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04

灰羽起身去厨房煮早餐，不过永乐此时正在担心灰羽煮的东西会不会把自己毒死——等等，东西没做好没事，他把自己家厨房烧了怎么办……这是有多信不过灰羽，他有这么手残吗？也难怪，平时都是他自己在家做饭，外面的东西不合他的胃口。

永乐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是现在想去自己动手也已经来不及了，更何况自己头疼地要死，还全身发烫，看来是个重感冒，还发着高烧。

“唔……”这真的只是发高烧吗？为什么……这么……晕……永乐昏睡了过去。

“教授~先吃饭啦~”灰羽一手拿着托盘，一手扭开了房门，把托盘放在床边的电脑桌上，然后蹲在床边看着蜷缩在厚厚的被子里的永乐。

“教授？”灰羽有些疑惑，他从未看过那个冷漠的教授那么失态。

此时永乐满脸都是眼泪，紧锁着眉头，呼吸急促，眼角不时有泪水滴落，看样子好像在与梦魇作斗争，以至于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

他想起了十几年前的事情，凄惨的叫喊声，腥红的血液，尖锐的牙齿，以及泛着红光的眼睛。还有……满地的尸体。这是当年尚且年幼的永乐一些零碎的记忆画面，至今还极其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让人不寒而栗。

实际上永乐已经很多年没想起来过他这黑暗的童年，这么多年他练就来隐忍的性子，待人也不会真心诚意。甚至除灰羽外都没有个像样的朋友，没有人喜欢一个沉默寡言的人。

但不知为何，今日却突然在睡梦中想起，以至于如此失态，而他自己浑然不知。

“教授……”灰羽的心脏突然因为自己眼前这人一阵抽痛，好像被人捅出了一个大洞。刚认识这人只是因为好奇，但是几天下来对这人也产生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灰羽伸出手轻轻碰了一下永乐的脸，见永乐反应不大，便用手擦着永乐脸上的眼泪，但眼泪已经半干，用手也擦不掉。

永乐感受到灰羽的手的温度，安静了下来，呼吸变得平稳，也不乱动了，就这样睡熟了。

“吸血鬼……唔……”永乐口中突然冒出几个细碎字，在听清楚内容后，灰羽沉默了。

教授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去，看来……我是不能在他身边久留了，这段时间承蒙您的照顾了，教授，我们不是一类人。

灰羽这么想着，然后写好了一个便签条，贴在早餐盘子上，离开了永乐家。他不想彻底和永乐断开，还是舍不得啊。

过了不久，永乐醒了，眼前很是清明，烧已经退了。

永乐发现自己脸上满是泪痕，他匆忙地跑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灰羽你……”永乐本来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空气中还有那人的味道，说明他刚走了不久。

永乐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没有那人的踪迹。他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摇摆不定，没有一个落脚之处。

找他吗？

不找他吗？

永乐不是一个优柔寡断的人，但此时却突然开始纠结。

偶然向旁边一瞟，一个标签条静静地躺在白色的瓷盘上，上面写着：

教授，不要找我，你找不到的，我们……再见。

这算什么啊？

模棱两可的话，让永乐更加怀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永乐大概没有发现自己已经对灰羽如此重视了。

算了，不管他了，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人……吧。

今天永乐照例去给那群学生们上课，上课前下意识看来一眼教室外面，没人。

永乐愣了一下，然后才突然想起来他已经离开这里了。

“……下面我们来讲一下人体肌肉细胞的分类以及作用……”永乐故作镇定，强行着开始讲课。

结果永乐全程心不在焉，简直可以说是很不在状态，但还是继续坚持着讲完了课。

“现在你们自己做几道题，有疑问再问我。”永乐稍稍松了一口气，下面基本上没自己什么事了。

永乐坐在椅子上看着教室外面，盯着那个灰羽经常站着等他下课的地方，眨了眨眼睛，仿佛那人还站在那里，对自己笑着。

“永乐教授？”小亚麻的手在永乐面前挥了挥，永乐这时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有问题吗。”永乐皱了皱眉，目光透过如同鹰眼一眼注视着小亚麻。

“没，没事，只是已经下课了……”小亚麻被永乐盯着心里发毛，说完一句话就拉着白瑾走出了教室。

永乐看了看空无一人的教室，面不改色，拿着教材走出了教室。

灰羽啊，真是那里都有你，明明已经不在这里了，还是这么烦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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