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长安推开小院的门,与坐在院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程少商对了个正着,她看见程少商呆愣了一下,似乎在重启自己的脑子,而后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她的双手交叉,似乎是想要向她行礼,可她并不知道行礼的手势,她只是模仿着刚刚看见的阿母的手势,却偏生模仿出了个四不像
谢长安看着她,仿佛有无数的气想要叹,她抬起手握住了程少商的手,帮她矫正对了姿势之后,在她想要弯下腰的时候扶住了她
“在我这里不必多礼,刚才我为你摆正的手势就是见到皇亲国戚时所需要用到的手势,至于其他的便慢慢学吧。”
程少商有些迷茫,但她好歹还记得眼前的人是谁,于是退后了两步
“多谢永康郡主。”
谢长安看着她,好笑的摆了摆手,她将思年手中的食盒接过,放在了程少商小院的桌子上,将里面的东西一件件拿出来,随后招呼程少商坐下,自在的仿佛她才是这里的主人
“你不必将我看做洪水猛兽,我今日来便只是想见见你,我与你是同一日归京第一次见到自己阿父阿母的,我只是想看看那个跟我一样倒霉的女孩子是什么样。”
听到这话的程少商眨巴眨巴了眼睛,她并不这么觉得,但这并不妨碍她放下防备,她坐到了谢长安的身边,托着腮看着她
“你为什么也没见过你阿父阿母啊。”
“我出生那日,有天师云游到此处,说我活不过八岁,若想破局,我需在寺庙呆上十年,于是我便被送到陈郡,在那的寺庙,呆了整整十年,后来,阿母需要去被收复失地安抚流民,我无法归家,我的伯母们又无法长时间的教导我,我就又去了白鹿山学习,这一晃又是近五年过去了。不过,”
谢长安顿了顿,她看了一眼程少商,伸手亲昵的捏了捏她的脸,“我到底还是比你幸运,陈郡是谢氏的地盘,谢氏是世家大族,没人会挫磨我,白鹿山向来培养儒生,也没人会刁难于我。况且论身份,我一出生便被封为永康郡主,他们不会闲的得罪我。”
“那郡主可会管家之事,郡主的礼仪规矩又是谁教的。”
谢长安微微侧首看了她一眼,她想这确实是她会喜欢的性子,活泼自由,是她永远也变不成的样子
“自然是谢氏,少商,像我们这样的人,一出生,命运就是被注定好的,学习什么样的技能、阅读什么样的诗书、交往什么样的人、最后嫁给什么样的人,这都是早早就被定下来的,我拥有的是一个一眼就看得到边的人生
我的人生只是在前端有一些偏移,却并不耽误我走向既定的结局,教出一个识大体懂礼仪的世家闺秀所获得的利益远比挫磨我得到一时的快感要多得多。”
谢长安没有看身边女孩子的表情,她不合时宜的想象着,如果她不是谢家女,她现在应该是什么样的,她想象不出来,她的一生好像都被这个称呼绑定了
所以她站了起来,她不想再去计较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程少商看见她站了起来也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谢长安摇了摇手
“下次你不必再称我为永康郡主,我虚长你两日,你可以叫我长安阿姊,过两日我会再来拜访,今日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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