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瑞人那玻璃珠一般透彻的眼睛注视着澄花，想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些他想看到的表情，可是澄花不知怎么去解释这段关系，这时斯波走了上去。

“这不是瑞人老爷吗？晚上好啊”斯波露出了他最招牌的笑容，露出他洁白的牙齿，瑞人却一直看着澄花。

“澄花，你和斯波先生以前就认识吗？”瑞人这样问着，澄花没有说话，斯波却又来打圆场。

“我和澄花小姐是机缘巧合认识的”

“我在问她”瑞人继续提到澄花。

斯波感受到了瑞人的怒气还有他冷冰冰的眼神与态度，自己的笑容都僵硬了，然后自己的表情也变得冷漠了。

“澄花你回答我”瑞人这样说着，澄花最后还是叹了一口气。

“是，以前认识”

得到了这个回答之后瑞人的心像是沉到了海底一般，为什么会认识，明明上次他们还装作不认识。

“那为什么装作不认识，难怪呢…难怪他上次说要买走你，这种粗鲁的人还要向百合子求婚，你早就知道了吧…你们又是多久之前认识的？他这种人来我们家羞辱百合子你都不管的吗？还是你们本来就商量好了！”瑞人的情绪十分激动，也许是因为看到澄花和斯波在一起的生气，也许是因为斯波那日羞辱了百合子而澄花一直都是知情人的生气。

“这不关她的事情，向那位小公主求婚是我自己的决定”

“……”

澄花没有说话，她知道这种时候越说只能让瑞人更加激动。

“谁知道呢？”这句话像是长刺一般刺入了澄花的心，“澄花你是不是记恨父亲和母亲之前对你的打骂……你为什么要把伤害加到百合子身上呢？”那根刺像是在疯狂生长一般，刺穿了澄花心脏又慢慢剥离。

“哈……果然华族的人还是高高在上啊！阿澄你自己看看，这就是你所留念的野宫家？他们有把你当自己人吗？！只要一出事就是往你身上推，这样的家有什么待的意义！”斯波生气的看着瑞人说出了那日瑞人反驳繁子的话，瑞人怔了怔看着斯波旁边的澄花，手心慢慢捏紧了起来。

“她是我们家的人！还轮不到斯波先生来说教”瑞人大力的把澄花拉到了自己的身边，澄花踉跄了一下，斯波却抓住了澄花的另一只手，澄花被两人拉扯着。

“放手！”瑞人更用力的拉了拉澄花的手，澄花吃痛的惊呼出了声。

斯波才放开，怕再弄疼澄花，瑞人也松了松力度。

“真是的……还说什么粗鲁，瑞人老爷您现在不粗鲁吗？”

“不要把我和你相提并论！”

瑞人就要拉着澄花离开，却被斯波挡住了去路，瑞人冰冷的眼神席卷着斯波的眼睛，可是斯波一点也不害怕。

“让开”略带威胁的话语从瑞人的嘴巴里说出来才是让澄花难以置信的，他一直都只是那个温柔的优雅的随性的人，头一次见他露出这种阴鹭的表情。

“哈哈哈……本性暴露了”斯波嘲讽一般说着。

两人僵持不下眼看就要动手了，澄花这才开口说话。

“行了，斯波先生，我和少爷先回去，我跟他解释一下”

“阿澄！你……”斯波有些担心的看着澄花，澄花示意没有事，瑞人心里的怒气才减了几分，但是握着澄花的手还是如此的用力。

“斯波先生听到了吧？外人就不要掺和我们野宫家的事情了，百合子的事情也好，澄花的事情也罢，都不需要你指指点点！”

“……”

斯波没有管瑞人，只是一味的担心澄花，澄花却摇了摇头，自己没有办法，现在瑞人已经想错了两人的关系与斯波求婚的意图，只能自己跟他解释。

两人在回家的路上相顾无言，只是瑞人的手一直紧紧的抓着澄花的手，回到家中的时候藤田在门口看到了瑞人是拉着澄花进来的很震惊，但是下一秒又只能毕恭毕敬的行礼。

他与澄花对视，澄花的眼里是害怕，慌张，下一秒她又离开了自己的视线，直到看见瑞人拉着澄花离开了会客厅。

来到了瑞人的房间，瑞人不开灯，只是砰的关上了门，在漆黑的环境中，澄花会莫名的恐慌，甚至看不见，而瑞人也是利用了澄花这一弱点。

“少爷…”

瑞人在漆黑的环境中很快就找到了澄花，他看着澄花看向自己的眼神，用力的捏住了澄花的下巴，“你害怕我……”

