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与战士（11）

三笠·阿克曼：艾伦他为什么，总是要离开我们呢？

阿尔敏·阿诺德：说起来，的确是这样呢。

阿尔敏的目光和神情都变得柔软。

仿佛只要回忆起艾伦，便能够想起艾伦总是元气满满的一面，想起他总是带给自己无穷力量的一面。

阿尔敏·阿诺德：艾伦他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冲在前面，把我们甩在身后。

阿尔敏·阿诺德：我觉得，他可能天生就是这种性格吧。

三笠没滋没味地咀嚼着饼干。

怀抱双膝，看着围巾上不可避免磨出的毛球。

三笠·阿克曼：我只是想陪在他身边而已。

阿尔敏听出了三笠声音里的哭腔。

眼中的温柔黯淡下来。

他也觉得难过，胸膛里有什么东西无限大地膨胀起来，堵在胸口上和喉咙上。

三笠·阿克曼：只是这样而已。

三笠将整张脸迈进围巾中。

汉尼斯从物资箱那边拿了军粮和水后，往回走，走到一半，便看到了这两个失意的小家伙。

他们一定是在担心艾伦吧。

自己从他们出生以前，就和队友们守护着希甘希纳区的城墙。

看着他们一天天长大，汉尼斯五味杂陈，自己也叫不上是喜是忧。看到他们受伤的脸，汉尼斯便内疚个不停，后悔自己没能为他们守护住那个平安幸福的世界。

他赶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然后，再继续向他们走去。

汉尼斯：三笠，你醒了啊？肚子饿了吧？来，快吃吧。

汉尼斯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开朗。

三笠的眼中带着泪光，抬起头来看着汉尼斯叔叔。

汉尼斯：阿尔敏，你也接着。

阿尔敏·阿诺德：啊......好。

汉尼斯分完后，自己也坐到他们身边，撕开了军粮外面的包装。

汉尼斯：可惜啊，只有早就吃腻了的野战军粮。

像是要给身边这两人望着军粮出神的小家伙做示范。

汉尼斯“咔嚓”咬了一大口。

汉尼斯：嗯——不难吃也不好吃。跟平时一模一样啊。

汉尼斯：看开点。三笠，阿尔敏。

汉尼斯拍拍三笠的肩膀，又拍拍阿尔敏的肩膀。

想起自己像他们这个年纪，也是刚加入驻扎军团的第一年，正忙着给长官们端茶、跑腿儿、送文件呢。

烦恼就是长官的数落，见识过什么吸血鬼？

不过这也意味着他们，很少受到鼓励和关爱吧。

汉尼斯将吃剩一半的军粮放在大腿上，简单拍了拍手，同时将自己的手掌覆到两人的头顶上，像小时候揉总爱炸毛的艾伦一样，笑呵呵地将两人的头发揉成乱糟糟一团。

汉尼斯：无非就是给那个惹是生非的小屁孩收拾烂摊子，你们不应该都习惯了吗？

汉尼斯：这就是所谓的孽缘啊，孽缘。

汉尼斯笑着，继续啃他的军粮。

艾伦、三笠、阿尔敏。

他们三个都长大了，加入调查军团后，处境也变得不同。

可是干的事情，还是跟小时候没什么两样。

汉尼斯：从小到大都这样，不是吗？

阿尔敏·阿诺德：街上的孩子王，实力比起吸血鬼来，可差远了。

同样是去艾伦收拾烂摊子。

以前说上就上了，艾伦又不会犯什么很大的错，打打闹闹玩玩笑笑，也就过去了。生活还是继续。

可是现在艾伦陷入困境。

自己可是一点儿反击的办法都没有。

汉尼斯：话说起来，那个笨蛋明明不怎么会打架，可还是会冲上去大闹一场。

管他对面是三个人还是几个人。

哪怕面对一群人，艾伦似乎也没有害怕过。

等到三笠或士兵赶到，去拦住艾伦的时候，他早就被打得鼻青脸肿了。

汉尼斯：不过呢，我虽然没见他赢过，但也没见他输了之后投降。

汉尼斯：不管被打倒多少次，都会重新站起来。

三笠和阿尔敏终于从自己的悲伤情绪中抬头。

也终于对上了与汉尼斯叔叔的目光，汉尼斯对他们温柔地笑。

有一些悲伤，并不适合自己消化。

汉尼斯：你们觉得，这样一个人，会束手就擒，乖乖地，被人带走吗？

汉尼斯粗糙的大手轻柔地抚摸他们烫伤的脸，希望自己能把勇气也传达给他们。

他向两人调皮地眨眨眼。

汉尼斯：绝不可能！

汉尼斯：他一定会拼尽全力大闹一场，更何况敌人才只有两个人。

汉尼斯：想想从前，不管对手是谁，艾伦不都会跟他们纠缠到底，直到你们赶去吗？

三笠缓缓睁大了眼睛。

泪水从眼眶中汹涌而出。

阿尔敏则是望向墙壁以外、一眼望不到边的世界。

是啊，艾伦一直都是这样的。

现在的艾伦也一定在某个地方，把莱纳和贝特霍尔德搞得一个头赛两个大吧。

想到这儿，阿尔敏闭上眼睛，发自内心地长舒了一口气。

汉尼斯：我很怀念那些平静的日子。

或许在艾伦看来，那些吵吵嚷嚷都只是虚假的安宁。

还因为自己工作时常常喝酒喝醉，生了自己好几天的气，数落自己这个长辈“没出息”。

但是比起现在这个忙碌的队长......

汉尼斯：我果然，还是想做个只管喝酒的废柴士兵。

汉尼斯低下头，眨眨眼。

以掩饰自己的难过。

如果能夺回从前那些日常生活，他不管什么事情他都愿意做，不管多少时间他都愿意等。

他也会跟着大部队、跟着三笠和阿尔敏去夺回艾伦。

毕竟，没了这三个小家伙，他的日常生活也就回不来了。

三笠和阿尔敏点头。

汉尼斯：好了好了。

汉尼斯：现在就好好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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