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绝望

钱。

钞票。

货币制度。

少女自懂事起，就对这些东西嗤之而鼻。

倒不是因为讨厌钱，有谁会对金钱的香味不闻不问呢？

只是她已经看惯了人们为之的争斗的样子，他们拼了命地去争、去抢……斗得面红耳赤，多么丑陋！

仅是金钱吗？不是的，人类是为了什么都可以制造战争的神奇生物，她很早以前就明白了这一点。

只做自己吗？她没办法选择，只能被卷入那名为命运的逆流之中……

曾经她也是个乖孩子，任劳任怨地做着自己这个年纪该做的事，人们笑了她也跟着笑，虚与委蛇又有何不可？

到了最后她忽然意识到，与其去做那些自己不喜欢甚至是厌恶的事，不如解放自身，做一个真正的自己。

——可以说，是对这个世界没有耐性了吧。

于是这个阴沉、冷酷又有些没血性的顾明雪，在某一天突然诞生了。

【呐，妈妈，我说，不如把我卖了吧？】

少女默默地敲着木质的餐桌，显得破烂的桌上有着几根木条像是出水的鱼儿一样，不服气般地翘了起来。

【你，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

【我们不是已经穷得叮当响了吗，再这样下去，连饭都吃不上了吧？】

【这个……妈妈和爸爸会想办法的……】

【……妈妈。】少女抬起头，视线与母亲对上【现在这种局面，只能怪我们能力不足了，不是吗。】

“哈哈哈……还在这里大放厥词呢，你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吧？”

房梁上，名为小沫的女忍者哈哈大笑，嘲讽着下方的明雪“只要我手中还有这个小鬼，你就不敢动手……”

咻——

向她飞来的苦无被后来居上的一只手里剑“叮”地一声撞飞开来，直直地插进了小沫头上的天花板上。

小沫的视线从那支苦无移到了明雪身上，她笑道“你看！你根本不敢让你的苦无击中我，因为只要我想的话，这个小鬼瞬间就能作为人肉盾牌而死去……”

“嘛，就是你说的那样哦。”明雪耸了耸肩，但随后又立马结印放出忍术“水遁·水乱柱！”

这是和水乱波同系列的水遁忍术，不过制造出来的是柱形的水流，水流一拥而上，扑向房梁上的小沫。

小沫见虽是没有直接伤害性的水遁，但她还是眉头一皱，从原来的位置跳到了另一边的房梁上。

但水乱柱面积太大，硬是将她和木质的天花板滋了个遍了。

“你这……竟然把我心爱的大衣给……”

见自己的大衣被水溅得湿透了，愤怒的小沫从手中甩出数只苦无，又在怀里取出一个通灵卷轴，卷轴在被取出的瞬间就化为烟雾，从烟中发射出数十……甚至是数百支苦无，一如窗外的大雨般，迎合着万箭穿心一样的气势，一起向着明雪飞去。

“看招！百花缭乱！！”

“这可有点……”明雪神色凝重“麻烦了。”

乓、乓、乓……接下来就是反击时刻，明雪的身影在无尽的剑雨中穿梭着，部分划破了她白雪般的肌肤，而大部分的苦无则被她打飞到了地面上，打飞插进了墙面上、天花板上，不知过了多久，明雪倒在了地上，周围全是被打落的苦无，而在她的身体下方，一道鲜红的血泊缓缓流出，宛如已宣判了谁的胜利。

“结束了哟。”房梁上，小沫轻轻地落在地上，她走到明雪身前，像是炫耀般的笑道“你看吧，姐姐，弄湿我的衣服就是这种结果……”

“真，真不甘心啊……”地上的明雪沉默许久，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哈哈哈……那是当然的咯……”

“……嘿。”明雪抬起左手，打了个响指“骗你的啦。”

“什，什么……”小沫忽然觉得一种可怕的感觉正在附近缓缓接近于她，她急忙环视四周“你，你在说什么呢……”

明雪轻笑一声，手势一变，指了指天花板“看上面。”

小沫抬头望去，如石化般愣在当场，数千，甚至可以说以数万计的蟑螂、蜘蛛、蜈蚣等可怕的动物，如今正在天花板上胡乱地爬，有几只已经随着地心引力而掉落了下来，缓缓地向她和明雪这边爬来。

“呜，呜呜……”小沫见此情此景，吓到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顺着她美丽的双眼滑了下来“怎，怎么会这样……”

“你没注意到吧，刚才我应对你的攻击时，暗中将我的苦无刺到了天花板上，还有最开始那支苦无也是……”明雪从地上爬起，捂住自己的细小伤口，解释道“上面都涂了我特制的诱引药，效果就是引来这些你会感到害怕的生物……”

“混，混账……”小沫边着急地向后退，边带着哭腔问道“你怎么办？你自己也会遭殃的吧？！真是个疯子！！”

“是啊，我打算和你同归于尽……”明雪一步一步靠近，小沫挪动身子一步步退后，最终到了墙角，面对无路可退的小沫，明雪俯下身子，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道“这个也是骗你的啦……我有能力逃出去，而你就到此为止喽……”

“不，我不要……求求你……放过我……”

小沫抱头大哭，绝望的惨叫贯彻整个街区。

“救命啊——！！！”

第2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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