“没有…”澄花在逞强，这样的他，到底为什么会不怕……

“我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瑞人缓缓的说着，就好像恶魔在耳边说着咒语一般。

“可是为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我觉得反而是我不认识你…我看不透你…澄花…”瑞人的语气在下一秒突然变得激动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为什么父亲的日记本里会写满你的名字！为什么那羞辱百合子的粗鲁男人你会与他嬉笑打闹！你究竟有什么秘密……！”瑞人像是在逼问一般，可是一抹凉意从脚底探入了头部。

“什，什么…！？”澄花不知道什么叫做康之的日记本上写满了自己的名字。

“……你什么时候是在演戏，什么时候不是在演戏，我分不清…是不是只要把你变成我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了”瑞人说完这句话之后，一把按住澄花按到了柔软的床上，瑞人身上的味道被子上那熟悉的清香包裹着两人。

铺天盖地的吻连啃带咬的席卷着澄花的唇，说不出一个字，而瑞人的手却焦躁的探入了澄花的衣服内里，冰凉的手心触碰到发热的肌肤时，澄花害怕了，她承认自己这次真的害怕了，他不是玩玩而已，他来真的了……

黑夜中澄花看不见周围的一切，陷入了害怕，面前这个男人明明那么熟悉却在这一刻变得好陌生，澄花的手被死死的固定住，直到他腾出一只手去脱掉澄花的腰带和自己的衣服的那一刻，澄花伸出了手扇了瑞人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房间里响了起来，瑞人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澄花手心在发热，他的侧脸也在发热，痛楚在脸上缓缓蔓延，不自觉的瑞人的心里也在哽咽了起来。

“少爷…对不起，但是请你清醒一点！”

“不要！”瑞人像是发脾气了一般，睁大了眼睛看着澄花，带有怒气的他一改平日的温柔，他想吞下所有的事物，所有的败笔，只是想得到她。

“放任我们一起堕落吧，澄花”说完瑞人好像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什么，含在自己嘴里又俯身强行的塞给澄花，澄花被噎到了那带有甜又苦的药丸，澄花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咳嗽了好几声。

“我知道你不会乖乖听话，所以我只能这样了”瑞人这样说着，在她腰上的手又缓缓往上移。

“咳咳咳…少爷你给我吃了什么！”

“是个好东西，呵呵…”

瑞人那张清秀美丽的脸上浮现了陌生的让人害怕的剥离感，澄花不认识面前这个人，自己挣扎只能获得他的手指赏赐的疼痛。

可是自己的身体变得好奇怪，泪水在眼眶里一直转动，忍住不要哭，这漫长的战役自己会赢吗？真岛……快来救我……

很快身体慢慢发热了起来，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着好难受，就连双唇都在此刻战栗了起来，自己知道刚刚吃的是什么药了，原来他早就准备好了，原来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自己还傻傻的，以为躲着他就没事了。

“唔！”

澄花紧紧的咬住牙齿，不能发出一点声音，这样的她被这样羞辱，她怎么认可自己，怎么忏悔，却又被快感凌驾。

“澄花……我想听你的声音”瑞人伸出手摸了摸澄花的耳朵，即使澄花浑身都在发烫，耳朵也发红，她也不张开嘴。

只是那泪水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流下来。

瑞人咬了咬唇，眼神里的阴鹭逐渐加深。

就在他掀开下摆，千钧一发之刻，澄花用尽力气哭着喊了出来，“不要——！羞辱过我就够了吧…瑞人少爷，我根本不知道你说的老爷写满我的名字是什么意思，我和斯波先生是在以前的花街认识的！我被卖到那去的时候已经失忆了，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到底…你到底！”

澄花的声音哽咽颤抖，“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就连我都看不透我自己，我没有姓，我是谁…我都不知道！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明明以前的你与我是那样美好的存在”

像是要把瑞人喊到清醒一般，澄花的声音都沙哑了起来，而瑞人也在这一刻清醒了……

失忆

花街

买卖

没有姓

曾经

美好

这些字眼钻进了瑞人的脑海中，却让他心像被千万根针深深的扎入了一般，连呼吸都带着疼痛，看着身下的澄花，自己心痛到无法呼吸。

在此刻，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老爷！老爷！医生问诊完了，请您出来接收夫人诊断结果！”是藤田，他本来冷冰冰又冷静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急促，好像担心着什么，害怕着什么。

瑞人的瞳孔在颤抖，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填补自己缺爱的背后又是什么。

伤害那个他最珍视的澄花吗？

恐惧化身成饕餮，吞噬着澄花与瑞人。

瑞人的力气一下就放开了澄花，自己穿好了所有的衣服，没有一刻犹豫往门外走了过去，打开门的时候看见藤田已经准备继续敲门了，藤田慌张的眼神有意无意的往房间内看，却看到了刺眼的那一幕，澄花衣物凌乱的躺在床上，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那精致的辫子也在此刻凌乱不堪。

“老，老爷……”

“怎么？你也想加入？”

“！！不，不是的”

瑞人坏掉了。

他的内心已经开始被腐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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