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基尔希斯:阿尔敏,你觉得团长做错了吗?
森林外围,让也问了阿尔敏同样的问题。
阿尔敏没有立即回答。
而是轻言轻语地反问让。
阿尔敏·阿诺德:你觉得呢,让?
他们一起看着试图往上爬的吸血鬼。
这些吸血鬼似乎并不在乎树干内的液汁对自己手指的腐蚀。
他们如同无法感受疼痛一样,即便手指被腐蚀得只剩下白骨,也绝不放弃往上攀爬的念头。
直到双手的力量无法支撑他们的身体而摔下。
有时候,人与吸血鬼一样执着。
阿尔敏和让在明白埃尔文团长指令背后的意图后,他们的想法也因此被开阔。
让·基尔希斯:也不能说他就做对了吧?如果我们知道了有这样的叛徒存在的话,我们的对策就不会这么被动。你们班的尼斯班长也就不会......
让没能继续说下去。
一方面自然是为了照顾阿尔敏的心情。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自己班也有队友牺牲。
身旁也有比自己优秀很多倍的前辈,在之前好多次壁外调查中都凭自己出色的表现活下来的前辈,他们原本还可以击杀更多的吸血鬼......
他们的生命那么有价值......
他们还可以比自己这样的新兵贡献更多的力量......
阿尔敏·阿诺德:不,团长没有错。
阿尔敏斩钉截铁。
让其实没那么坚定,错与对,他不是很明了。
但一听阿尔敏这不由他人反驳的语气,让没绷住,一下子反驳了回去。
让·基尔希斯:怎么没有错?!你知道白白牺牲了多少士兵吗?!
阿尔敏·阿诺德:让,马后炮谁都会。可我们都是普通人,没人到过未来,更没人能预先知道结果。
阿尔敏·阿诺德:不过,要做选择的时刻一定会到来,总有不得已而为之的时候。
阿尔敏的向往一直都是墙壁之外的景色。
他甚至比艾伦更想看到。
比起墙外的山川、海洋、雪原、沙漠——
艾伦想得到的,是能看到它们的自由。
艾伦想要的是自由,即便看不到比墙壁内更美的景色。
但是阿尔敏并不是那么地执着于“选择的自由”。
现在的生活也并非束缚得喘不过气。
他向往的就是墙壁之外的景色。
就是在墙壁内看不到的景色。
阿尔敏·阿诺德:在一百名同伴的生命和墙壁中所有人类及未来的生命之中,团长做出了选择。
阿尔敏·阿诺德:埃尔文团长选择放弃了一百名士兵的性命。
让·基尔希斯:你说得轻巧......
让觉得很惊讶。
尤其是听了阿尔敏的这一番话之后。
让甚至感觉,能如此明白埃尔文团长所思所想的阿尔敏,身上也一定有很多与团长的共同之处。
他们两人的思想如此相近。
而阿尔敏还在继续。
阿尔敏·阿诺德:虽然我仍年少无知,但如果,这世上真有人能改变什么——
阿尔敏·阿诺德:那么那个人,一定是能够舍弃重要之物的人。
阿尔敏·阿诺德:倘若必须凌驾于怪物之上,那么他们连人性都能舍弃。
阿尔敏·阿诺德: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就什么都无法改变!
现在,阿尔敏能够想到的人,只有皮克希斯司令和埃尔文团长。
没有皮克希斯司令,没有他犀利精锐的目光,和他那孤注一掷的作战计划,说不定,罗塞之墙早已不保,而人类的土地将缩小至曾经的三分之一。
阿尔敏觉得,埃尔文团长的目标既不是艾伦的生而自由,也不是自己的墙外美景。
一定有更深一层的什么,从始至终一直牵引着他。
牵引着他往前走。
即便是放弃一百个士兵的生命,也必须咬牙坚持下去的理由。
这个理由如自由至于艾伦,墙外至于我。
是的,阿尔敏坚信。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就什么都无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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