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林珊在炸裂中醒来，觉得头不是自己的，艰难地睁开眼，盯着天花板，想起身，觉得头要裂开了。

“叶子，叶子？”林珊的声音喉咙有些疼，声音发飘。

叶竹从自己书桌前起身，走到她床前，踩着椅子，看她，“醒了？要不要喝水？”

林珊微弱地点点头，叶竹下地给她倒了半杯凉白开，拿了吸管插进去，给她喝。“喝吧，喝完了我给你弄点儿冰糖水。”林珊咬着吸管喝，咕咚咕咚的。

“昨天什么情况？怎么喝那么多？”叶竹一手扶着水杯，一手去摸林珊的额头。

林珊不说话只是喝水，喝完又平躺回去，“我再睡会儿。”

“嗯，睡吧。”叶竹给她把被角掖好。

林珊再醒来时，头疼明显减轻不少，睁开眼趟了几分钟，慢慢地坐起来，探出身子看对面的叶竹，“叶子。”

叶竹正抱着一本书在看，听见林珊喊她，赶忙扭头，“你醒了？”

“嗯。”

“要不要喝水。”

“不想喝。”

“昨天什么情况？喝了多少？”

林珊靠在墙上，闭着眼，又睁开，“昨天送完秦珏，秦翡问我能不能跟他一起吃饭，然后我们就去吃饭了，秦翡一直在喝酒，我为了陪他也喝，但是我一直挺清醒的。”

“后来送他回家，陆梓枫不知道怎么就来了，然后他让我再客厅待着，他送秦翡回房间休息，过了一会儿他就下来了，要送我回学校。不知道我俩是怎么吵起来的，那会儿我觉得就点儿迷糊了。感觉好像就松了弦了。然后不知道到哪儿了，他就停下车，我们俩好像又吵，他就亲我，然后我好像就哭了，哭得好像都缺氧了一样，然后我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林珊说叹了口气，仰着脖子靠在墙上。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感觉你还挺清醒的，你说你已经到大门口了。”叶竹把书放在桌上，两只手抱着腿，蜷坐在椅子上。

“你给我打电话了？”林珊认真地回忆，但好像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你不记得了？”

“想不起来了。”

“我不放心就出去找你，穿过操场就看见陆梓枫抱着你，你睡得跟死猪一样。然后他把你送上来，你也没醒。”抬头看着林珊。

林珊颓废地歪身躺下，“断片了。”

过了好一会儿，叶竹突然开口，“你跟秦翡，昨天有没有什么进展？”

“没有。”林珊翻身躺平，睁着眼愣愣地看着天花板。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呀，秦珏走了，我跟秦翡好像就没有见面的机会和理由了。”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似乎过了很久，天都暗下来了，林珊的手响了几声。她从枕头下面摸出来手机，是陆梓枫。

“喂。”林珊有气无力地按了接听，把手机贴着耳朵。

“睡醒了？头疼吗？吃饭没？”陆梓枫连环炮问了三个问题。

林珊听着他的话，眉毛皱成一团，“没吃呢。”

“怎么不吃饭？”

“刚睡醒。”

“起来，带你出去吃饭。”

“不想起，头疼。”

“那我给你送？”

“不要。叶竹下去打饭了，她给我带点儿吃的。”

“好。多喝水，喝点儿糖水。”

“知道了。”

对面没应声，过了几分钟，林珊把手机从耳边那到眼前看了看，还在通话中，又把手机贴在耳朵边，“你还有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

“没事了，挂吧。”

林珊把手机拿到眼前，挂了电话。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从通讯录里翻出秦翡的电话，拨了过去，响了很久，久到林珊都想要挂掉了，对面才有人接起来。

“喂，林老师，有事吗？”秦翡的声音隔着听筒传来，语气不带一丝情绪，听得的人像坠入冰室。

他叫她林老师，他问她有事儿吗？

林珊憋了一口气，开口问：“您昨天喝了不少酒，今天有没有不舒服。”

“哦，没什么，挺好的。感谢林老师关心。”

“不客气。”

“林老师还有其他事吗？”

林珊愣了一下，赶忙回道：“没什么事儿。就是看您有没有不舒服。”

“我挺好的，那点儿酒不算什么。而且家里有周姨照顾我。没有什么不舒服。”

“哦”

“林老师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挂了。”

“好的，再见，秦总。”

“再见，林老师。”

林珊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声，确定对方已经过了电话，没有一丝犹豫地。林珊把手机放在枕头旁，回想着秦翡刚才那客气的有些疏远的语气，心里发闷，想着想着竟然掉起了眼泪。

叶竹端着两个饭盒进来的时候，林珊正在床上抽泣。

“下来，洗手，吃饭了。”叶竹把林珊的饭盒放在她桌上，把自己的饭盒放在自己桌上，挽了袖子去水台洗手。洗完看林珊还没动，就走过去扬手拍了拍她的床栏。似乎听见有抽泣声，一脚踩着凳子就站了上去，看见林珊捂着脸。

“怎么了？”

林珊不说话，还是哭。

叶竹越问，林珊越急，哭得愈发收不住。叶竹也闭了嘴，等她平静。好一会儿，林珊坐起来，要下床。

“到底怎么了？”叶竹问她。

“我给秦翡打电话，她喊我林老师，问我有事吗？没事儿他就挂电话了，然后就真的把电话挂了。”

“就为这个哭？”

“嗯。不委屈吗？昨天，甚至再往前的一些日子里，他早就不喊我林老师而是喊我林珊。但是今天他冷冰冰地喊我林老师问我有事吗？“

叶竹没有吭声，默默地坐在自己书桌前吃饭，吃了一会儿，放下筷子，“林珊，下来吃饭吧。不管他怎么样，你的日子你自己好好过就行了。他不喜欢你也是他的损失。”

林珊撅着嘴，想想叶竹说的也有道理，下床洗了洗手，坐在桌子前，开始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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