回话了:“我爸说,要不是溦溦他们才懒得过来。至于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仙道溦不知道仙道彰私底下还和神宗一郎说过这些。但她在这种稍不留神就会踩到神仁智底限的事上,向来不会明着去抵抗。
她只会在神仁智和神拓遥面前,见缝插针地找机会彰显她的姐妹情深。
就好像今天一样。
一枚胸针,明明可以在房间里戴好再下来。
她非要当着神仁智的面,亲自给三井真戴上。
神仁智看着她们,目光微微一沉。神拓遥却是难以察觉地笑了笑。
仙道文雄则是静静地看着仙道溦,然后又慢慢地看向了三井真。
在明面的物质生活上,他对几个孩子还是一视同仁的。
但三井真却没有因为这一视同仁,而真的和仙道溦平起平坐。
店里送来的衣服,就算是仙道溦让她先挑,她也只会挑简单而低调的款式。
这次为了女儿节定制的服饰,她在看了设计图后,就只选了这件长及脚踝的白色羊绒连衣裙。通身没有任何饰品,除了仙道溦刚刚为她戴上的胸针。
而仙道溦则毫不客气地把剩下的衣服都包揽下了。其中有一件和三井真这件款式相近的粉色连衣裙,她要求改成了及膝的长度。左侧的领口下,用同色系的线绣了好几株错落有致、交相掩映的桃花。桃花的花芯,用的是透着淡淡粉色的细小珍珠。
三井真不知道的是,从她定下了这件连衣裙的那刻起,仙道溦就已经为她选好了这枚胸针——不贵重却别致精巧。无论落在谁眼里,都不会让人觉得仙道家亏待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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