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没有好好过

林珊走到程梓枫病床前的椅子上坐下。

程梓枫拍拍床，示意林珊坐过去。

林珊摇摇头，“我就坐这吧。”

程梓枫看着林珊，张了张嘴。林珊看着他似乎有话要说，起身，但很快又坐下。“你别说话了，刚才他们俩来，你恐怕没少说话吧。”

程梓枫摇摇头。

“就算没说话，陪着他俩，也挺累的吧。别说话了。歇会吧”

“医生说你属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小武说是冷玉撞得你。你怎么惹到她了。多大的仇，要把人撞成这样，伤人八百自损一千的把自己的命都搭里面了呢？”

陆梓枫听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林珊，想解释，但说话太费力，她又不肯靠近他，也只能这么听着。

如果可以，陆梓枫只想伸手抱住她，告诉她所有这些年她不知道的事，可是命运呀，从不曾让人如愿。

林珊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停下絮絮地说话，看着他。想开口，只叹了口气。陆梓枫努力地抬抬手。林珊伸手握住他的手。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林珊突然靠过去，趴在陆梓枫身上。陆梓枫一愣，努力地慢慢地抬起右手，放在她的背上。

“小武给我发微信让我来卫城的时候，我正在看《南方与北方》。我看过很多遍，一放假我就看。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喜欢看。”

“小武发照片给我的时候，我害怕了。我说过很多遍不要再见你了，但是我知道，我没办法接受你真的不见了。”

“深哥去接我的时候，我心里想，就再放纵自己一次。”

林珊依然絮絮地说着话，声音哽咽。

陆梓枫努力伸手去擦干她脸上的泪。可是她一直哭，他干脆就由着她了。

哭了好一会儿，林珊的情绪渐渐平息了，趴在陆梓枫身上，微闭着眼睛。陆梓枫听她没了声音，歪头看她的脸，左手松开她的右手，费力地抬起来在她脸上轻轻地抚摸。

“之前，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的活着。”林珊闷声说道。

“嗯” 陆梓枫应了一声。

“但你没做到。” 林珊伸手握住他的左手。

“对 不 起 ”陆梓枫说得很用力。

“道歉有什么用呢？”

陆梓枫紧紧地握住林珊的手，两个人安静的依偎在一起，心绪渐渐平静，仿佛等待这一刻很久，而今终于拥有了这样静谧的时光。

希小武坐在观察室，拿着手机看钟佳淇的朋友圈。从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是第一次了，明明已经习惯了，但心里还是纠得有些疼。

“他今天情况怎么样？”

“今天精神很好。”

对话打断了希小武的思绪，抬头看向门的方向，一惊。

戚雅静和医生推门而入，和希小武对视。

“阿姨，您来了。” 希小武站起来和戚雅静打招呼。

“小武，你来看梓枫呀？”戚雅静朝希小武走过来，“怎么没进去？”说完，朝玻璃窗方向看过去，一愣。

“那是林珊？”戚雅静指了指病房里。

“嗯” 希小武答。

“你带她来的？”

“枫哥想见她。”

戚雅静走到玻璃窗前，站定，看着病床上依偎在一起的两个人。希小武跟过去，侧头看戚雅静的脸，试图捕捉她的情绪。

“进去吧” 戚雅静跟医生说完，走进了更衣室。

希小武敲了敲玻璃，里面的两个人没有反应，再敲，依然。希小武摇了摇头。

戚雅静走进病房，站在病床边，“今天感觉怎么样？”

林珊听见有人说话，赶紧坐起来， 扭身看来人，慌忙站起来。陆梓枫被她突然的动作惊动，睁眼看见是戚雅静，但不肯松开林珊的手。林珊被扯的一个趔趄，回头瞪了他一眼，用力抽回手。

“戚老师。”

“嗯，林珊来了。”戚雅静朝林珊点头，云淡风轻的样子。

“医生说你今天好看很多，恢复的不错。”戚雅静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跟陆梓枫说话。

“嗯”陆梓枫答着，眼睛却看向林珊。

林珊看看戚雅静又看看陆梓枫，“你们聊，我先回去了。”

“不行。”陆梓枫声音高了很多。

林珊看着陆梓枫，戚雅静也看着他，他看林珊，三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再出声。

“我还有事，你跟戚老师聊吧。”林珊开口打破僵局，说完扭身要走。

“晚上来看我。”陆梓枫声音很冷。

“晚上我答应秦翡和钟佳淇吃饭。”林珊转回身，走到床的另一侧，离他很近的位置。

“吃完了来。”陆梓枫抬着右手。

“那就太晚了，医生要求你晚上要早点儿睡觉的。”林珊拍拍他的手，把他的手压放在床上。

陆梓枫不说话，瞪着眼看她。

“明天来看你，好不好?”

陆梓枫点点头。

林珊走到床的另一侧，和戚雅静道别，“戚老师，再见。”

“好。”戚雅静朝林珊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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